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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诺约确实想过不再饮酒,曾几何时,连饮酒都觉得索然无味。

抬头望向挂在吧台最上面的电子日历,显示出时间是2042年1月11日,是的,51年过去了,律行似乎所有的话都是真实的。

但是当深夜来临,高脚酒杯摆在眼前,那种动摇的心态又很快破灭,就像填不满的空虚,只能藉着酒精麻醉。

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陌生的。无论昨天遇见谁,今天就会淡忘。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为他患上了健忘症。

似乎除了喝酒,任何人任何事来找他,他都无动于衷。曾经不乏有人喝醉后在他面前倾诉衷肠,痛哭流涕,把一生的心酸都难以遏制地诉说出来,他是从头沉默到最后。

人世间一切悲欢离合,到他这里都戛然而止。

渐渐地,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对他酒后吐真言,在深夜酒馆,人们只知道有一个酗酒高手,酒国英雄,也有无数人前来挑战他的酒量,变成了热门话题。

作为合作伙伴,律行原本对他非常不满,每次看见他就恨不得让他卷铺盖走人。

原本的诺约,也是滴酒不沾的,许久以前,看见别人哭泣也会安慰,他自己也时常多愁善感。

后来的他,把所有眼泪都化成了酒,无论律行对他如何冰冷,他都视而不见。记忆力也越来越差,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

律行依然对他一万个不放心,但是诺约意外走红了,方圆百里的人都慕名前来,和他较量酒量。诺约成了深夜酒馆的招牌。

深夜酒馆也从那时起,非常出名。

律行无数次试探诺约,邀约他到办公室,假意要把深夜酒馆都转让给他。诺约一听,起身就走了,说:“我喝酒去了。”

除了喝酒,他对深夜酒馆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似乎账目,经营破产,工资,所有一切,都与他无关。

源源不断的挑战者,把许多富二代也吸引过来,都要亲眼目睹拼酒的名场面。几十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倒在一块,拼一口气喝光。自然有的是买单的人。

一战成名,他获得了本城市“酒国英雄”的称号。深夜酒馆从此生意爆满。

很多人找上门来,和律行谈合作,从此深夜酒馆又成了名流荟萃之所。

一番豪华装修,开启了地下舞池,隔音设备,中央空调,里面很喧闹,外头无比安静,完全不用担心扰民。

合作商又开拓了各种酒类渠道,深夜酒馆成了酒类品种最多的酒吧。进价又是最低。

律行渐渐地忙碌起来,看诺约也慢慢顺眼,从眼中钉变成了聚宝盆。

不过,面对巨额的盈利,律行还是绞尽脑汁不停地扣除诺约应得。诺约从不过问。

也许确实由于过度酗酒的缘故,每次回到燕雀巢邸,总是深夜很晚,甚至接近破晓了。

醉醺醺地打开门,雨雪霏又被惊醒。

穿着睡衣,打开灯,看着这个男人,雨雪霏的内心无比复杂。

诺约笑嘻嘻又醉醺醺地说:“你应该开心的。”

雨雪霏说:“你这种样子,我如何开心?”

诺约问:“我什么样子?”

雨雪霏说:“天天都烂醉如泥,还用我说?”

诺约说:“没有办法,我苦思良久,要想生意好,首先就得打开名气。”

雨雪霏说:“那你就这样喝?”

诺约说:“再喝几年,就不喝了。”

雨雪霏说:“为何要再喝几年?”

诺约说:“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难道你忘了,我是为了你才去找律行的。”

雨雪霏这时候才想起曾经说过的话。

雨雪霏说:“律行还真是个好手。”

诺约笑了,说:“永远不要高估人性。”

雨雪霏陷入沉默,说:“很晚了,歇息吧。”

诺约闻言,径直去洗冷水澡了。

雨雪霏翻来覆去,反而睡不着,等诺约吹干头发回来,忍不住问:“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诺约静静地看着她,说:“这是江湖,也是社会,真相比你所能想象的残酷千百倍,你知道做什么?”

雨雪霏说:“那我该做什么?”

诺约说:“你该呼呼大睡了。”

关上灯,雨雪霏反而还是无法入睡,继续缠着他问:“你俩合作如何了?”

诺约打了个哈欠,说:“睡醒再告诉你吧。”

雨雪霏闻听,也只好如此了。

醒来后,已经是晌午时分了。洗漱完毕,雨雪霏已经做好了一小桌饭菜。也许她知道他也吃不下太多。

结果她想差了,诺约狼吞虎咽,食欲大开,根本不够吃。瞬间,她看见他皱起眉头。

她只好陪笑,洗好两个苹果给他充饥。

诺约心想,因为赚钱,把一些事情疏忽了,导致两人之间曾经的默契也淡漠了。

雨雪霏观看他的神色,问:“你在想什么?”

