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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说道,岑彭、杜茂战场兄弟相向,亲情与立场的碰撞,却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

青色衔接着夕阳,太阳慢慢退出了视野,天色暗了下来,穷人家早早就熄了烛火,街道上鲜有亮光,岑彭带着来悦和一众部将,一路走过,岑彭看着此情此景,不禁想起自己幼年跟跟着母亲,四处漂泊的日子,那时夜晚里的亮光,对他们一家来说是那么的奢侈,那么的遥不可及,母亲借着月色为他缝补衣裳的画面,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残破不堪的小屋中,中年妇人借着屋顶依稀散落的月光,缝补着一件小孩的衣裳,衣裳灰一块,白一块,黑一块的,不是同一个颜色,妇人满头的白发显得格外突兀,草席上的孩子翻了个身子,妇人赶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把被子盖好,却忘了自己一身单衣,

门被从外面推开了,呼啸的风顷刻涌入,妇人抱紧怀中已然惊醒的孩子,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地看着屋外的来人,

一名身贯盔甲,背后一件烈焰袍的中年男子进门便跪下了,

“姐姐,我来晚了!”

泪水从这个戎马半生的汉子脸颊划过

来人正是杜颜杜天资!

身旁站着与妇人怀中一般大小的孩子,杜茂

杜颜让杜茂也跪下,见过自己的姑母,妇人上前将杜颜和杜茂扶起来,这是岑彭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哭,或许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亲人,或许是自从父亲过世后,母亲第一次如释重负。

不知不觉,一行人就从城东的将军府就来到了城西的城主府门口,众人拾阶而上,正要进门,被管家带着一帮小厮拦住了,小厮上前就要解除兵器,上下搜身,部将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事,推搡之际纷纷看向领头的岑彭,

岑彭镇定自若,“无妨事!”,

把自己的配剑扔给管家,“前面带路”

管家领着众人进了门

岑彭众人进门一看,这城主府果然内有乾坤啊,一进门迎面是白玉雕琢的影壁墙,从两侧进到前院,是大片的花丛,各个开的娇艳欲滴,真是红花应有绿叶配啊,穿过花丛再往里走就是内院,大红柱子高耸,一根柱子有一个人环抱那么粗,跨过红木门槛,灯火通明,宾客满堂,大多都是岑彭没见过的面貌,中间的舞姬卖力扭动着,一桌一个下人伺候着,一旁还有乐师奏乐,觥筹交错,好不快活,与来时的街道,天壤之别。

岑彭等人站在门口,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呆在原地,院子里的人丝毫没有注意他们的出现,酒照喝,舞照跳,歌照唱,谈笑风生,

岑彭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城主殷二身旁的座位上落座,管家没有理会那些部将,就退去了,部将们不知所措,放眼整个院子里,并没有别的位置了,岑彭以为是殷二忘记了,就准备起身询问,

岑彭还没起身,殷二拍了拍手,众人闻声都静下来了,都看着殷二,殷二举起酒杯,站起身形,走到岑彭前边,指着岑彭说道,

“这便是保卫我们宛城的大将军,岑彭岑将军!大家敬他一杯,敬他今日三战皆胜!”

大家都跟着殷二举杯,岑彭一看大家都举杯了,也只好站起身,一饮而尽,大家一看这么豪爽,也都干了,气氛融洽,

岑彭借着空隙问殷二,“我这些部下,您是不是忘了安排位置”,岑彭带的人有点多,都站在他身后太扎眼,

殷二的脚步慢了下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殷二,想知道他在笑什么,

殷二慢悠悠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下人识趣地给殷二的酒杯斟满了酒,殷二摇晃着酒杯,

“刚才岑将军问我,他身后的这些部将该坐在哪里?”

殷二斜眼看了看岑彭,用捧着酒杯的手指了指全场的宾客,

“我的院子,就坐得下这些位置,你看他们能替代得了谁,就坐谁的位子”,说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杯扔到了地上,接着大笑起来,

堂下所坐的人,无非是宛城当地的豪门望族,地方势力,亦或是当地的纳税大户,商业精英,又怎会有他们这些无官无爵之人的位置,岑彭的部下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退了出去,岑彭的脸沉了下来,但也不好说什么,岑彭再狂,再好胜,他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只好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

酒过三巡,夜已经深了,烛火也不知道换了多少盏,舞姬,乐师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波,这些人依旧是纸醉金迷,似乎这便是他们的常态,

岑彭喝的有些多了,想着也是时候回去了,自己一个人在这也无趣,就准备起身告辞,

殷二摆了摆手,醉醺醺地说:“岑将军莫急,我还得请岑将军看一出好戏”

岑彭不明白情况,也只好坐了回去

殷二摇晃身形站起来,对着堂下的宾客大声嚷道:“之前岑将军说他的部下坐在哪里,我现在想来是该加个位置,来啊,带上来!”

管家领着小厮搬来一张桌子,就放在里院的门口处,不一会,传来了一声声锁链声响,宾客们都回头看着那个位置,心想什么人会坐在那,岑彭也好奇,什么人还带个锁链,

随着锁链声越来越近,那人出现在门口,竟是一女子!手上脚上都带着锁链,锁链那一头由身后的士兵拽着,不过这女子衣裳却是干净的,除去锁链一看就像个普通的妇人,

堂下宾客不明所以,满脸的疑惑

“砰!”的一声,岑彭从座位上弹起,一个箭步冲到殷二面前,

“我杀了你!”,挥拳便要打殷二,岑彭此刻全无醉意,怒目圆睁,杀气腾腾

说时迟那时快,哗哗的甲胄声响,一群士兵包围了整个内院,持弓搭箭,对准了岑彭,殷二周边也出现了十几个士兵,持剑搭在了脖颈处,就连女子身旁的两个士兵也都拔出了锋利的配剑,似要在岑彭出手前先杀了这女子!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宾客们都慌作一团,躲在桌子底下,只有一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仍端坐在酒桌上,喝着佳酿,并不关心周遭的一切,

殷二还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样,轻拍岑彭抓他衣领的手,岑彭不肯松手,脖颈处的宝剑更近了一步,那女子出口了,

“夫君,不要!”

