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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左在门外看着,要是搁了平时,哪怕他钳制着公子的双手,公子也早就挣扎着要把药去了。

张奉是个文弱书生,虽然小时候爹娘过世得早,可学堂的先生看中他,从没让他做过什么重活,张奉性格又乖巧懂事,长得还一副好模样,先生疼他,没让他受了什么委屈,一直是娇养着长大的。

直到上京赶考,张奉都没受过什么委屈挫折,直到进了大理寺,才遭了些磨难。

可齐左从小就跟着张奉,清楚张奉的性子,其实他受不得什么皮肉上的苦,他要是牙够硬,也不会明知是治伤的东西,还闹着脾气不肯用。

他想了多少法子哄涨粉好好治伤,都没有窦华容在他旁边坐一会儿管用。

齐左默默叹了口气,他不觉得这是件好事,他本心里是不愿意公子这么迷恋一个女人,尤其是迷恋一个根本就不属于他的女人。

旁观者清,齐左能分辨出窦华容对张奉的所有关心,不过是迁就。可夫妻两个,不能靠同情过一辈子。

可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能够让他安稳地把手治好。

齐左将张奉手上的药膏卸了:“公子还是听郡主的,在家的时候,公子撑上两刻已是极限了。”

窦华容轻轻拍了拍张奉:“身体是一辈子的事,还是要好好听大医的,早日治好了,便少受苦楚。”

张奉煞白的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窦华容:“华容日日去陪我,我便治。你不来,我不爱用这药。”

他本就长得清秀,这副模样,任由谁看了都会心疼。

窦华容只是笑了笑,没立刻回答他。

当夜,窦华容的心忽然乱了。她想,女人,或许是真的可以被感动的,只要这个男人足够心疼她,足够耐心的等她回头。

窦华容想了一夜,没认清自己的心。

她去求问神佛,到寺庙里求了一支签。

老住持还认得窦华容:“这位小姐好面善。”

窦华容将签拿给老住持:“住持师父还记得我。”

老住持笑道:“记得,当时小姐也是来我这庙中求签,求问的是情爱之事,求了一道下下签,老衲说这婚姻不长久,小姐还险些将我这小庙拆了呢。这么算起来,那得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听闻往事,窦华容颔首一笑:“小时候冲动行事,言语过于我行我素,还望住持师父莫要见怪。”

住持看了一眼窦华容手中的签,又打量了一眼窦华容:“小姐十年未曾踏入我这佛门,心境不同了,性子也不大一样了。”

窦华容仰头望着慈悲垂目的大金佛像,从前她不信神佛,更不信命,住持说她的婚姻险阻,难共白头,她直接将那只签子扔进了火堆里,娇俏的生气,什么破签子!

她才不信呢,她那时候都得了皇上赐婚的圣旨,沈家也准备迎娶她了,她嫁给了盼望了十几年的人,怎么会不美满幸福。

后来的事实却一次又一次地印证,感情从不是一厢情愿。

窦华容收敛回目光:“那是年轻,未经苦楚,不信神佛,如今经了些事实,忽然有些迷茫,想请大师开解。”

“所问何事?”

“仍是婚姻之事,请问大师,我这段姻缘,可能的美满?”

住持扫了一眼窦华容的签:“从签上来看,那人,并非你心仪之人。但你若跟了他,后半生衣食无忧,和平喜乐。”

窦华容不解:“不是心仪之人,如何和平喜乐。”

“男女相合,心仪原本就是次要。”老住持了然地笑了一下,“不过这签,仍旧是一支下签,多生变故之签。”

窦华容越听越糊涂:“还请师父指点迷津。”

住持请窦华容进禅房,为窦华容卜了一卦,看了卦象笑了一下:“小姐若是能顺利成亲,后半生可得美满婚姻。”

窦华容听了这话,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也就是说,她后半生的归宿,是张奉不没错了。

窦华容又问:“那要是不曾顺利成亲呢?”

“多生变故之兆,不过,吉人自有天相。”老住持将卦像展示给窦华容,“不过这一卦显示,小姐在其中占据了主动权。或许这时候不喜欢,十年,二十年之后,小姐会喜欢如今这位男子。”

“多谢住持师父指点。”窦华容出了寺庙,或许住持师父说得对,十年二十年之后,她会喜欢上张奉,她不信有女子能抵挡住张奉那么细腻的男子。

窦华容似乎明朗了一些,她不想再多生变故,只想平顺地过一生,少起波澜。

回府的时候,那个男子又在等她了,他怎么像个女子似的,一直在等着她回家呢?就像,十年前的自己,一直在等着沈成济回家,想要沈成济回来。

张奉这次是带了补品,专门给窦华容补身子的:“我听小茹说,华容最近孕吐得厉害,特地让人买了这个,绝密的配方,你尝尝。”

