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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精神病院签字出来,还来不及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诺约就迫不及待地转头向丽娜表示感谢。

丽娜狐疑地注视他非常之久,感觉他与之前的诺约完全判若两人,强烈要求合照。

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诺约只好老老实实与她合照。

看着照片,丽娜左右移换,还是觉得诺约变化实在太大了。

诺约见状,笑着说:“看表面是看不准的。”说完,拿起那件褴褛的衣衫给她看,又说:“这是三年觉悟的成果。”

丽娜凝视半天,说:“有机会穿给我看。”诺约说:“乞丐衣,你也看?”

丽娜笑道:“更得看了!”

诺约说:“为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情愿以饭相许。”

丽娜说:“对对,这不能跟你客气,我还要求好的,不能太次。本小姐最近偏食。”

诺约说:“山珍海味任你选。”

丽娜说:“那就火锅麻辣烫吧。”

诺约说:“这也不是山珍海味啊。”

丽娜说:“最近偏食。我不在乎。”

诺约说:“重获新生,我还是先去买换一身衣服为妙。”

丽娜说:“我陪你去。”

两人来到一家专卖店,刚进店门,诺约就瞥见一身衣裳,看了尺码,立刻让店员打包,付完款,准备离开。

丽娜诧异地说:“这就完事了?”

诺约点点头,说:“搞定。”

丽娜叹息一声,说:“好快。”

诺约带着她,又来到本城市一家挺有名气的麻辣火锅店,一进门,就被人关注。

诺约订了一个包厢,包厢装潢得也算有档次,诺约问丽娜:“满意吗?”丽娜点点头,说:“相当棒。可惜洛斯奇没有这种火锅店。”

诺约笑着说:“将来会有的。”

两人坐下,诺约请丽娜点餐,丽娜表示不熟悉,说:“我完全不懂,还是你来吧。”

服务员进来,诺约说:“我也不懂。”吩咐服务员说:“把招牌菜上五道就可以,必须要有麻辣火锅。”

服务员拿着订菜单离去。

丽娜说:“又这么快?”

诺约说:“没有必要纠结。”

两人是对面而坐。

丽娜再次古怪地打量诺约许久,太大的感觉落差,完全与曾经判若两人,却不好意思提醒,只是说:“诺约,离开钻石王国以后,这几年去哪里了?”

诺约说:“你回国后,我也没待多久。就去了胤渡原始森林觉悟了三年。一身衣服觉悟得破烂了。”

丽娜皱起眉头,问:“什么是觉悟?”

诺约说:“就是思考。和前尘往事做个告别,把自己其实是什么样子想清楚。”

丽娜说:“胡须头发就是那时候长的吧?”

诺约说:“我知道你一直留意我这胡须长头发,但是看表面是不准的。”

丽娜闻听,有些腼腆,说:“你误会了,不好看,只是这种感觉。”

诺约说:“丽娜,你懂的,我一样是诺约。过去叫诺约,今日也叫诺约。”

丽娜闻言,陷入沉默,说:“你是说,不管容貌形体怎么变化,你还是一样的你?”

诺约笑道:“是啊。我顶多只能改变容貌形体,又如何能把自己变成异类呢?”

丽娜说:“好可爱。再去胤渡原始森林,也带上我。我也去觉悟觉悟。”

诺约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寒暑雨晴,蚊虫甚多。”

丽娜说:“这些都是表状,岂能压制觉醒之心?”

诺约说:“仅凭此话,你就不必去了。”

丽娜问:“为何?”

诺约说:“因为你已经觉悟了。在哪里修行都是一样。”

说话间,麻辣火锅等食物,已经呈上摆好,服务员很礼貌地说:“请两位用餐。”

丽娜要掏钱给他。服务员拒绝了。

诺约说:“开吃。比赛。”

丽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心想:“我淑女形象还需不需要保持了?”

诺约说:“吃完去沏茶。带你领略下茶艺。”闻言,两个人瞬间开始狼吞虎咽,拼命抢食,嘴巴都塞满食物,筷子刀叉还不断地左右夹菜,瞬间,风卷残云,一扫而空。

诺约舒畅地打个饱嗝,丽娜赶紧拿镜子照一下自己的脸,拿餐巾擦一下满嘴的油和腮帮子的饭粒。

丽娜说:“太好吃了。越吃越香,麻辣得带劲!”

诺约说:“有机会到洛斯奇开一家。”

转眼吃饱,丽娜非常开心,诺约带他前往另一家茶馆。

到了茶馆,刚坐下,丽娜忍不住地问:“诺约你为何会被抓去精神病院?”

