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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的白雪已经变成血红一片,士兵死伤无数,横七竖八倒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大雪仍旧翩跹而至,天地间,这番可怖而美艳的景象,令人无比震惊。

只不过,她深谙一个道理,战争的背后,是利益的交换。

只要有利可图,便就有了商量的余地。

她便脱口而出:“你姑且不需要好名声,可太子殿下需要。”

为了太子之位,李英玉煞费苦心经营多年,甚至不惜构陷自己的恩师,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龌龊之事,这般的小人行径,却在外得了好口碑,就连静姝姑姑,死前都被他蒙在鼓里。

距离帝位,仅有一步之遥,他怎可能不事事谨慎妥帖。

“如今陛下年迈,猜忌之心愈发盛了,太子殿下身为储君,自然事事谨慎小心,稍有差池便就功亏一篑,小侯爷这般聪慧,不会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赵无陵阴阴沉沉地盯着她,她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也不关心。

山下刘永康惨叫,她急忙上前查看,刘永康已成了师兄的手下败将,浑身是伤地倒在地上,惊恐地不停往后退缩。

她纵身跃下,停在刘永康身前,楚之江倏然逼近,剑刺向她胸口,他脸色骤然一变,慌忙收回剑,一把将她拉到身前,检查她是否有伤到。

“我没事。”她道。

楚之江始终紧绷着脸,生怕她伤着一丝一毫,她拍了拍他的手臂,转身对刘永康说:“刘永康,你若改过自新归顺我朝,楚将军饶你不死。”

闻言,楚之江才明白她的用意。

杀人亦可立功,可若是劝降对方将军,功劳更甚。

刘永康啐了一口,骂她:“你个死俘虏,竟敢联合楼渊欺骗老子,如今又假惺惺地跟老子说话,呸,要杀就杀,说什么废话,啊.......”

众人惊讶声中,刘永康竟腾空而起,任他如何也动弹不得。

“放开老子你个贱奴!”

“你说什么?”

她微抬手,刘永康与高树齐平,叫声更为惨烈。

“我错了,错了........”

楚之江眼里满是光芒,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她一脸淡定地笑了笑,右手忽地一顿,刘永康猛然摔落在地,脊骨被摔断,再是挪动不得。

眼见萧玉逼近,眼里的杀意十分骇人,恐惧如惊涛骇浪袭来,他连忙求饶,声音颤颤巍巍:“我错了,别杀我,别杀我.........我投降,投降........”

“早这样多好。”

她不屑地勾唇,转身面对楚之江时,眼里杀意已经掩下。

楚之江惊喜不已:“上次我就想问你了,你的筋脉是何时打通的?”

她说:“那日祖父便替我打通了。”

“什么?”

他全然不敢相信,那日祖父明明说了无用,难道,祖父骗了他?

“师兄。”

他回过神,望着她灼灼如星的眸子:“怎么了?”

她朝他身后努了努嘴:“陶将军来了。”

陶唤嗓门大,对叛军喊话:“太子殿下有令,凡是投降归顺者,可免死罪,另各赐每家一亩田,你们可以回家好好过日子,如有志向者,可入本将麾下,为朝廷效力。”

叛军面面相觑,纷纷放下刀剑,归顺朝廷。

陶唤看向与楚将军并肩之人,略微颔首,萧玉深深一礼,陶唤便明白了,黄九这是在替叛军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选择追随胡子延的普通士兵,大多都是些生活在底层的人,食不果腹才无奈选择此路,如今朝廷承诺赐田地,他们便有了归处,便不会再过着颠沛流离、担心受怕的日子。

多亏楼渊这个“叛徒”,这场战役得以全胜而归,不战而屈人之兵。

她与楼渊在俘虏阵营中,由楚之江负责将他们带回弗城,胡盛时不时扭头看向后方,小声询问:“将军,你的那位同门好生厉害,为何总是戴着人皮面具伪装自己?”

楚之江倏然严厉,警告他:“闭上你的嘴,敢乱说出去,我饶不了你!”

“是是是,属下必定紧闭嘴巴,绝不吐露半个字。”

楚之江不禁也看向后方,眉宇间的笑意浓郁得消散不开,胡盛瞧见了,实为震惊,将军这副笑容,真像是铁树开花了。

后方。

自从动身回城,楼渊没再说过一句话,她没空去琢磨他在想什么,目光四处搜寻赵无陵的下落。

这人还真是神出鬼没,也不知道他现在正躲在什么地方。

渐渐地,她离弗城越来越近,身后的叛军尸首被大雪覆盖,模样越来越模糊。

进城后,投降的士兵被集中关押,副将及以上被分开看管,没一会儿,韩亦便前来提人,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军师的俘虏被带走,纷纷窃窃私语。

唯独楼渊一言不发,苦涩地凝着她离开的背影。

自从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后,韩亦心里五味杂陈,既害怕靠近她,又忍不住看向她的目光,如今弗城再见,他才知,她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萧玉全程没有说话,直到见到赵无陵。

她站在门口,解了半天的大氅,楼渊系的是死结,她的手冻得太僵了,要解开实在麻烦,总觉得手指不受控制地难用。

赵无陵侧目看她,她正专心致志地解大氅,认真得眉头紧皱,不时咬着下唇叹息。

他移开眼,含笑道:“进来吧。”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穿着两件厚厚的大氅进到房中,房里生了炭火很是暖和,她不禁一激灵,将寒意都抖落。

赵无陵抬眸:“坐下吧。”

他手上没停下过,她也没多关注,即便坐下了,也在专心解着氅衣。

面前移来一杯热茶,她漫不经心地道了声谢,低着头继续手里的动作,热意愈盛,加之她心中急躁,额头便布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赵无陵坐在她对面,饮着茶,不急不躁地等着她。

也不知楼渊怎么系的,死结很是结实,她用尽办法也解不开,正欲拿出匕首割开时,却听赵无陵一袭醍醐灌顶的话:“不如试试从你头上拿开。”

她顿时怔住,望着手中捏着的系带,往头上拿了出去,氅衣堆落在她身后,她顿时便觉身心舒畅。

解下自己的氅衣,放置一旁,端着茶杯大口饮下。

方才那般举动,着实蠢笨,竟又叫他看了笑话,实在是难堪至极!

赵无陵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局促,只是故作无事发生一般,又倒了一杯茶水,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衣裳上,开口问道:“现在,可还觉得冷?”

她回:“不冷。”

她本就穿得多,加上这房子里生了炭火,她热乎还来不及。

赵无陵“嗯”了一声,起身走到窗边,开了半扇窗,风雪刮了进来,她却只觉得身子爽利。

他立在窗边,面色晦暗不明:“你这般紧张,究竟是因为害怕本侯追究你擅闯城门之罪,还是因为你的身份暴露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