诺约问:“想,熊掌和鱼翅不可兼得。”

雨雪霏说:“什么意思?”

诺约说:“顾得了挣钱,顾不了你。”

雨雪霏说:“顾我做什么?顾挣你钱去。”

诺约目瞪口呆,说:“我昨晚回来,你是怎么说来着?”

雨雪霏说:“让你挣钱,又没让你喝酒。”

诺约恢复平静,说:“我喝酒正是为了挣钱。”

雨雪霏说:“偶尔喝点,适可而止。我够明理吧?”

诺约说:“对。不过那是你的理,不是社会的理。”

雨雪霏说:“你似乎把社会看得挺冷血?”

诺约说:“它本不必如此,它本应当如此,它也许不得不如此。——你说哪一个对?”

雨雪霏沉默半晌,发现问题把自己考死了,说:“答不上来了。”

诺约说:“生意场上无君子。”

雨雪霏说:“啊呀,我原以为你俩合作非常美满哩。”

诺约说:“做朋友,一流;真成了生意伙伴,就变成三教九流了。”

雨雪霏说:“你俩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诺约说:“听其言,观其行。你也是一样,要尤其小心,如有人讲话格外头头是道,滴水不漏,还小恩小惠不断,你心里就得一万个警觉,千万不能和这种人走得太近。最好绝交。”

雨雪霏说:“照你这样说,一个朋友也没有了。”

诺约笑道:“相信表面你就输了。”

雨雪霏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诺约说:“原本生意惨淡,他从不提散伙的事。如今生意好了,他把所有权力都拿走了。”

雨雪霏说:“生意如何变好的?”

诺约说:“我无意中想到的,找喝酒高手演了一回戏。我俩十几瓶红酒一口干。拼酒量上限。”

雨雪霏皱起眉头,说:“你这是在赌命。”

诺约说:“我提前就吃了解酒药。美他多辛、果糖,纳洛酮,醒脑静、葛根素和维生素c。”

雨雪霏说:“红酒是真的吧?”

诺约说:“保真。”

雨雪霏说:“后来怎么样?”

诺约说:“挑战到这里,我无敌了,本城市估计没有人再挑战我了。”

雨雪霏说:“瞧把你能的。”

诺约说:“不得已而为之。不这样赌一把,局势只会越来越被动。”

雨雪霏说:“律行实际是想把你怎么样?”

诺约说:“对我相当冷淡,各方面指责。但是我想,他无非是想独占深夜酒馆,嘴巴没有说出来而已,脑袋却无时无刻不在敲算盘。”

雨雪霏说:“那他直接说出来不好吗?”

诺约说:“表面工作,他还是会做的。”

雨雪霏说:“你这样喝酒,哪天噶了都不好说。”

诺约笑着说:“这是为了你,你还不明白?我随时都可以退出来。”

雨雪霏睁圆眼睛,:“为了我?”

诺约说:“就只是为了你。”

雨雪霏陷入沉思,嗫喏着说:“当时,也许我仅是随口一说。”

诺约说:“已经上了贼船了。现在下船,等同于跳海。到下个港口,再下船吧。”

雨雪霏说:“听着挺苦。”

诺约说:“无论如何,都是苦的。但这么做,本身毫无意义。唯一的意义,大概就是,有一个人愿意为你这样活着。”

雨雪霏说:“听着好像是我把你推入火坑的?”

诺约说:“那你更该庆幸了。——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你跳入火坑。”

雨雪霏沉默良久,问:“当真是为了我?”

诺约说:“不是为了你,试问,谁能教我受气?”

雨雪霏说:“有可能。你是一米八的高个子,火气很暴,记忆力一流,还善于反觑人心,身上还有许多迷一样的天赋。——难道是我太笨了?”

诺约说:“说了半天,你好像很了解我,又好像一无所知。”

雨雪霏搂着他的臂弯,开始撒娇,说:“惨了。不小心又踩到你的牛尾巴,让你生气了。”

诺约说:“知不知这世界是危险的?”

雨雪霏摇头,说:“我以为世界还是很美好的说。”

诺约说:“狗屁美好。”

雨雪霏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诺约皱起眉头,沉思片刻,说:“既然已经入戏,就得配合演下去。”

雨雪霏问:“怎么演?”

诺约说:“本色出演。”

雨雪霏哈哈大笑,说:“你伪装起来,所有人都分辨不出真假。”

诺约说:“值得我相信的人和事,少之又少。”

雨雪霏叹息一声,说:“话说回来,一旦被你相信和接受,再要命的事,你也会去做,而且做得相当高明和有水平。”

诺约说:“尘世并非依靠本事,只是对我而言,足够而已。”

雨雪霏说:“我们已经拥有了燕雀巢邸,你还想要什么?”