张奉牵着窦华容的手进屋,打开食盒,很精致的一点酸梨子汤。

“小茹说,华容的口味不喜过酸,我又备了一点蜂蜜,枣花蜜,枣花温和,适合有身子的人。你要是尝着太酸,再往里头加一点蜜。”

张奉端给了窦华容,沈成济能照顾的地方,他也能照顾到,虽然他没有沈成济清楚华容的口味,他可以问,可以观察,他不会比那个人差,任何一点都不会比沈成济差。

张奉凑近了华容一点:“我能摸摸他吗?”

窦华容没想到张奉会提出这么个要求,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便想着如何拒绝:“他……”

张奉说:“他也是我的孩子,不是么,我能跟他,问个好吗?”

张奉又伸过手去,他要摸摸这个孩子,告诉窦华容,这孩子跟沈成济已经没关系了,彻底是他张奉的孩子。

窦华容没有阻止他的手摸到自己的小腹上,可他的手一碰到她,窦华容便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不想让他摸到这个小娃。

窦华容侧了侧身,露出抵触,张奉见她还不情愿,便收了手。

不情愿也无妨,他今日碰一下,明日碰两下,等到这孩子七八个月,华容便会适应他的抚摸,他会陪伴她的整个孕期,陪她生产,孩子一生下来,她便能更能接受,他是这孩子的父亲。

他有足够的耐心:“宝宝待着肚子里,是什么感觉?”

窦华容有些不自然地吃着梨子汤:“他还小,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张奉带着点好奇的点头:“我听说头几个月要特别的小心,还会有孕吐之类的反应,我已经跟太医说过了,让他隔几天就来给华容把一次脉,还是上次个华容保胎的刘太医,他医术很不错。”

“好。”窦华容吃掉了张奉送来的梨子,顿时又没了话。

“大婚将至,华容好好保重身体,若是有什么不适就跟我说,千万别累着了。等到咱们婚后一个月,不,不用一个月,半个月,我就把你怀孕的喜讯公布出来,给孩子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张奉生怕觉得窦华容以为他会亏了这孩子。

窦华容微微颔首:“你安排就是了。”

张府跟窦府张灯结彩地挂起红绸,就连京城的街道上都挂满了彩带,还特地让工匠挂了灯笼,要点长明灯七天,让京城日夜灯火通明,以昭示喜悦。

丞相成亲,皇上也重视,整个京城热闹得像要过春节一样。

小茹指点着府里的丫鬟贴喜字,掐着手指清数还有没有什么没准备到的:“红枣,桂圆,花生,红烛,这些都不缺了……哎,你们几个去多准备点喜饼,到时候肯定要来许多的人,别不够分发,好像显得咱们府里小气。”

小茹围着院子转,跟管家一并打点,也高兴得很:“没想到咱们小姐,真的嫁给张公子了,皇天不负有心人。”

老管家点点头:“是啊,张公子确实有心了,如今的排面可是比当年大了不止一点半点,希望小姐这次嫁过去,后半生能幸福。”

小茹对张奉倒是很自信:“肯定能的!张公子对小姐,真的特别好,肯定不会让小姐受委屈,要是有人对我这么好,我肯定要沦陷了,有这么个好夫君,简直幸福死了!”

小茹眼巴巴的很羡慕,天下的男子,有几个能像张奉这样?

老管家拿着喜字贴喜去了,转过身却不合时宜地轻轻叹了一口气,怕就怕他家小姐曾经沧海难为水,知道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便格外清楚不喜欢是什么样子。

不过他是希望小姐顺顺利利的嫁入张府的,小茹说得对,不论张奉心思如何,他是个体贴好丈夫。

窦华容静坐在屋里,看府里忙得热火朝天,恍惚间竟觉得好像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要不是她房间里那身火红的嫁衣,她差点要忘了,三天之后,就是大婚的日子了。

窦华容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过不了多久,这就是张府的小少爷或是小小姐了。

张奉把一切都打点得到位,有刘太医的细致照顾,窦华容确实休养得不错,没什么太大的孕期反应,胎象也很平稳。

如果没有出现意外,张奉大概会欢欢喜喜的把美娇娘迎进门来,而窦华容也会认了命,安安稳稳地跟着张奉过下半生。

或许不会有太大的悲喜,但却会是平顺的一生。

如果沈成济不出现,她会真的慢慢忘了那个人,无悲无喜的日子过多了,沈成济就变成了记忆深处的遗憾。

如果窦子桓没回京,她会真的试着把窦府那段黑暗的过往忘掉,没有人喜欢铭记悲伤,人的大脑会自动筛选那些悲痛的回忆,然后用时间慢慢淡化。

可偏偏她一出府,就看见了沈成济。

她的盖头不是绸缎做的,而是红纱,窦华容画了精致的妆容,艳丽的面容遮挡在红纱后,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红纱不似绸缎,会完全遮挡视线,透过红纱,她一看就看见了沈成济。

