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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胡家调查乔某的下落,有邻居的大伯和阿婆过来攀谈,闲聊之中问起安叔安婶的事。

他们都说安嫂的性格孤僻,心肠阴狠手段毒辣。大儿子刚生下残疾不健康,直接被她掐死拿到山沟里埋葬。五年前,安叔半瘫呆痴的发疯,村里人怀疑是安嫂投毒谋杀。她当晚毒杀了,不通知亲戚和村里人,半夜用马车拉去山边埋葬,连烟酒都不给祭拜。

安叔名叫曹庭安,早年家里贫穷落魄吃饭困难,三十多岁娶不到老婆。1970年3月份,他的妹妹带来一位疑似哑巴的大龄姑娘,就是现在的安嫂,名叫景秋月。妹妹说她芳龄二十八岁,有人猜测她面相粗老有三十多岁。

景秋月来到石塘村,刚嫁给曹庭安做老婆时,性格沉闷内敛不语,只会埋头去田地干活。全村里人猜测她精神不正常,以为是个哑巴。

两年后,生下四肢不健全的婴儿,被她掐死了抱去深山埋葬。过了三年,生下二儿子曹显旺,别人突然听到她开口教儿子说话,讲出北方腔调的普通话。

家公家婆去世的时侯,景秋月做为儿媳不去守灵,不去披麻戴孝不哭啼。清明节不去上坟,逢年过节不去祭拜土地神,不求人也不愿帮人,性格孤僻脾气古怪,独来独往孤傲又泼辣,还多次跟村里的男人打架,是个脾气凶狠的女人。

村里人看到曹叔被毒杀,怀疑她的前夫是不是也被她害死。

有位李叔正直公道,表示安哥生前患上老年呆痴症,摔伤腿半瘫在床,人又疯癫乱拉大小-便生活难于自理,嫂子看他可怜才送走。

“安哥半瘫发疯的时侯,你们有谁送钱给他,有谁帮他洗澡换衣服,有谁做好饭菜送给他吃。顶多施舍五十块一百块,这点钱能帮得他么。嫂子年老多病,阿旺又是残疾人,吃饭都困难还想怎么样,你们在背后不要说风凉话。”

听到李叔的厉声诉责,别人沉默不吭声。

如今景阿婆伤痛得严重,日夜痛得嗷嗷大叫,村里人私下说她心狠手辣谋害亲夫,惨遭报应不值得同情。

沿着旧路走回,我们来到曹家的屋后,听到景阿婆发出嗷嗷的惨叫声,痛得悲悲切切。

景阿婆的儿子曹显旺放马回来,左腿断掉走路拿拐棍,有三十岁的年纪。可能是营养不足或是基因所致,个子矮小黑瘦,瘦脸尖嘴皮肤腊黄。他的疯老婆拿着棍子,站在桑树底下乱打乱骂,好像在跟鬼神攀谈。

两位辅警站在竹林底下的小路等候,我从衣袋里拿出钱,打算送过去。

“竹林里有蛇,你俩去那边的院子等着。”

雷远晋警惕不安:“蛇在哪里?”

朝屋顶上吊挂的青蛇瞅去:“那边吊有竹叶青,有剧毒的。”

雷远晋害怕被蛇咬,转身离去。

谌子龙眼见我没有走,犹豫之间还是跟上前。

每次入村看到贫穷落魄的,总会心有怜悯。

帮助别人也是帮自己,没准哪天自己倒霉,也希望别人伸手援助。

虽然有房贷的压力,总的来说我衣食无忧生活安定,也是别人的施舍相助。

曹显旺拿着扫把清理院子的鸡鸭便,瞧见我身穿深蓝的短袖警服,体格高壮表情肃穆走过来。他呆滞得停下手里的活,握住拐杖,努力站直弯曲的腰间。

他身穿脏旧的短袖灰衬衫,脸面脏污,营养不足的矮瘦。

“你妈妈患了什么病?”

