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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游击战连载之十六;初战李家洼

安县至梨花县之间,有一条相对宽敞的大路,李家洼,就是这条大路旁的一处村略,虽名为洼,其实就是一处斜坡,地势北高南低,两边都是高山。日军为确保物资运输的安全,驱逐村民,在此筑起一座规模不大的小城,设立据点。

城内,驻守鬼子一个小队,计有54人;伪军一个排,36人;日军小队部有7名鬼子,在靠东边的山脚下驻扎;小队部的后边山上,有一个8人的掷弹筒分队;南门和北门,各自驻扎13名日军、10名伪军,此外,街上,鬼子一个13人的小分队和伪军16人的小分队,24小时不间断地相向巡逻。钟开山在二营攻打李家洼之前,为了强化领导,派岳刚前去协助常亮指挥军事。他向二人吩咐:二营到了那里,再侦查一遍,如果敌人兵力有所增加,就暂时放弃攻击;如果敌人兵力和部署不变,就采取南北门同时进攻的方法,但是要以南门为主攻方向,北门为佯攻,因为部队进入指定地点后,南门的位置在指定的位置下方,便于压制敌人的火力。

同时,还要在战前观察到敌人的掷弹筒位置,迅速消灭它;在进攻之前,先切断敌人的电话线,然后在西边的山上布置预备部队,一方面监视日军是否有增援,另一方面预防他们逃跑;但不论战斗是否顺利,都不能超过一个小时,过了规定的时间,必须立即撤退,绝不能和敌人长时间地纠缠,否则,后患无穷,这一点,最为重要,一定要不折不扣地执行!

二营一路隐蔽急行军,来到李家洼附近后,常亮安排部队隐蔽在山凹里,马上派侦查员前去再次了解敌情,复核的结果,日军兵力及其部署和钟开山所说的完全一样。他于是命令一连从西边山上绕过去,负责攻打北门,二连负责攻打南门,三连两个排作预备部队,占领在李家洼西边的山头,三连一个排,负责迂回穿插到东边,去消灭鬼子的小队部和掷弹筒分队。同时,他指定两个战士负责切断敌人的电话线。下午三点,攻打李家洼的战斗打响。

北门的位置比一连的攻击位置要高,日军躲在炮楼里,向八路军不断地开枪,他们的枪法准,火力猛,进攻的战士被压制在路旁水沟里,无法前进。负责攻打南门的二连,进攻也不顺利,他们所处的位置虽然比日军的位置高,但是,敌人的掷弹筒小分队迅速过来增援,二连只能进行远距离射击,这对躲在炮楼里的敌人来说,几乎不构成任何威胁。负责向东穿插迂回的那个排,才运动到山下,一梭子机枪突然从暗堡里射出,冲在前面的几个战士倒下了,后边的人急忙趴下,他们被火力封锁着去路,一筹莫展。打了将近一个小时,敌我形成对峙状态,常亮命令部队撤退。

日军见八路军撤退,急忙追赶,常亮一看,敌人离开了炮楼,大喜,急忙命令部队迅速占领两边的山头,准备伏击,鬼子见此情景,急忙后撤。他见日军后撤,也命令自己的部队继续撤退,但是没走多远,鬼子又追上来。他仍旧命令部队准备阻击,不料,鬼子又跑了。岳刚观察了一会说:“日军是想黏住咱,我估计他们的增援部队马上就要到来,留一个排挡住追赶的敌人,其余的人快撤!”常亮点点头:“我也觉得小鬼子有阴谋,部队马上望西北方向撤退!”二营刚刚撤一个山峰上,300多名日军就跟了上来。这时,天色已晚,山里面看人有些模模糊糊了。敌人跟着二营,看见他们上了山,就往山上追击,但是,早已埋伏在石头后边的战士开火了,日军丢下几具尸体,退了回去。

鬼子又从左边的山脚下迂回,但是,同样被击退。负责追击八路军的日军少佐横路一郎,命令停止攻击。他向山上看看, 眼前伫立的,不知是石块还是八路军,于是命令开炮,炮火停后,他一挥手,十几个日军冲了上去,但是,冲上去的鬼子被八路军又打死几个,其余的马上退了回来。他问电话兵:“负责合围的另一支部队到达指定位置了吗?”当电话兵回答没有时,他立刻大喝:“命令他们快速地前进!”然后,他打个手势,让士兵在山脚下散开,13人为一个战斗分队,等抄后路的部队一到,立即攻上山去。常亮带领部队上山后,马上召集部队几个连长开会。他正要说话,一个战士报告:“南边又来了一队鬼子,约有一百多人,他们正在往这里包抄。”常亮急忙命令一连、二连,以排为单位分别从南、北、东三个方面进行阻击,三连作预备队。岳刚指着西边的峭壁建议:“我们应该派一个排马上攀爬到山崖上,一则防止鬼子抄后路,搞突然袭击,二则,打退鬼子后,利用天黑,从这里翻过去。”常亮笑道:“就由你带人先上去,建立几个攀爬点,等把小鬼子打怕,不敢上山,后边的人再撤。”