诺约说:“我一天一瓶酒,几碗饭就够了。但我知道你还想要。”

雨雪霏叹息,说:“看来,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诺约说:“何妨吟啸且徐行,一蓑烟雨任平生。做人要豪迈一点。”

雨雪霏说:“究竟,人生什么才是重要的呢?”

诺约说:“问心无愧。”

雨雪霏竖起大拇指,称赞说:“正确。”

燕雀巢邸前,曾经竹叶婆娑,摇曳在细雨秋风之中。

每次横眉冷对,总是一一消解于他的柔情之中。雨雪霏深知,自己绝对不是诺约的对手。

许许多多的往事一幕幕回眸凝望,发现诺约无论醉得多么严重,都不曾失态。游遍江湖,从没有口舌是非。

雨雪霏回想自己醉酒,相比之下,简直惨不忍睹,没喝酒之前,自己是世界的。喝完酒之后,世界是自己的。酒,会把无关紧要的问题无限放大。

至于口舌是非,对诺约更是片叶不沾身,除了雨雪霏本人,他从不对任何人评论。从不会从他口里听到他说别人一句好话或一句坏话。

诺约擅长和各种人打交道,微笑起来,如沐春风,但也仅限于此。所有人,永远都只能与他保持泛泛之交,再也难以逾越一步。

诺约喜欢整洁,酷爱冷水澡,不知何故,岁月无法在他脸上留下痕迹,除了喝酒,养生保健,一样不落。

诺约心态平和宁静,脾气异常火爆,这两个极端完美地同时存在他的身体里。说他平和宁静,是天塌下来依旧镇定从容。说他脾气异常火爆,是一旦发火,就会被他吓死。

但似乎除了有人威胁到雨雪霏的安全,任何事情都无法激怒他。

雨雪霏此时才隐约明白,此人仿佛是上天专为保护她而派来的。

种种错觉,令人忌惮。稍有差池,诺约就不受任何控制。雨雪霏本能地感觉自己无法真正驾驭他。

人性是如此复杂。归根结底,是无法放下自我。

诺约总是能极端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想法,她心里的小九九,根本入不了诺约的法眼,三下五除二,瞬间就被拆破,仿佛公鸡扒光了毛。

雨雪霏晓得自己,完全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也怀疑他是不是正和自己演戏。自己哪一天被卖了,还替他数钞票。

但她某个方面确实不够了解诺约,只是整天疑神疑鬼而已。这是一种本能,就像农夫丢了斧头,看谁都像小偷。

诺约说:“如果连疑神疑鬼都无法克服,基本就没救了。”雨雪霏低下头,说:“你说得对。”

雨雪霏自此感觉到命运的艰深,起源于必须突破世俗原有的成见,命运永远埋着一个伏笔,无时无刻地动荡,无时无刻地湮灭。

从不曾目睹命运全体,所以感知之中若有若无。一旦目睹命运全体,犹如深渊,横亘于虚空之中,狂暴地闪耀邪恶的光芒。——才愿意相信诺约所言不差。

点点滴滴,终于雨雪霏愿意相信诺约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爱而不宠。处处彰显哲学。宠而不爱,处处弥漫柔情。