天地仿佛在某一瞬间寂静下来,她听不到锣鼓声,也听不到鞭炮,她只看到那个人,站在人群中,对她轻轻笑了一下。

围在窦府门口的人那么多,等着拿喜饼沾喜气的百姓围了一圈又一圈,沈成济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眼,她偏偏一眼就看见了他。

或许是别人都在向管家和丫鬟讨要喜饼,只有他,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他来迎娶她了?

窦华容险些就朝沈成济的方向迈过去,红娘的一声“小姐”把她拽回了现实。

“小姐,吉时到了,该上轿了。”

窦华容这才恍惚地醒过来,她不是要嫁给沈成济。

红娘满脸笑容的高喊:“新娘子出嫁,脚不沾地出门去,福气满满迎郎来——”

按照大兴的礼节,这时候便要有人来背新娘子上花轿,抢着背,背了便是沾喜气。

几个男子跃跃欲试的想要抢一抢这头喜。

沈成济跟着上前去:“新娘子可愿意把这份喜气赠给我?”

沈成济背对着窦华容,一撩衣裳单膝跪下去:“上来,我送你出嫁。你莫要嫌我不吉利就好。”

小茹和老管家忽然间收敛了笑意,谁也不曾想到,沈成济会突然出现在婚礼现场,要背窦华容上花轿。

沈成济单膝跪在她身前,等着她上来。

窦华容鬼使神差地趴上了沈成济的后背,周围一阵欢呼声,喜糖不要钱似的撒出去。

沈成济尽量让自己走得很稳,毕竟他最近身体却是不太好,窦华容又怀着身子,他不敢大意。

窦华容听到沈成济有些粗重的呼吸,轻声问他:“你怎么了。”

沈成济不至于背她走几步路,就累成这样,她第一眼看到他,便觉得他的气色不太对,而且几乎要瘦脱了相。

“嘘,新娘子不可以说话,小心以后有人说你是凶婆子。”沈成济把窦华容缓缓地放到轿子前,老管家上前来,按照礼节塞给沈成济好几块喜饼。

沈成济咬了一口,沾喜气:“多谢,新娘子给我沾喜气,我也要送新娘子一点礼物。”

沈成济从胸口的衣襟里拿出一个红盒子:“这是我给你随的礼,你也不缺银钱,我便不给分子了,这点小东西,算我给你的嫁礼,一直想送你的,不是没机会,就是忘了拿,这次没忘,还希望新嫁娘不要嫌弃。”

窦华容把小盒子拿在手里,对沈成济欠了欠身表示感谢。

红娘挥着红帕子喜笑洋洋地上前来:“新娘子快上轿吧,再不走,新郎官可要等急了。”

窦华容被催促着走了一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沈成济,沈成济浅笑着作揖送她:“祝愿新嫁娘日后平安喜乐,称心如意,琴瑟和鸣,儿孙…满堂。”上轿了,新娘子快上轿了。”红娘催促了几道,窦华容在喜庆的锣鼓声里上了轿子,吹吹打打的奏乐声响的震耳。

窦华容坐在轿子里,突然就掉下来两颗眼泪。

拼尽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跑下轿子去,去问问沈成济,为什么要突然出现,为什么要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再起波澜。

窦华容擦干泪珠,打开沈成济送给她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幅红珠耳坠,正好跟她今日的西服很搭配。

是沈成济从边塞带回来的,当时他还在军中当伙夫,跟着出去采买的时候,一眼就看上了这副红珠耳坠,花光了全身的钱,一心想要买回来送给窦华容。

她带着一定会很好看。

只是回来之后,送了几次都没送出去,后来本想着,他迎娶华容进门的时候亲手给她带上的。

沈成济一直跟着窦华容的轿子,到了张奉府外。

丞相结婚的架势,自然是跟他当年不能比的。张奉又重视得很,门口早就热热闹闹地布置好等着他的新嫁娘了。

张奉穿着婚服,看着比平日里更神采奕奕,牵着细带把窦华容牵进府中。

此时的城门外,露依赶着马车哼着小曲儿,带着窦子桓进京。

刚进城门就见京城里好像过年似的张灯结彩,几乎人手一块喜饼,好热闹的露依拦住人问道:“大婶!这京城什么大喜事啊,这么热闹呢!”