茶馆的所有人闻言,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悄悄投向诺约。诺约无奈地看了一眼丽娜。

丽娜低下头,说:“我错了。”

两人定了一个包厢,丽娜美滋滋地看着茶艺师显摆茶艺,等了二十分钟,还喝不到第一口茶,急不可耐。

诺约说:“保持耐心。”

丽娜才尽量收起好动的性格。

茶艺师纤纤细手,从第一道开始,已充满美感。两三个手指,拈住杯沿,就能将杯子翻过来,醒茶,茶盏在那双手里,如同一体,游来倒去,腾云驾雾。丽娜喊了声好。

茶艺师扬起非常异常的水壶,将热水倒入茶叶之中,漫得六分满,即收起细嘴水壶。食指摁着盏盖中心,反手绕了一圈,茶盏口朝下,即可将茶水磬数倒出,两个茶杯之间来回巡逻。

放下茶盏,两手拈着茶杯边缘,稍微倾斜,已将杯中头道茶水互相洗涤杯子,口子往下,捏在半空,茶杯立刻倒空。随即又立刻翻转过来,平稳地放在茶几上。

又拎起细长水壶,第二遍注水,漫至八分,盖上茶杯,两三个手指摁住盏盖的圆环旋转,手指随即松开。盏盖自动旋转。

诺约说:“漂亮!”

茶艺师提起盏盖,反面翻过来,请客人品茗香味。诺约接过盏盖,闻了一下,果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丽娜也嗅了一下,赞叹道:“哇,这茶的香味太美妙,太好闻了。”

交还给茶艺师,茶艺师接过去,轻轻盖上,拎起杯盏半边,来一个滴水观音,将茶沏入过滤杯,停顿三抖。又来个关公巡城,倒入茶杯,仍七分满。

随即,用圆头竹柄,从底部托住茶杯,递到两人面前,早已放上两个盏底托盘,摆个手势,请两人品茗。

诺约端起来,啜了一小口,留于唇齿间,呡唇,舌头微微舔一下牙齿,茶色清香,茶味弥浓,水感十足。

丽娜瞅着诺约,也学他样子喝茶。诺约将剩余的茶水继续喝完。

丽娜双手捧着茶杯,说:“真好喝。”仰起头,一饮而尽。

诺约说:“头无需仰那么高。”

喝到第三杯完,茶艺师问:“换新盏吗?”诺约点点头,茶艺师从底下拿出另一个茶壶,换上另一泡新茶。

丽娜问:“诺约,既然你从胤渡觉悟归来,又经历了什么?”

诺约将步行红河谷,从天鹅湖旅游整个珠穆朗玛地区说了一遍。

诺约不忘其境,说:“不知为何,到了雅鲁布源头,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丽娜说:“什么感觉?”

诺约说:“回到古老故乡的感觉。”

丽娜说:“我说你是个原始人,你不相信。”

诺约说:“现在有点信了。”

丽娜说:“后来呢?”

诺约说:“后来回到深夜酒馆,第二天就被抓去精神病院了。”

丽娜皱起眉头,说:“这也太离谱了。”

诺约淡淡地说:“这里是神奇的国度,更离谱的事多着呢。”

丽娜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在里面受苦了吧?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诺约说:“相反。好吃好喝供着,就是花了点钱。是我自己不想出来。”

丽娜说:“有谁愿意待在精神病院不走呢?”

诺约说:“我朋友极少。出去了也是到处旅游,想了一下,还不如住在那里,可以省不少钱。而且人很多,像动物园。”

丽娜说:“可是会被人当精神病啊。”

诺约说:“你以为精神病就是精神病?肤浅了,按照实际来说,大多数人才是神经病。”

丽娜沉思了好久,才说:“有道理。”

诺约说:“只是大多数人认为自己正常而已,其实正常吗?比那些关在里面的人,正常不了多少。”

丽娜说:“敢情你是去做调查研究去了?”

诺约说:“算是一段人生际会吧。”

丽娜说:“你的人生还真是与众不同。”

诺约说:“我极少做事。大半时间都是在思考,回忆,看向过去的世界,看昨天之梦。”

丽娜说:“不是太懂。”

诺约说:“喝茶。”

丽娜用古怪的眼色,看了一眼诺约,安静地喝茶。

不久后,丽娜又问:“诺约,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诺约陷入沉默,说:“我要去找一个人。”

丽娜问:“什么人?”

诺约说:“一个梦中的人。”

说到这里,“柔荑”这个名字,又再次浮现心坎之上。

丽娜问:“当真?”

诺约说:“我极少否定。”

丽娜说:“仅凭一个梦,就敢全力以赴,对你来说,不算特别。其实,我有点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 从钻石王国回来的那趟班机上,我就有点明白。”

诺约盯着她看。

丽娜一字一字地说:“诺约,你,是古籍传说记载之中的人。”

诺约说:“古籍传说?”