“她是腰骨增生,还有脚风湿发作。我想送去医院,可是没有钱。”

听着可怜递上两百块:“给你的,拿去买菜孝敬你老妈。”

他想伸手,嘴脸犹豫不决:“我妈知道了会叫骂,不能乱拿别人的钱。”

“快拿着,不要让你妈妈知道。”

“多谢了。”

这么贫穷落迫寒酸窘迫,还能教导儿子不能乱拿钱,证明景阿婆的性格刚强。

性格过于强势蛮横的女人,往往得不到别人的怜悯。

我强忍臭味正想转身离开时,从屋内逃窜出一条汪汪的黑毛狗。估计是跟贫穷的主人的原因,饿得瘦骨嶙峋皮包骨头,咧着狞狰的狗牙吠叫。

阿旺拿着棍子打它,责令不许乱叫。

没理会黑瘦狗的吠叫,转身迈起阔步离开。

黑狗吠叫着跟到人行道,把我惹毛了,转身作踢踹想吓唬,瞧见黑狗的眼里泪水渗渗。

过于饥饿营养不足,黑狗的毛质粗糙还长满癞子,丑陋不堪。

黑狗的头部扁瘦,双眼深陷渗出汩汩的流水。咧着锋利的牙齿,发出凄厉的叫声,像似受到委屈又愤怒的孩子。

潜意识里发现不对劲,我瞅着落泪的黑狗,朝破旧的瓦屋瞅去。

会不会有什么冤情?

曹显旺生气的叫喊黑狗,威胁再不回来就要打死它。

黑狗吠叫几声后,带着泪惨惨转身离去,好像有冤情的哭诉。

屋内似在生火做饭,烟囱冒着浓浓的白烟。

东风吹过竹林哗哗作响,屋顶上的烟雾却是笔直形成一条线,青光隐隐,闪烁光茫。

青烟是好运之兆,大吉大利。

谌子龙看到我驻足观察,问:“卫哥,你做什么?”

“屋顶上冒青烟了。”

他年少青春英俊帅气,炯亮的双眼瞅去,发现是直笔的白烟:“青烟在哪里,我看不到。”

观察笔直冒起的青烟雾,不知道想传达什么含义。

一阵阵狂风吹来,才把烟雾吹散。

会不会是曹大爷遭到老伴的毒杀,死不冥目想来申冤?

还是别的?

雷远晋停下玩手机,走上前来:“家里冒青烟,应该有古怪。”

谌子龙低声道:“家里这么穷,除了死人还能有什么怪事。”

曹显旺倚在杖棍上,浑浊的眼珠子勾勾,木讷呆滞,茫然瞅着我再次走上前。

往破旧阴暗的瓦屋里扫视,我问:“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当大官?”

他茫然摇头:“没有当大官。”

“家里有几人?”

“四个人,屋里叫喊痛疼是我老妈,阿婷是我老婆。我儿子刚两岁,岳父岳母接回去照顾了。”

“你老妈是哪里人?”

“她说是河西人,早年去地主家当洗衣做饭的丫鬟。嫁人没生孩子,前夫病死了改嫁给我爸。”

拿过打火机替他点燃香烟,听着屋内传来嗷嗷的痛苦声,可怜又无奈。

什么是活着猪狗不如,情况大概是这样吧。

雷远晋跟在我身边,茫然不解:“你怎么问当大官?”

“屋里冒青烟,可能有人当大官。”

“当官的话有钱有势,不可能住在破旧的瓦房里。”

“不知道,走吧。”

家里有患病老人和伤残的子女,一个字‘难’呀!

驾车返回洛西镇的路上,我百思不得其解。

白天冒起青烟,吉利的征兆。

屋里却住着年老多病的老阿婆,儿子儿媳又是伤残人士。村里人怀疑景阿婆心肠阴毒涉嫌杀夫,死人了不通知亲戚朋友,直接拉去埋葬,可见是个硬心肠的人。

无人报案,无人喊冤,派出所不会随意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