岳刚顺着山崖下仔细地看看,有一处相对比较容易攀爬,于是,就带几个人飞快地上去,接着,又有几个人也爬了上去。他命令:“你们几个人在这里死死地盯住,确保全营背后的安全,此外,赶快把把绳索放下去,等半夜,大部队好爬上来。”一个战士有些顾虑地问:“只有三条绳索,这么多人,不够用,怎么办?”“把绑腿解下来,做成绳索。”“还是岳连长有点子,这是个办法。”横路一郎听到合围的部队到达指定位置后,立刻命令部队展开攻击。常亮见日军马上要上来,大呼:“弟兄们,我们刚刚训练过和鬼子进行夜战、近战的技巧,还不知道掌握的怎么样,这会,正好试一下,大家充分利用有利地形,放开手打。”众人一齐喊道:“营长,放心吧,保证叫鬼子有来无回!”日军采取一字长蛇阵的形式,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当他们走到一个山沟面前时,因为地形,被迫被分出两列,左边的没有遇到任何情况,而右边的却被对方包围,八路军突然开火,鬼子急忙趴下。趴了一会,见八路军没有再开火,就直起身来,继续前进,这时,前面又开火了。

日军急忙还击,哪知道,他们的后边又想起了枪声。于是,急忙又趴在石头下躲避,这时,对方也没有了动静。左边的日军想赶过来增援,头上飞来了手榴弹,几个鬼子被炸翻,下余的想反击,却见眼前不过是一块巨石,根本看不见对手在何处隐藏,他们思索一会,便开始有序后退。横路一郎就在日军士兵的中间,他看见眼前黑咕隆咚地,如果再继续前进,除了挨枪外,不会有任何收获。他于是下令,退回到山下,搭起帐篷,等天亮再作计较。负责合围的另外一支日军部队的指挥官小林到了山下,看看眼前怪石嶙峋,就命令部队停下来,先加强警戒,然后生火做饭。有士兵问:“为什么不攻击?”他大笑着反问:“难道要拿帝国士兵去给八路军做黑夜练兵的靶子吗?只有蠢货才会选择这时候去进攻!”常亮见日军往山下撤退,也命令自己的部队从西边的悬崖上批次撤退,等天亮,鬼子开始进攻时,他们早已走远。

横路一郎指责小林没有及时进攻,贻误战机,小林指着眼前山上的沟沟洼洼质问:“要是在白天,我们占绝对优势,在黑夜,我们除了挨打,还有其他收获吗?”“你不是天皇的勇士,而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我这个懦夫,所带的部队毫发无损,你这个勇士,让17个帝国的士兵丢了性命,21个勇士负伤,消灭一个敌人了吗?”“八格,我要到联队长那里告你!”“去吧,我的勇士!”横路一郎次日匆忙赶到联队部报告时,小林早已经捷足先登。冈本联队长听完二人各自陈述后判断,这是一支战斗力不强的八路军地方游击队,而他们今天攻击的目的,除袭击李家洼的驻军外,并没有其他诉求。

至于两位下属关于是否在夜间进攻敌人之争,他肯定了小林的说法。此外,他又特别嘱咐横路一郎:“李家洼地方虽小,却是大日本黄军重要的被服基地,你的任务仍然是确保这里的安全,发现中国军队,如果不能就地迅速消灭,那就把他们赶走,不可以长途追击!”对方有些不服:“发现敌人,不能去追赶消灭,实在让我感到耻辱!”冈本一瞪眼:“服从命令!”“嗨!”横路一郎敬礼后,气呼呼地离开了。“狂妄的家伙!”冈本看着他的背影,骂道,“总有一天,他会给大日本皇军造成重大损失的!”小林走上前请求:“我希望大佐阁下能明确我们各自的职责,以后,再有中国军队袭扰,我的部队不再参与围歼,以免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摆摆手:“这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