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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始帝刘玄下旨遣刘秀去颖川,遣刘嘉去南阳旧地,招兵买马,广纳天下人才为汉朝所用,刘秀,刘嘉两人不敢耽搁,立即启程,

刘嘉去南阳旧地,南阳基本解放,这倒没什么太大的阻碍,刘嘉本人也能说会道,刘演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只是弟弟刘秀这一路,可让刘演犯了难,

这颖川郡,还有个王莽的弟弟颖阳王,王疑坐镇,手下官兵三万之众,颖川现在情况又不太明朗,刘秀此行可谓是危机重重啊,在送走刘嘉和一行随从后,刘演将刘秀叫了过来,

“文叔,此行过于凶险,何不多带点人手,傍身也好啊”,刘演说着,眼神示意了朱佑,

刘秀担心刘演安危,“朱佑大哥不能跟着我啊,他走了兄长身边没个自己人怎么行,况且这宛城可是个硬骨头,岑彭武艺高强,兄长也需要个趁手的前军先锋不是”,

刘秀看兄长还是不放心,接着说:“正因为前路凶险,我才更应该少带点人手,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况且我不是去攻城掠地,只是去拜访高明之士,为我大汉所用,兄长不必担心了”,

说罢,刘秀跟臧宫,拢缰丝,认镫搬鞍上马,刘演见劝不动刘秀,只能对着臧宫行抱拳躬身之礼,

“愚弟,就拜托你了”

臧宫抱拳,臧宫这人不爱说话,君臣二人扮作往来的客商,催动胯下马,去往了颖川方向,刘演一直目送着两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返回大帐。

棘阳关

一人一骑飞似地冲出关门,也朝着颖川方向去了。

刘秀君臣二人一路上是快马加鞭,能多低调就多低调,能离官差远点就绕远点,可这一绕远,马不乐意了,要想马儿跑的快,得给马儿吃的饱啊,人能吃点干粮垫巴垫巴,这马不行啊,

刘秀见胯下马蔫溜溜地,速度是越来越慢了,就提议找个酒店歇歇脚,臧宫不说话,刘秀也习惯了,这一路上刘秀就靠自言自语度日了,不过这臧宫有一点,刘秀挺满意的,就是让他干啥他干啥,刘秀晚上叫他守夜,他愣是没睡,也没喊刘秀起来换班,这可给刘秀乐的,

二人走了一会,看见不远处有个凉茶摊,就想过去讨碗茶水喝,顺便让马儿和臧宫歇会,二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茶摊,刘秀有气无力地喊着,

“老人家,来两碗凉茶”

摊主是个白发老人,骨瘦如柴,看面貌面似三秋古月,眉清目朗,鼻直口方,两只眼觑着,双眉紧皱,四字方颔口,大耳相称,胸前一部花白的胡须,却是滋润已极,哆哆嗦嗦给刘秀两人端来两碗茶,

刘秀一饮而尽,看的出来是真渴了,臧宫一动不动,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刘秀靠近一看睡着了,刘秀无奈,想让臧宫多睡会,就起身走到老人家面前,和老人家小声聊着天,

“老人家,这摊子就你一个人么?”,也怪不得刘秀多心,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凭空出现个茶摊,还是个老头,瞅老头刚刚哆哆嗦嗦那样,他一个人能整出来个茶摊,见了鬼了,

老人家一听刘秀的口音就听出来了,“你不是我们本地的吧”,老人家自顾自地干着活,

刘秀讪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老人家真是好耳力,我们的确不是本地人,我们是从南阳来的客商,来颖川做点小买卖”,

“这年头买卖可不好做哦,这摊子是我跟我儿子两个人,他上林子里捡点柴火去了”,老人家一听是做买卖的,有些感同身受地说,

“老伯,这附近有没有村落,这马跟我奔波一阵子了,得找个地方歇歇脚”,刘秀上手帮老人家给灶里添了些柴火,

“有的,往南走两里地就是我们的村子了,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去我家歇脚”,老人家一看刘秀干上活了,心想这小伙上道啊,就让刘秀去他家歇脚。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打林子里钻出来个年轻人,肩上扛着满满当当的柴火,满头大汗,另一只手拿脖子上的汗巾擦着汗,这个人,步子很轻,以至于到了刘秀身后了,刘秀都没能察觉,

