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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庆五年!

又是这四个字,阿珂不解的看向池鱼和南战,这怎么一个两个地都说‘荣庆五年’难道这荣庆五年除了是他的生身之年难道还有别的大事?

再次扬眸看向南战,南战紧皱的眉峰上染着寒霜,“不怪你如此看我,怕世人都以为太子失踪是我南家人的手笔。”

他的语气里分明多了几分哀怨。

池鱼这便确定了,爹爹当年失踪该是另有隐情。

“你长得跟她真的好像,失去了你要了她半条命,如若可以,跟我回南夏吧,去见见她。”

南战艰难的想要坐起身来,可才一动,胸口的伤口又撕扯开了,殷红鲜血晕透衣服。

池鱼的眉心紧跳,从南战的表情里她竟隐约感知到他嘴里说的这人是位女子。

“不知所云!”

池凤鸣的心口怦怦直跳,都没待池鱼给他拔掉头上的银针,便站起身一阵风一样从南战的寝室中逃离出去。

南战舍身救他,他从内心之中是感激的,可若挟恩图报……

若南战挟恩图报,他会怎样?

荣庆五年!

他的脑海里又响起这四个字,疼得他蹲在了地上。

“凤鸣,这是怎么了,头疼?”

林听雪急匆匆走来,蹲在地上去看脸色苍白的池凤鸣,他头上的银针乱颤,她便小心地给他取下,放在了掌心,轻柔地开嗓询问。

池凤鸣抬起迷茫的一双眸子,本就黝黑清冷的眸子里竟全是不知所措。

“没事了,没事了。”

林听雪把朝着她倒来的池凤鸣揽入了怀中,本该恪守大方的,可此时的池凤鸣太需要人关怀,她不忍推开他,便这样两人依偎在廊庭之中,良久之后,池鱼才不得不上前,地上太凉,两人待久了会伤身体的。

“听雪姐姐,把爹爹扶进屋里吧。”

池凤鸣两条腿虚浮的踩在地上,毫无力气,像踩在棉花上。

自三楼到四楼,仅仅一层之隔,池凤鸣却感觉自己行了万里路,身体疲惫极了,脑袋里嗡嗡作响,他不敢闭眼,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便有一个三四岁大的孩童拼命跟他呼救。

“爹爹!”

池鱼望着双眼无神,毫无焦距的池凤鸣,知他该是想起了什么。

便耐心地守在她的身边,温软奶音轻缓响起,把荣庆五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她听!

“那一年,他们先坐的马车后坐的船,那男孩便是在汪洋大海之中消失的,被人推下了水,冰冷的海水侵蚀着他的意志,他明明能听见船上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可是身体便那样不受控制的往下沉,他的腿被人死死拽着,他再睁不开眼,等醒来时,睁开眼便已在靠山囤,可男孩什么都记不得了,他呆呆看着坐与床前老者,老者说是他的爷爷,他们祖孙相依为命,祖上姓池。”

池鱼眼角的泪便滑了下来,小手握住池凤鸣冰凉的大掌,她的爹爹在颤抖,这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的确想起来了,爷爷竟然便是当年在海底死死拉着他的太监,也是后来给了他二次生命的恩人,就如此时的南战。

夜幕来袭,一切被暗夜笼罩住,苏归的住处熄了灯,屋内却响起低沉的声音,这该是怕窗上的人影被人发现。

“这靠山囤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竟然来了这么多能人。”

苏归恭敬站在一侧,听着男人凌厉的声音,他只是知道这能人所说是谁。

他也暗自惊叹,果真是百年难遇,一个荒野小村里,竟然聚集了三国的太子!

“皇上,若是此时扣下两人兴许一统大业便可实现。”

适应了黑夜的眼睛并不是不可视物,苏归此时便能看清楚故明兰的表情。

故明兰眼中有犹豫,虽只有片刻,却也暴露了他此时的不愿!

“池凤鸣竟真是丝蕴的儿子,德福,你眼光果真毒辣。”

故明兰悠悠闭上了眼睛,似在缅怀什么。

德福恭敬站在一侧,哪里敢搭腔。

却实在不是他眼睛毒辣,实在是上官丝蕴的容貌太过出众,尤其那双明眸,无人能及,而这池凤鸣偏又袭了母亲的长相,便让熟悉上官丝蕴的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都斗一辈子了,朕确实乏了,丝蕴也老了,朕不忍她抱憾终身,既然找到那孩子了,便送回南夏吧。”

苏归看向故明兰,竟没想到他竟有了隐退之心。

“那眼下困局,可由咱们出面?”