丽娜说:“不错。你确实是记载在《翼经》之中的人物无疑。”

诺约说:“喝茶。”

丽娜说:“不会错的。——独立无惧,遁世无闷,破锐解纷,和光同尘,心如赤子,抱残守缺。神武不缀,其鬼不神。《翼经》记载的东西,在你身上全有。”

诺约闻言,陷入沉思,久久才说:“喝茶。”

两人在茶馆消费了二百二十五块,离开茶馆,然后,丽娜执意要看诺约穿那件褴褛的野人乞丐衣,诺约苦恼地说:“丽娜,你总不至于让我在大街上换吧?

丽娜抱歉地说:“sorry,一时想法不周,让你难办了,我们去找个服装店。”

诺约说:“还不如拿个碗,我们到公园去,那里人多。”

丽娜问:“拿碗做什么?”

诺约说:“自有妙用。”

诺约果然买了个碗,敲碎一角,抹黑弄污,找个没人的公共厕所,换上那身褴褛的破衣衫,和丽娜一起来到公园。

两人坐在草地上,碗放在脚前,开心地聊着天。

丽娜古怪地看着他,说:“你是让我陪你当乞丐吗?”

诺约说:“不是。我们是向上天乞讨,而不是向人类乞讨。”

丽娜哭笑不得,说:“姑且相信你一回。”

每隔三秒,丽娜就情不自禁地看诺约一眼,对她来说,诺约活像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自己万里迢迢跨国而来,就是陪他当一回乞丐。

诺约亦察觉到她的好奇,说:“也许,这是我诺约最后一次以这种形象示人了。”

丽娜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我看出来了。不过,确实有一种野外遗贤之风,你骗不了我。”

公园来来往往的人,都狐疑地看着他俩,一个外国女人,还相当漂亮,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野人,在此行乞,都搞不清状况。

其中有胆大的,想前来施舍几枚硬币,诺约赶紧捂住碗,那人只好收起硬币,一边走,一边更加狐疑地回头看。

丽娜也看不懂,问:“诺约,你要向上天乞讨什么?”

诺约松开手,把碗给她瞧,说:“你看。”

丽娜说:“碗里什么也没有啊。”

诺约说:“谁说没有?一切尽在其中。”

丽娜凝视着那个空碗,听着诺约的话,最后竟明白了,她叹息一声,说:“诺约,你还真说对了。——你跟我玩哲学!”

诺约笑嘻嘻地转过头,满脸都是胡须,丽娜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那颗无处安放的心灵,呢喃地说:“你这样子,如何让人真正了解你?”

诺约站起身,收起碗,说:“你马上就了解了。等我一下。”

诺约又去公共厕所,趁着无人,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后,对丽娜说:“走,带你去美容。”

丽娜说:“我已经这样美,不用了吧?”

诺约说:“若不如此,我过意不去。”

丽娜说:“走。”

找了一家本地有名的美容店,简单问询一下,丽娜到楼上去做美容了。诺约在楼下等。

等丽娜上楼,诺约走出美容店,说:“我等下回来。”然后,走到同一条街的一家美发店,略微踟蹰,思索了一小会,跨步进去。

诺约说:“把胡须,头发什么的,都剃了,给我弄个好发型。”

那理发师说:“好咧,您瞧好吧。”

只见理发师非常谨慎小心,脑海浮现出黄金分割公式,嘴里嘟囔说:“说不定最适合卷发。”

又说,“算了,还是按现在最流行的寸发来剪。”一会又说:“难道是剃波浪?还是留个鬓角?”

诺约大怒,“别在我耳旁念叨。”

美发师说:“得咧,您瞧好了。一级棒。”

经过美发师的灵犀一指,想起脑海中浮现的花形美发,尤其适合此人,心随意动,头发纷纷坠落,胡须剃掉,鬓角小心翼翼地修剪,一边轻轻念叨:“这里要有个朦胧的花形图案。”

诺约听着理发师像神经病一样碎碎念,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随着美发师的神来之笔,花形的外貌完美地浮显。

美发师说:“先生,这可是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理过的发形。”

诺约并没有搭话。

渐渐地,阿赖耶世天外之人梦魇忒伊亚如出一辙的容颜,从镜子之中浮现。

连理发师自己也关掉推刀,拍掌说:“完美,正是如此。先生,洗个头吧。”

诺约于是先去洗头,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孩让他躺下,给他铺上面巾,开始洗头按摩。

