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不好意思」的柳如烟表情和语气都很平淡。
甚至都没偏头看自己一眼。
完全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真是毫无诚意的道歉啊。”
李林不禁吐槽一句。
“你我都是骗子，何必为一个谎言假惺惺地客套。”
“我应该没有骗过师祖吧？”
“如果能骗到，你会不骗吗？”
“当然！我干嘛要骗您……”
“我是指骗我爱上你，骗我跟你——上床。”
柳如烟侧身望了过来。
红唇里吐出的露骨词汇，让她睫毛的每一次眨动都显得无比妩媚撩人。
那一动词引起的幻想中，她那熟透了的圆润身躯更是变得可以轻易采摘。
这种可得到的错觉，让人心潮澎湃。
“……”
受脑中飞速演进的画面耽误，李林愣了片刻。
随后立马反应了过来。
“怎么会！欺骗感情的事只有人渣才做得出吧！我对师祖如果有情，那也一定会光明正大说出来！！……”
“只是拿我举个例子。不要激动。”
柳如烟制止了李林的自辩，随即抱起双臂显出看戏的表情。
“不过事实上你已经骗了好多女人的心了。我猜她们并不完全知道其她人的存在吧，那么等到互相暴露的那一天……应该会挺有意思。”
“……师祖，我认为您应该道歉的，不是说谎。”
被突然转移话题，柳如烟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但李林没管，接着说了下去。
“是偷听，偷看。您怎么能站我身后这么久一言不发！还安然自若地窥视了我和别人聊天的全过程！
最可恶的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还拿窃取到的隐私来戏弄我！”
“……我是有朝你挥手的，但你没发现。”
“……！”
李林当即气愤地站上飘窗，往前一步，在柳如烟脑袋上挥手。
“我在你头顶上挥手你看得见吗！我要是在你身后，就算发情你也看不见吧！”
“我肯定看得见的。还会一脚把你踹飞。”
“……这更可恶了！明明是师祖，竟然还利用力量隐藏在我身后！”
李林恍觉要是她发出正常人类的声息，以自己的感知肯定能察觉。
所以她还是有意偷听的！
领会到这一事实，李林当即再次前进一步。
“不要再靠近了哦，刺激到我你会遭殃的。”
柳如烟一边说，一边抬起垂在窗外的双腿，两腿并拢贴着胸踩在瓷砖上。
而李林的脚与她的脚只隔了约一根手指的距离。
大概是感觉太近了，柳如烟双手抱着小腿，身体再次往后缩了缩。
随后抬起头，警告地望向李林。
而李林全程都是低着头，一眼没眨地看着她坐在自己岔开的两腿前方，看着她敏感地收回腿，抱住她的身体往后缩。
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成熟的女人突然多了一抹娇怜。
抗拒的模样有种引人犯罪的风情……
而他的遐想正好被柳如烟警告的眼神撞上了。
“啪！”
根上一寸的位置，被她的脚掌命中。
李林往后倒飞，撞在了墙壁上。
而后捂着命根处，痛苦地瘫坐在窗台。
“师祖……你好狠……断了……”
“断了我也能帮你接上。所以无所谓。”
柳如烟弯下几乎成直线竖起的双腿，一边理着散乱的裙摆，一边说。
“……”
李林脸庞更为剧烈地冒冷汗，滴在瓷砖上响起清脆的声音。
“不要居高临下把那玩意对着我，以为能征服我。不要看着我，想淫乱的事，露出邪恶的眼神。知道了吗？”
柳如烟以平淡的视线望向李林，轻声说。
“……是。”
李林点头应下。
“好了，也没那么痛了吧？力道也只是让你岔气而已。要真想伤你，脚就会往下一寸了。”
揉了揉小腹，刚刚那股剧痛确实如她所说散去了。
“感谢师祖脚下留情。”
“……”
柳如烟看着他很快恢复如常，甚至手掌盖住了被她的脚踩中的衣服布料，眼中显出回味的神色。
这让她两眼一黑。
手撑着瓷砖，勉强不让自己倒下。
而后整座双腿侧盘在瓷砖上，右手抚着脚底，显出有些烦恼的表情。
“师祖，您——怎么了？”
“没事。”
柳如烟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
吐一口气后振作起来，双腿侧盘在瓷砖上，右手缓缓抚着脚底。
整个人陷入沉思。
“完全不像没事吧？师祖的脸色很严肃，出什么大事了吗？”
“出大问题了。”
“要不要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上忙。”
李林诚恳问。
“我在想，今后要怎样惩罚你才好。用脚完全达不到效果。”
“……”
李林几乎濒临崩溃。
到底是被看成了怎样的变态才会让她这样认真地思考这个变态问题……？？
既然印象已经糟到这种程度，李林索性放弃解释，转而试着在惩罚上让她无路可走。
“师祖，该说无论您怎么惩罚我，对我都是奖励。我都会感到开心。”
“……”
“碰上这种骨子里的变态该怎么办呢，真是伤脑筋……”
柳如烟垂头盯着鲜红的趾甲，手轻轻揉着足底。
满是思索之色的脸颊小声嘟囔着脑袋里的烦恼。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
马尾从她的肩头垂落下来，在胸前轻轻摇晃。
微风拂起耳后的两三根散发，掩映着白皙精致的脸颊。
手指与足底摩擦的“沙沙”声清晰地传进李林的耳朵。
此刻万籁俱寂中，坐在正对面的娴静的女人，让李林感到了一种夺天地造化的美。
但是，时间愈久，他心底的不安便愈浓重。
师祖，你是在想什么惊天动地的法子惩罚自己啊……
李林内心苦恼泛滥时，对面柳如烟手指忽然停住了，随即抬起了头。
“我想到了。今后要是你再冒犯我，我就与你冷战。这是我给你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