“爹!你咋跟谁都能聊上两句呢!”,这人放下柴火,手上擦着汗,眼睛却是警惕地盯着刘秀,

刘秀一听老人家的儿子回来了,就转过身来,想拜会拜会,刘秀转过身,一看此人:

只见此人长得九尺多高,看面貌黑脸膛儿,四字方颔口,鼻直口方,胸宽背厚,同字体格,身上穿着皂色短剑袖,跟那位老人家简直是太像了,

刘秀赶忙上前,行抱拳之礼,“兄台想必就是老人家的儿子了”

“你们是什么人?”,老人的儿子蹲下身子整理着柴火,手上的斧子忙活着,

刘秀看此人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力道和分寸把握的极好,长短粗细不一的柴火,很快就被此人分成大小均等的木条,此人准是个高明的把式匠,

刘秀眼上端瞧着,嘴上也不闲着,就把刚才跟老人家说的话,跟老人的儿子是又说了一遍,

老人的儿子又是烧火,又是煮茶,嘴上答应了刘秀去他家歇脚,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点也没放松,

又过了一个时辰,父子两见今日客人不多,就收拾收拾,起身回家,刘秀也帮忙收拾起来,刘秀的热情也让老人的儿子稍微放松了些,东西已然收拾完了,刘秀叫醒了臧宫,二人拉着马,跟在父子两人的身后一路往南边走去。

走了不到两里地,刘秀远远地看见一座县城,走近了一看,襄城县,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刘秀一阵苦笑,到处躲着官府走,这下可倒好,走到县城了,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刘秀两人跟着这对父子进了城,

进了城门不大会,也就两条街,就看到了一处农家小院,门口一棵槐花树,这会正是新生之际,刚长出嫩芽,推开结实的红木门,四个人拉着马进了院子,老人家的儿子把马拉到后院马厩里喂上了草料和水,老人家则招呼两人坐到屋里,老人的小儿子端来了茶水,

刘秀见老人如此热情,自己倒显得有些不知礼数了,刘秀轻装出行,身上并无长物相赠,只好抱拳拱手,

“还不知道老人家贵姓高名,来日我好报答您的收留之恩!”,刘秀满怀感激,

老人家和蔼地笑着,“啥恩情不恩情,出门在外多多帮衬,老朽名为傅友德,这是我的大儿子傅俊,我的小儿子傅朗,我们一家就是这襄城县人”,老人边说边用手指这两个儿子,给刘秀一一介绍着,

刘秀心想,原来那位高明的把式匠叫傅俊啊,想到这不自主地看了傅俊一眼,

老人家接下来的话可给刘秀吓了一跳,

傅友德指着傅俊自豪地说,

“我这大儿子,傅俊,字子卫,是我们襄城县的亭长,抓贼捕盗的能手,我们襄城县能这么太平,我能在那卖凉茶,都是托我儿子的福喽!”,傅友德越说越高兴,手上捋着自己那滋润已极的白胡须,乐的都合不上嘴了,

刘秀一听这话,好家伙自己躲了一路的官差,住进官差家了,这下子玩完了,刘秀极力掩饰自己的不淡定,却还是被傅俊察觉到了端倪,

傅俊接过话茬,眼睛上下打量着刘秀,“小兄弟,那你贵姓高名啊,下次再见也好招呼你们!”,

刘秀可不敢实话实说,打着马虎眼,“傅兄客气了,我叫刘金和,这是我兄弟刘金水,我兄弟二人原是南阳宛城白水村人,出来做点糊口的买卖”,

“哦?什么买卖”,傅俊追问道,

刘秀正想着怎么回答才能搪塞过去,傅友德发话了,

“俊儿,你这是在家里办公么!”,傅友德一脸不高兴地瞪着傅俊,

傅俊只好作罢,一脸无奈地出去给刘秀、臧宫二人收拾屋子出来,

待傅俊收拾好了,傅友德才不舍地放刘秀他们去歇息了,看的出来,傅友德与刘秀聊的甚是投机。

刘秀和臧宫是真累了,连傅友德遣小儿子傅朗来叫他们吃晚饭,都没醒,一觉就睡到了半夜,

到了二更天,刘秀突然一阵惊醒,满头的大汗,他低声叫起来身旁的臧宫,直言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