德福点点头,他自幼跟他一起长大,知道他是一个长情之人,幼时遇见的爱恋便再也放不下了,奈何造化弄人,主子和南夏郡主上官丝蕴终究没有善终。

故明兰看向苏归,似是在争取他的意见。

他捋捋发白的胡须,今日一局,本就是局中局,为的便是太子殿下,可若是由皇上出手解困,又怎知太子大能?

“若太子不是一个能者,这天下也和该不是他的,既然如此,咱们便静观其变。”

故明兰最后说完,三人便再不言语,良久之后德福跟故明兰才从苏归的住处出来,又融入了木傲洋的铁甲卫里。

第二日,池凤鸣深呼吸一口气还是推开了南战的房门。

南战想挣扎着起来,却被池凤鸣阻止,那双幽暗的深眸里看不出情绪,他盯着南战的脸,良久,才道了声“战叔你老了。”

铁骨铮铮的汉子因为这一句话竟然泪眼婆娑,这一声战叔,南战便知他是想起什么了!

“我母后可还好?”

“只是想你。”

南战不敢深说,她自然不好,整日以泪洗面都快要到油尽灯枯了。

“若这里的局势解决了,我想回去看看她。”

“当真?”

“既已决定,自然说话算话。”

南战已经顾不得伤口崩裂,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自然可助他们一臂之力。

“这是我的兵符,可调动苍州府牛家庄,杨家庄,栖霞镇我南夏隐在北苍的三万大军。”

三万大军?

池凤鸣瞪圆了眼珠,指山乡的牛家庄,杨家庄里竟然潜藏着南夏的军人,池凤鸣脊背发寒,故渊说的果真没错,接过触手生温的玉牌,池凤鸣幽暗的眸子又暗了几分,他看着南战:“你当真就这样给我了?”

南战一笑:“本王只是信你。”

“我可记得舍妹亦是皇妃,且膝下有子。”

南战一噎,他的妹妹是贵妃,他的外甥是皇子,可皇子不是太子,且他是个痴儿,只是妹妹不认命罢了!

摇摇头,南战又道:“南夏唯有嫡出才是正统,你这皇后所处嫡长子健在,哪里轮得到他人,即已给了你,便拿去调用吧。”

池凤鸣攥紧了手里的兵符。

自从上次封明阳接替池鱼进屋照顾拓跋飞羽后,直到第五日才打开房门。

众人见到形容憔悴的两兄妹皆是一惊,短短五日,两人都脱了像,尤其拓跋飞羽眼窝深陷,眼底青黑浮肿,往昔的细滑肌肤没了往日的光彩,此时蜡黄一片。

“明阳哥哥,可是成了?”

封明阳含着热泪点了点头,池鱼跟他说若想要救活拓跋飞羽非得让她戒掉五石散之瘾方可,戒此毒瘾需得本人和看守之人均下狠心。

封明阳便抱着疯了一般撕挠自己和撕挠她自己的拓跋飞羽,整整五日不眠不休,给她唱儿时母亲唱给他们听的歌谣,给她讲儿时他们的趣事。

便是这样,拓跋飞羽还是弄得封明阳一身是伤,可他终究挺过来了,皇姐戒掉了五石散,重新站了起来,据皇姐说拓跋寒也食用了五石散并且依赖成瘾,才让那黑衣怪袍之人拿捏了。

安乐居里迎来了新的气象,尽管木傲洋一直在外叫嚷,甚至拿了靠山囤的人来要挟池鱼,池鱼本想动用苍龙山里隐着的那些伙伴,却被故渊阻止了。

趁着夜色,敖烈协助池凤鸣溜出了安乐居,朝着南战所说的地界奔去。

黑袍男人暴怒着找到木傲洋时,池凤鸣已经把人马集结好了。

“眼下之局怕只有拿下那位了。”

木傲洋瑟缩着瞳仁,他没想到这一日这么快到来。

“可确定那位当真在铁甲卫里?”