大娘拿着喜饼乐滋滋的说:“可不是呢,姑娘来的真巧,今儿是我们丞相大人大婚的日子,娶了位美娇娘,可漂亮了!姑娘现在去,说不定还能讨一点喜气呢!”

“丞相娶亲呀,好大的排场哦!”露依闪亮地睁着眼睛,她跟窦子桓一直在京郊养伤,荒山野岭的,连人都不见几个,好久都没凑过这样的热闹了,心里痒痒的。

她咬咬唇对窦子桓说:“咱们也去看看新娘子吧?有人成亲诶,还是这么大的场面,我都没见过!咱们去讨杯喜酒,沾沾喜气,好不好?”

窦子桓就知道这小丫头又耐不住性子了,在山里住了那么久,早就把她憋坏了。

“走吧,去看看吧。”窦子桓也许久不曾见过京中的热闹繁华了,这京城,似乎比他离开的时候更繁荣了。

露依喜滋滋地驱赶着马车去凑热闹,在丞相府的门前却看到个熟悉的人影。

沈成济?

他站在门外干什么呢?

府里好像正在拜堂,沈成济入神地看了一会,一旁的小厮扶着他离开。

他的身体,怎么变成那个样子了。

露依仔细看了看,是沈成济没错,她险些以为是她认错了人。

她不是把解药和抑毒丹给他了吗?就算是一两月没有刮骨,及时服用解药,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他怎么病成这样子?

“沈成济!”露依叫了他一声,沈成济扭头看见了露依。

沈成济看到窦子桓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礼貌地作了个揖:“窦大哥回来了,华容正盼着你。”

沈成济无精打采的,露依怎么看都不对劲:“你怎么会这样?我给你的解药,你没吃吗?”

一旁的小厮听了这话就像要跟露依姑娘诉苦:“姑娘给我们将军的药,将军一直怕有副作用不肯吃,结果……结果被人偷了!”

“啊?”露依万万没想到会被偷了,劈头盖脸把沈成济训了一顿,“你怎么这么蠢啊!自己家里也能让人偷了?你都是大将军了,怎么还这么不谨慎没脑子啊,我的天哪,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立刻跟我说啊!给我看看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露依摸了一把沈成济的脉搏:“天……”

沈成济推开了露依的手:“没事,算了。反正我也要回边疆去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出现只会成为华容后半生的绊脚石,既然决定了要消失,彻底消失干净也不是坏事。

露依最听不得丧气话:“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算了,什么人害得你,你也不管了,你儿子你也不要了,就这么找个犄角旮旯当缩头乌龟了?”

要不是看沈成济如今气力不济,露依真想一拳锤上去:“你好不容易从边疆摸爬滚打,立了功回来,就是为了送她嫁人的?”

沈成济扶着小厮的胳膊,站都站不稳。

小厮着急道:“露依姑娘,你就别挖苦我们将军了,这些日子你不在,不知道京中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将军也是无可奈何……”

婚书都下了,他的孩子,窦华容也不让他认,她跟张奉,一个要嫁,一个要娶,他有什么办法?

现在已经有风声透出来,窦华容怀了张奉的孩子,两人感情甚笃,奉子成婚,张奉就是这般的大度,愿意把窦华容的孩子当自己的养。

一个男人做到这般,沈成济也挑不出毛病来。

沈成济胸口闷得发痛,陡然间俯身咳出一口血来,小厮惊叫着扶住沈成济:“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露依气不打一处来,让小厮把他架上马车:“先送他回府。”

露依瞪了窦子桓一眼,气鼓鼓地拉着冲进了丞相府里:“窦华容不是盼着见你吗,正好大婚之日,应该送给她个惊喜。”

里头,新郎新娘正要拜天地,刚面向着天空,露依就拽着窦子桓进门了。

窦子桓的腿脚已经能正常行走,只是多少还有一点不利落,窦华容一抬头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完全傻了眼。

“哥?……”她简直以为眼花了,他哥居然在新婚这一天出现在了她的婚典现场。

张奉亦是倒吸一口气,窦子桓不是死了吗?

他一直以为窦子桓已死了!

张奉忽地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沈成济为窦子桓假死脱身?沈成济平日里看起来一副憨样,这一招假死却做得极致无比,连他都瞒过去了。

张奉暗自紧张地长呼了一口气,但愿窦子桓只是单纯的来参加婚礼,并不知道当年窦华容父亲一事的真相。

不然……

张奉随着窦子桓的走近捏紧了拳,他以为那件事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