梦中自己被一个黑脸膛儿的官差模样,抓到了狱中,自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差点断送了性命,

臧宫听到这了,真诚地发问:“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呢?公子!”,出门在外,还是叫公子的好,

刘秀翻了个白眼,我给你说是图个啥,刘秀思虑片刻后,

“我们趁着夜色赶紧走吧,虽说这个官差不一定是是傅俊兄弟,如此行事也太过鲁莽,对不住傅家人这么热情,但是我等性命安危重要,只能如此行事了”,

臧宫不疑有他,“中!”,

臧宫赶忙起身,收拾行装,穿扎什物,臧宫在前面,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随着,“吱呀!”的一声,木门打开了,

臧宫右手扶住木门,却是一动不动了,刘秀二人是偷偷溜走,没有掌灯,刘秀一头撞在了臧宫的后背上,刘秀正想说,你走着走着咋不走了,只见臧宫扶着门的右手,缓缓地摸向了腰部,

“金和,金水二位兄弟,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刘秀的小脑袋通过臧宫跟门的缝隙看着有人说话的地方,

夜色笼罩之下,一杆镔铁皂缨枪,枪身在月色的点缀下,熠熠生辉,寒气逼人,枪头上的皂色缨花随着微风徐徐飘动,

持枪之人,隐没在黑暗之中,刘秀听声音便听出来了,来人正是傅俊傅子卫!

刘秀讪笑着说:“傅俊兄弟也出来如厕啊,你我一起啊”,

傅俊背靠着墙,镔铁皂缨枪在怀中抱着,脸上不禁冷笑,还在这给我装,

“二位兄弟,还是坦白从宽的好,我也好在县衙老爷面前,为两位说说好话”,

刘秀咬死不承认,这会要是承认了,不就把锅背结实了么,

“傅俊兄弟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我们二人不过是往来的小商小贩,又怎敢劳烦到县衙老爷面前”,

傅俊从墙边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那你们为何携带兵器?”,将刘秀二人的武器扔在了自己脚下,

原来傅俊在砍柴回来的时候就看了,两人放在马上的兵刃,这才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刘秀,

刘秀看到自己的想法武器都被人家拿了,心中不由得,“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还好臧宫兄弟腰间还有武器,不然他拿手摸腰部干嘛,

刘秀想到这,继续周旋,“这不是出来经商怕路遇歹人,防身用的嘛,傅俊兄弟未免太过紧张了”,

傅俊冷吭一声,“是防歹人啊,还是说你们就是歹人!”

刘秀听到这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傅俊把自己两人当成歹人,盗贼之徒了,

傅俊接着步步紧逼,“南阳郡一带已经是战乱纷纷,你们二人还能出来经商,怕不是觉得我傅俊好糊弄!”,

傅俊怀中的镔铁皂缨枪,已经提在了右手,双手顺着枪杆这么一捋,枪身就颤了,枪缨就圆了,麦斗大的枪尖就对准了,刘秀身前的臧宫,他深知这臧宫才是棘手的存在,况且臧宫腰间的武器尚不明朗,

刘秀看傅俊这架势,真要一个人一个窟窿,扎死自己和臧宫,刘秀急中生智,大喊:“不好了,闹人命啦,傅友德伯父快出来管管呐!”

刘秀这一喊不要紧,给傅友德吓坏了,在自己家里出人命还了得,急忙掌着烛火,就往前院跑,傅朗怕老爷子摔着,在一旁搀扶着老爷子,两人不大会就来到了前院,

给老爷子急的啊,哆哆嗦嗦的腿脚都快了几分,到了前院一看,好家伙,傅俊拿枪就要扎刘秀、臧宫二人,老爷子心想这是咋回事啊,白天还唠的好好的,这会就要玩命了,

傅友德是主人家,哪有怠慢客人的道理,上去就抓住傅俊的枪杆,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傅俊!你要做什么!”

说完老爷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