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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段灼当面揭穿了赵疏仪的真面目,以及说出了这些年来她做得那些事后,赵疏仪自是再没脸面待在段家。

即便高氏让余嬷嬷来追她,她犹豫一二还是婉拒了。

她进京探亲是个幌子,想要嫁给段灼才是目的,如今段灼如此恶语伤她,她也无法再在段家立足。

她本身还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更何况从小到大,除了沈归荑,她从未在别人面前受挫,听到得也更多是赞扬的话。

与其留下受尽白眼,还不如自己离开。

高氏见她这次如此决绝,外加段灼的态度,也不好再继续挽留。

怕她一个姑娘家,只身带着个婢女回岭南的路都崎岖难行,还特意给她送了些路仪和礼物。

可在赵疏仪看来就成了施舍和怜悯。

毕竟她误会段灼喜欢自己,便是高氏在其中添油加醋,不然她也不会落得如此没脸,她恨高氏入骨,又怎么还会要高氏的东西。

她客气疏离地拒绝了,带着婢女与车夫离开了段家。

却忘了,这马车也是段家的。

高氏见她离开,只是感慨了一声,便将注意力又放在了别处。

不想赵疏仪还未出京城,就遇上了一伙地痞流氓。

她嫌天色有些晚了,这会出城不便,实则是心中还有不甘,不愿就这么回到岭南,默默无闻地嫁给当地的世坤,一直低沈归荑一头。

她还想等等看,有没有别的什么机会,毕竟以她的美貌,当初连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动容。

赵疏仪在段家这些日子可都听说了,如今把持朝堂的是三皇子,若是她能攀附上,岂不是太子妃,往后依旧能踩着沈归荑一头。

她心情有些烦闷,在客栈住下后,带着婢女出门游肆,便遇上了街头的无赖。

好在被轻薄之前,有位身着华服的公子替她挡下了一切,她感激地向他道谢。

这才看清了对方的长相,面容清瘦,五官端正,瞧着还有些眼熟,她却想不起这人在何处见过。

想来应当是哪位王公贵戚,对方自称是侯府小公子,不仅帮她摆平了眼下的事,见她住在简陋的客栈,还请她到自己的私宅住下。

白日里约她赏花游湖,夜里游园煮茶,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便亲密了许多。

那位小公子还与她说,自己和三皇子乃是表亲,等过几日家宴就请三皇子同游,也邀她同往。

赵疏仪自然而然地就对他放下了戒备,甚至还与他喝起了酒。

不想就是那夜醉酒,再醒来后,一切都完了。

两人竟是无媒无聘酒后荒唐,赵疏仪简直是疯了,不仅将他抓得满脸都是血痕,还扯着白绫要自尽。

是那小公子千求万求,说待她是真心的,马上就回家找媒人来提亲。

赵疏仪哭得梨花带雨下,不得不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她已经失身了,不可能再嫁给别人,侯府的小公子也勉强能过得去吧。

就势又与那小公子颠鸾倒凤一番。

而后她便在这小院,一边等媒人上门,一边与那小公子欢好,直到一日她在插花,有人闯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便骂骂咧咧,口出恶言,她迎上去竟还是个旧相识。

永乐郡主带着人气势汹汹,一见她便劈头盖脸一顿骂。

赵疏仪这才知道,日日与她欢好,说着要娶她的人,竟然是永乐郡主的夫君程昂。

除了侯府公子外,所有都是骗她的。

赵疏仪简直如当头棒喝一般,险些直直地栽倒在地,她不信,可程昂很快便追了过来,她看着程昂在沈永乐面前伏低做小,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被这样的人骗了身子不说,还惹了沈永乐。

沈永乐这人最是睚眦必报,在京中又颇有人脉,一张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她的名声她的这辈子几乎都毁了。

那一刻她只想了结自己,她一头撞在了门柱上,不想没有撞死,反倒被大夫查出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这下程昂高兴坏了,他与沈永乐成亲多年,一直没能怀上孩子,之前外室的孩子也被她害得落了胎。

赵疏仪腹中这个怎么也得保下来。

由程夫人出面,安抚住了沈永乐,想要接赵疏仪进府,做个良妾,好歹她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外室通房实在是有些委屈了她。

可沈永乐不愿意,赵疏仪也不愿意,她便一直还住在这个小院里。

最近肚子像是吹气球般一点点大了起来,她也愈发不愿意面对自己,不吃不喝,是程昂哭求她,还拿她的父母来劝她。

说是将这个孩儿生下,就想办法将她父母从岭南调回来。

她这才如同行尸走肉般地养胎,直到今日在院中晒太阳的时候,听见了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

她由婢女搀着出门看热闹,一问才知道是段灼迎娶沈归荑。

这像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线,赵疏仪扶着肚子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血,好多血,快来人啊。”

赵疏仪倒下之前,眼里满是红光,这是她期待了一辈子的婚事,最终落得一场空。

-

那边的沈归荑夫妻自然不知道这些事,喜轿慢悠悠地穿过城门,一路回到了那个令人安心的老宅。

两人各牵着红绸缎的一端,缓慢地踏进了院门,他们省去了拜堂与宴请宾客的步骤,直接牵着进了洞房。

喜婆已经等在了旁边,段灼掀开了她的盖头。

龙凤呈祥的喜烛下,沈归荑的脸也被映照得一片通红。

若是一年前,有人告诉她,她会嫁给一个心爱的人,她或许会对此嗤之以鼻,可现在她拥有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新娘子可真漂亮,您还愣着做什么呢?可以喝合卺酒了。”

喜婆端来了合卺酒,沈归荑怀着身孕不能喝酒,便用糖水替代,虽然有些不伦不类的,但双臂交错酒盏相交时,她只觉得欢喜。

同时喜婆还剪下了他们两的一撮头发,交缠在了一起,放在匣子里。

“结发为夫妻,郡主与段大人定然白头到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内的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没有婢女伺候,段灼便亲自为她卸下凤冠,又为她沐浴更衣。两人同吃一碗面,同喝一碗汤,就像是最普通的每一日那般。

已经历过轰轰烈烈,他们往后也将是柴米油盐,最平凡也是最甜蜜的每一个日夜。

我爱你,山海不变日月无悔。

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