照例,她应该夸奖客户,从而慢慢推荐会员,但是诺约都不开口和她说话,于是,从头到末,从沉默开始,到沉默结束。

洗头完毕,又回到美发师那边,美发师给他吹干头发,一边不停地夸奖。

诺约怀疑,自己遇上了史上话最多的美发师。

凝视着镜子之中的自己,那么多岁月过去了,自己依然如二十多出头那样的青春,非常奇怪的事情。

好像从某一个时刻开始,身体停止变老,哪怕时隔多年,如今还是从前模样。

剃光胡须,理掉头发,依稀仍然是与多年以前一模一样的容颜,诺约陷入忖思,问:“这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他自己也无法理解。

衰老的基因似乎完全在他身体内停止作用,只有眼神,轻微地出现一些微小的变化,更加深邃,更加神秘。

诺约说:“我依然是我,从未改变。”

美发师大功告成,弯着腰,笑嘻嘻地对诺约说:“先生,三百块,谢谢。”

诺约看着他,问:“你为何这般开心,是不是这家店有你的女朋友?”

美发师说:“先生果然内行,我恋人确实和我在一起,刚刚确定的关系。”

诺约微笑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交完钱,在店里隐蔽处换上刚买的那身新衣服,然后继续去美容店等丽娜。

尽管通共不过才过去一个多小时,但诺约已经判若两人,他又回到过去,初遇丽娜之时的模样。

丽娜仍然还在做美容,懂的都懂,女人花在美容的时间上占据了一生的2\/5,所以,诺约在楼下沙发耐心地等。

在等待之中,诺约无意地瞥见过去与现在的区别。谁能说得清呢?

莫说他人,就是本人,也难以辨认过去真实曾经存在过的自己。

但是,又原本是一模一样的,仍是原来的组成整体,毫无差别,也许,任何一个变化,都有详尽的记载。

随着健忘,一点一滴地剔除回忆,只认可仅剩的残余,构成此刻存在的自己。用淡漠的回忆保留不被否定的,但也不被否定所否定的认同感。

这是深藏于回忆里的怪异的意识,人无法包容一切否定,也无法接受一切认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无法自知的盲区。

这说明宇宙背后,藏着更深的玄理。

这些玄理,甚至与真实的一切完全相反,不仅形态相反,连规律也相反。

人只需要戴上另一副面具,几乎所有人都也看不出来,连自己豢养多年的宠物,也顷刻感觉到陌生。

另一方面,无论换多少面具,也无法改变人始终还是原来的那个人的这一本质。

诺约胡思乱想了很久,丽娜终于做好了美容,来到楼梯处,东张西望,始终看不到诺约。

丽娜心里顿时一阵彷徨。

这种彷徨如同一瞬间被亲人遗弃在陌生的城市同样的心情。

类似于遗弃,类似于失去。

诺约也已看见她。

望向丽娜,美容之后,她是那样的美丽,楚楚动人,不可方物。

她穿着湛蓝色的长长的连衣裙,面部白皙,五官立体玲珑,鼻梁清秀挺直,眉毛细长,身材窈窕,不知为何,诺约一瞬间又回忆起她那令人难以忘记的侧脸。

除此之外,她的金黄色的长发,犹如弹簧,随着身体的摇曳而弹落,笔直地垂落在双肩。时隔六年,她虽然变化不多,却更加富有女人的韵味,一笑一颦,举手投足之间,多出一点点妩媚和女人的柔美。

她依然是她,她不再是她。

丽娜寻找了很久,没有发现诺约,只是察觉到有一个人似乎正盯着他,但她没有去看他一眼。

一个人被人一直盯着,当然不爽。只有当她忍无可忍的时候,才瞪了那人一样,眼神里弥漫着气愤和讨厌。

蓦然,她愣住了。

她狐疑靠近诺约,凑到他面前,凝视着他,看了许久。

诺约问:“你干嘛?”

丽娜说:“你是诺约?”

诺约说:“真新鲜,才两个多时辰,你就认不出我了。”

丽娜用两个手指掐住诺约的肩头肉,狠狠地扭了过去。诺约淡淡地说:“用力点,没吃饭啊?”

丽娜松开手指,诺约连忙不停地抚摸肩头,褪下衬衫,发现两道深深的指痕。

丽娜嫣然一笑,温柔地打量着他,说:“帅!帅多了。”

久别重逢。

诺约说:“自信点。你其实也很美。”

丽娜又深深地掐着他的肩头,用力一扭,诺约即刻龇牙咧嘴,丽娜说:“这是对你帅的奖励。”

然后,她打开双臂,无视旁人,拥抱了一下诺约,说:“只用几个小时,诺约,你就完成了从野人到现代智人的演化。”

诺约皱起眉头,说:“轻一点,不管是野人,还是现代人,都会痛的,知不知道?”

丽娜笑了,笑得非常开心,就像爱情的摇篮里,从婴儿的脸上传来的纯真的笑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