木傲洋只知道故明兰安插了人在铁甲卫中,却不敢想他本人竟然也在,这倒是出乎意料。

千载难逢之良机,按照他目前的处境,拓跋飞羽那疯女人的一番话难免不会传到故明兰耳中,故明兰生性多疑,倘若真的信了,那他往后的处境便只有死路一条,他站队大皇子众所周知再加上这一遭,恐怕宰相府百年基业不保呀!

似是下定了决心,他把目光从黑袍男子身上移开,“罢了,左右已成定局,便在这里有个了断吧。”

黑袍男子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他筹谋多年,终于在今天可以实现愿望了。

“宰相大人放心,木氏一族从龙有功待事成,必可再昌盛百年。”

一番话之后,靠山囤里的人尽数被赶到了晾晒场,身后用来居住的屋子被一把火烧了,熊熊火焰吞噬而起,灼得人睁不开眼。

池鱼的心揪成了一团,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吧嗒吧嗒往下掉。

故渊也看的心疼,红了眼圈,“阿鱼,你可曾怪我?”

倘若他不阻拦动用林中奇兵,或许,那些房子可保住。

“不怨阿渊哥哥,是那木相太残暴,好在暂无人伤亡。”

池鱼拉起故渊的手,知他有其他考量,池鱼也不为难与他,可若木相再得寸进尺,她便不客气了。

“若伤及到靠山囤之人性命,我必会让敖烈出手。”

这是池鱼的底线。

故渊点了点头。

不到晌午,木傲洋果真开始叫嚣,让安乐居里的贼子全都出来,他把尽数绑来的众人推搡到了外边,第一个被刀架住脖子的人便是靠山囤三大族长,可齐老头,范梓良,秦海生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没有半点贪生怕死,即使是才知事的孩童亦没有哭喊叫嚷的,都看着池鱼,冲着她摇头。

池鱼捏紧了小拳头,看来这人要来阴招了。

故渊握了握池鱼的手,朝着空中打了一个响指,敖烈便听见了,一阵吞云吐雾,天空顷刻间像被一块黑布兜头罩了下来,狂风肆起,除了靠山囤众人,其他人都被吹了个东倒西歪,趁着都迷了眼什么也看不清楚时,敖烈把靠山囤众人一卷带到了安乐居里。

黑袍男子却执了手中剑,抵在了故明兰的脖子上:“故渊,何必动用邪物,你若真有本事,跟我真刀真枪的打上一番。”

故渊看着便宜皇帝爹爹被人钳制住,心下一疼,他虽对此人无甚感情,可原身却感情强烈,左右靠山囤里的人已经被敖烈救了回来,那跟此人斗斗法也不是不可以。

“你赢不了的。”

故渊清清冷冷睥睨着几近疯狂的男子,男子只一双眼露在外边,其余都被黑袍罩着。

怕是相熟之人认出他来。

“故渊,你太狂妄了,当真觉得派出一个池凤鸣组成那三万人马便能胜了?你也不悄悄,翻过凤形山便是西凉地界,我当真没任何防备吗?”

“无胆鼠辈,都不敢以真容示人,又有何脸面同我叫嚣。”

黑袍男子明显身形一僵。

故明兰眯眸嗅着身侧男人的气息,片刻之后便知道了此人是谁!

瞳眸暗沉,他不该走这一步的。

“放心,即便要你死,我也会在你落气之前让你看看我是谁的。”

黑袍男子给木傲洋递了个眼色,铁甲卫便齐齐排列上前,虽然他们才只有区区一万人,可奈何手中捏着削铁如泥的玄铁剑!

他一个手势,三千队伍已经朝着安乐居里冲去。

却在大门被撞开之时,“杀呀……”

一片厮杀之声由外边传来。

铁甲卫均是一惧,因那喊声太过响彻。

黑袍男子眯眼望去,却见乌泱泱,黑压压的人朝着这边涌来,人虽然众多,可还是能清晰的分辨出来是池凤鸣带着的南夏隐军和封明阳带着的西凉大军!

男子瞳仁猛缩,怎么可能?

西凉大军竟然临阵倒戈了?

他连连后退,怎么可能?拓跋飞羽,拓跋寒还需得仰仗他的五石散而活命呢,该拿他的话马首是瞻,为何此时却朝着他杀来!

飞扬的尘土已经到了眼前,可他仍旧不信。

太过庞大的队伍,即使铁甲卫手持利器,可终究也抵不过这般人数,只力气都要被消磨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