“这样的爱,是无法伪装的吧?”雨雪霏如是想。

诺约冷不丁地善变。早晨还卷起裤管,挥舞锄头,斗笠蓑衣,拼命地挖着竹笋。到了中午,摇身一变,西装革履,还戴个墨镜,装酷卖帅地斜倚在石桌上翘着二郎腿。

每当如此,雨雪霏就看着他不说话,静静地看他装逼。

到了傍晚,诺约就穿着她的飘花连衣裙走出来,背脊把连衣裙活活撑破了好几道裂痕。

雨雪霏忍不住了,两人追打在一起。

后来,雨雪霏发现,只要他许诺过的,任何事情,即使是完全随口一说的,他也会去兑现。

他的语言无论如何不靠谱,行动却无比纯净。甚至如何做到的,都让她匪夷所思。

他很少给自己买东西,却为她买了许多首饰,化妆品,包包,各种衣服,裙子,甚至比基尼。

而给他自己,只是买了十几本书,全是摇骰子,喝酒,划拳如何胜算更高的书。每天闷头在那里和自己摇骰子,划拳过招。

酒场上的应酬,被他钻研成一门学问,以至于突破境界,骰子在手,天下我有。

她唯一惧怕剩下他因饮酒过度导致健忘,健忘到最后,将她也健忘了。

作为女人,总是怕东怕西,患得患失。尤其是当男人即将“飞龙在天”功成名就的那一刻,自己毫无疑问,成为了无数潜在者消灭的明面上的王牌。

诺约曾经只是穷,委实不笨,甚至聪明绝顶,只是不显山不露水而已。

如今,他连穷也没有了。完全剩下绝顶聪明。

尽管爱着,其实也怕着,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看不出诺约真正的弱点。

云淡风轻,深藏不露,诺约就像一枚钉入木板最底下的钉子,想拔都拔不出来。

诺约成了深夜酒馆的压轴王牌。

那时候,有那么几天,雨雪霏特别想和他生个小孩,如今想来,人似乎不会无缘无故生出什么臆想。

冥冥之中,仿佛某种生命底层的声音在呼唤,只是那时,诺约无论如何也不会往“死”那方面去想。

虽然雨雪霏想生孩子,原本有求必应的诺约,这一次却拒绝了。

两个人都清楚,生小孩,最少也得戒酒百日,否则小孩大概率会变成低能儿或者早产儿,总之,酒精对胎儿损伤力极高。

但是诺约当时每天都数不过来喝了多少酒。于是,生小孩的想法泡汤了。

命运就是如此诡谲。

人在变幻莫测的命运之前,究竟算什么呢?一切未开始的时刻,遥远的未来就已经无法被察觉地窥视着此刻。。。

“你对我太好了,诺约。”雨雪霏将心比心地说。

“再喝三年酒罢。。。”诺约回答说。

人生总有一些憧憬,来不及去完成,就已戛然而止。诺约原本只是想多赚一点钱,差不多就收手。

他甚至计划到全国看看,寻找一个人心不那么复杂的城市定居,或者到海边去,或者到名川去。

“你对我太好了,诺约。”雨雪霏小鸟依人一般温柔地说。

“对你好是应该的。”诺约说:“我的爱是不死的。”

雨雪霏知道他并非心血来潮,他决心已下,再过三年,他真的就会离开深夜酒馆,带着她,到世界各处去,寻找新的落脚点。

日子一切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有一夜,雨雪霏梦见了熊熊大火,醒来后,笑着对诺约说:“以后有小孩,就取小名叫红孩儿。”

诺约问:“为什么?”

雨雪霏说:“因为我刚才梦见了大火呀。”

诺约也笑了,说:“你叫雨雪霏,却梦见大火,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雨雪霏说:“梦见什么,又不是我能做主的。”

诺约说:“确实。”

这件事情随之彻底淡忘在以后的日子里,却为将来刻上不可磨灭的烙印。

雨雪霏提及律行,诺约淡淡地说:“别问了,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

雨雪霏从此只字不提。

律行是精打细算的人,凡事都往自己脸上贴金,对诺约的打压,也不遗余力。

甚至一开始,就是认为深夜酒馆不可能盈利,但是占一占市场份额,搞点副业,说不定以后银行贷款好用。

原本无话不谈的哥们,从真正合伙的那一刻,彻底陷入僵局。

律行无比强势,看到经营惨淡,就归咎于诺约无所事事。

诺约投了一半股份,除了合同,什么权益也没有。律行快速安插自己人进入管理层,但是表面上,诺约还是大股东。

律行的大相径庭的态度,起初,让诺约确感意外,不过,他很快清醒了。这才是律行真正的面目。

律行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盘算起诺约的股份,但由于深夜酒馆并不赚钱,律行经过团队密室研究半天,决定让诺约继续把持股份,后续投钱。

可以说,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

回去之后,诺约沉思良久,做了两个打算,一是不参与管理,也不退出。和律行也不发生任何冲突。

二是,得为深夜酒馆打出招牌,招揽人气。

为第二点,他苦思冥想许多个夜晚,终于决定在拼酒上做文章。

他使人四处传播消息,引得本城市的酒徒都忿忿不平,前来一较高下。深夜酒馆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实力酒场。

如果没有一定酒量,都不好意思报名。

富二代四处约人,轮番上阵,律行不失时机推出会员制和酒国英雄比赛活动,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有时候,诺约只需等新的冠军诞生,再由新冠军挑战他的卫冕。

无数人慕名而来,富二代更是豪掷千金,就是为了赢一场冠军,打破诺约的卫冕,拿下“酒国英雄”称号。

因此,深夜酒馆开始暴利,律行赚得盆满钵满,由于诺约不可替代的实力,又从不伸手管理,律行便改变心思,不再把他当成眼中钉,而当成赚钱傀儡。

又担心诺约反目,所以扣除乱七八糟的账目后,把剩余应得的给他。

诺约拿那些钱,买下了燕雀巢邸。

回头,当日的一切全成泡影。如今,仅剩不死的爱情,在寂寞的死灰之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