殷二笑眯眯地再次轻拍岑彭的手,“将军,夫人都发话了,你不会是想让我把公子也请出来吧!”,殷二逐渐收起脸上的笑,转而是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孔,

岑彭放下了手,殷二摆了摆手,所有士兵都放下了武器,肃穆站立,

殷二弯腰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看下面的宾客都躲在桌子底下,心里觉得好笑,

“大家不必惊慌,我们酒照喝,来啊!给岑将军的夫人也添副碗筷”

众人这才纷纷从桌下爬了出来,战战兢兢地坐在座位上

岑彭呆站在原地,后背上全是汗,酒是无心再喝了,岑彭向殷二请辞,殷二也不曾理会他,岑彭只好自己自行离开,从门口出去的时候,看了妻子一眼,想说些什么,化作了一声叹息,岑彭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城主府,宴席上那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不知何时走的,竟也不知去向。

咱这边单说岑彭

夜早已深了,岑彭一个人拖着步子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了精气神,

黑暗中一道声音传来,

“大人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岑彭抬头一看,已经过了自己的府邸了,再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这才回答,

“阁下何必躲躲藏藏,现身一叙”

只见那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岑彭在宴席上见过这个人,自然有印象,

“阁下,这是追出来,取笑于我?”

“非也非也,大人又哪里值得我取笑呢?”,那位公子哥摇着头说,

“那阁下这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疑惑的岑彭脑袋都炸了,他之前只觉得带兵打仗就只是疆场杀敌,却不曾想会如今日这般复杂,难以琢磨,

那位公子哥向岑彭拱手作揖,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大人,小人任光,字伯卿,南阳宛城人,家中的生意与城主府有些交集,因此今晚也在受邀之列”

任光上来就这么坦诚,岑彭也不好打马虎眼了,

“任公子前来,有何事找我啊”

“公子二字不敢当,大人还是叫我伯卿吧,大人今日对于宴会上的事有什么看法呢”

岑彭一阵苦笑,心里想,有啥看法,你问我有啥看法,你这不明知故问嘛,剑都架在我脖子上了,你没看到啊,还在这问我看法,

岑彭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啊,

“伯卿,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任光直起了微躬的身子,闲庭信步,

“大人,可知这王莽为何要启用您做这武考场恩科状元郎?”

岑彭眼神一凛,心里想这人明明知道我是王莽的官,还在我面前直呼王莽,看来此人不简单啊,

“不就是因为我武力超群,连胜了五名考生”

“大人错了!王莽身为天子,早已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前朝忠臣杜颜杜天资的子侄呢,大人武力超群固然重要,都不及一个杜颜的忠臣之名来的实在,有了汉室忠臣的拥护,王莽会更容易掌控朝堂,甚至是天下,其次便是,大人年纪尚轻,相比较于那些老谋深算,与朝堂权贵有勾当的人,更容易操控些”,任光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听任光这么一说,岑彭还不相信,质疑道:“那我这一身武艺,一身本领,难道就一文不值?”

任光跟哄小孩似的,“相必大人的舅父,教会大人一身武艺,却没教大人这朝堂的风云诡谲,步步为营,大人只是投错了明主”

岑彭一拍大腿,更加信任任光了,“对啊,我舅父从来没有跟我提过朝堂半句,也没给我讲过他之前在朝为官的事情”

任光紧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让岑彭脑子转不过弯来,

“现在,大人知道为何宴会之上,城主大人会那么对你了吧”

岑彭上个问题刚想出来个一二,任光又抛出来第二个问题,岑彭这会脑瓜子嗡嗡的,

“还请伯卿明示”,岑彭倒是给任光拱手作揖起来

任光还之以礼,跟岑彭走的近了点,

“城主说的很明白了,这宛城之地,就这么多座位,能者上庸者下,大人凭借王莽的信任,又在两军阵前连胜三场,自然有您的位置,大人此刻再要位置,就是明摆着要分这宛城利益的一杯羹,您想,已经吃到您嘴里的肉,您会心甘情愿给别人么”

岑彭听的入了迷,摇晃着脑袋直说“不会”

任光看岑彭这么上道,心里想,得嘞,这人听劝,我再好好忽悠忽悠他

“这殷二自前朝就是宛城城主了,到如今早已树大根深,关系错综复杂,什么人该是什么位置,早有定数了,王莽为何仍然启用殷二做这城主,那是因为他得位不正,他需要这些豪门望族的支持,而殷二就是他掌握宛城贵族最简单的办法,但如今王莽想把这些收为己用,就用您来替换殷二,殷二贪得无厌,您只求功名,哪个好掌控,一目了然,所以这殷二才会处处针对于您”

岑彭一脸迷茫,估计脑细胞都烧焦了,触及到了知识盲区,岑彭也不想这么多了,看任光这么坦诚相待,和盘托出,握住任光的手就是一顿感谢,

“多些贤弟指点迷津啊,那我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任光贴着岑彭耳边,说道如此这般,这般

岑彭听了,对任光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对任光告辞以后,就掉头回自己的府邸了。

任光站在夜色之中,看着岑彭离去的背影,手攥的更紧了,慢慢地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句话,

“成败在此一举了!”

突然出现的任光与岑彭又商量了什么事,这任光又是为何找上不受城主殷二待见的岑彭?

我们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