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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神兵魁首 > 第30章 乔延年赴刀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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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乔延年赴刀会(上)

又行了数日,到得河西凉州,是乔子念自小长大的地方。自从内力尽失,外公病逝,没过几年母亲也不告而别,只有父亲与她相依为命。好在父亲捡回来了一个徒弟,也算是三人作伴,少了许多寂寞。

乔子念推门而入,见院中父亲乔延年正使出一招拿手的擒拿功,将师兄沈焕文服服帖帖地按在地上。他脸面贴地呼哧带喘,衣衫挂满尘土,似乎二人已经缠斗多时。

乔延年喝道:“你服是不服,为师要传你神功,那是你千百年修来的造化。别人求也求不来,你小子可好着呢,软硬不吃。”

“我闺女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想娶她的人从这大门口能一直排到...排到西岭山崖去,你别不识好歹。”

“师父,师父,疼...疼疼,饶命。”

“饶命?只要你答应,为师八抬大轿,抬你进门。不要你一件彩礼,还倒贴给你金银,天底下这种好事,再也没有了...不答应,嘿嘿。”

“我不答应怎样?”

“我绑了你,让你二人洞房花烛,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耍赖得掉?”乔延年擒拿手死死的抓在他身上,说一句便使劲一次。

乔子念脸上一红,也不做声。她这几年都已经习惯了,这二人隔三差五便是这一套说辞。

沈焕文口气变软,央求说道:“师父,不是我不答应,我早就说过啦,我有婚约在身,怎能做背信弃义的小人?这样的女婿要不得!”

“娃娃亲算不得数,那家人姓甚名谁,你说出来,我乔某去求她解除婚约。倘若不应,嘿嘿,乔某杀光她全家,没了人物,我看你和谁成亲。”

“师父你如此说,我哪敢报上人家姓名,岂不是害死了人家?”

过了一个多时辰,乔子念“砰”的一声响,将酒葫芦上的塞子拔开。阵阵酒香从屋子里飘到天井,“啊呀,王家铺子的陈年好酒,黄泥十年窖,名不虚传。”

乔子念深知父亲爱好,自母亲离她二人而去,父亲整日烂醉如泥,染上了酒瘾,只要有酒,他便不再去想着传功。他鼻子比狗还灵,即便没有乔子念大声吆喝,寻着酒香,他也要放手进屋,不再与徒弟纠缠。

沈焕文被按在地上多时,早已气血不通,手脚酸麻已极,勉强站起。乔子念赶紧上前为他拍打尘土,又拧湿手绢在他脸上轻轻得擦去汗水。

乔子念道:“师兄,你既然知道他的脾气,顺着他就算了,看这一身土。先去吃饭,把衣裳脱下来,我去洗干净。身后又破了一个口子,没事,缝补一下就好啦。”

沈焕文有意退避两步,“子念师妹,还是我自己来吧。”心道:“你何苦如此,倘若我没有婚约束身,娶了你自然是天大的福气,可我...绝不能负你啊。”

乔子念道:“你又在想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妹子啦?”

沈焕文一声不吭,这句话子念师妹时常玩笑提起。

乔子念续道:“你二人多年不见,或许人家已经嫁人,你还在这儿苦苦相思。退一步讲,你也不必如此相拒于我,这一切原本就是父亲一厢情愿。你我和父亲是多年相依为靠的亲人,咱俩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不是吗?你一个大男子怎会做这些针线缝洗之事,妹妹给你做这点举手之劳的事,不必挂在心上。”

沈焕文早已猜透乔子念心事,她如此说,无非是苦口婆心劝自己接受她对自己的照料。她天生聪明伶俐,断定师兄的婚约或许只是长辈醉酒空谈,时隔多年之后早已不作数了。她愿意等,即便信守承诺,他二人履约成婚,她也无怨无悔,诚心祝福。

乔子念面若桃花,浅浅一笑露出深深的酒窝,剪水秋眸当真美似天仙。素手芊芊在他肩头温柔地拍打除去尘土,拉着他的手腕进屋,一桌子菜肴大半都是沈焕文爱吃的。

只听得门外有人在敲门,沈焕文起身出去,“谁啊?”

“乔老前辈在家吗?我们是前来邀请‘黑白双刀’二位前辈去参加‘单刀会’的,特来送上英雄帖。”

沈焕文一听那人说到黑白双刀,赶紧抢步出门,心道:“这是哪一个不知好歹的,如今师父最不愿让人提起的就是黑白双刀。苦苦寻找师母多年,可谓是在他心口上扎刀子一样。”

见门外两人两马,风尘仆仆似乎远道而来。二人腰间悬着佩刀,明显是江湖人士。

沈焕文拱手道:“二位兄弟,乔老前辈早已闲云野鹤不问江湖事,什么‘单刀会’不便参加,请回吧。”

门外一人拱手道:“师父命我二人前来邀请,倘若不能请黑...”

沈焕文急忙捂住那人嘴巴,向门内看了一眼,转身拉着二人到了街边巷口,“二位有所不知,‘黑白双刀’早已...我师母如今不在,只有我师父一人。他手中黑刀,我也有些年没见了,如今江湖上,绝无黑白双刀,二位还是请回吧。”

“原来如此,既然黑白双刀不在,那便邀乔爷一人前去。我师父说了,如今江湖剑派称雄已久,咱们单刀、双刀、长刀威名江河日下,如今只有黑...只有两仪刀能够重振昔日雄风。”

另一人道:“没错,咱们刀派高手乔九先生,是唯一一个能与姜泰元做对手的刀门高人。天妒英才,先生驾鹤西游而去,如今乔延年乔爷深得乔九先生真传,咱们‘单刀会’倘若没有乔爷,那怎么能行?”

“我师父他老人家脾气古怪,什么单刀双刀会,他是断然不去的。二位还是请回吧,不要再这里耽误功夫。”沈焕文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

“此事非同小可,还望兄弟禀明乔爷,咱们单刀会原本也不想多事。只是太原府胡孝直相邀‘凤青鸿剑’、‘剑心水榭’与‘清玄禅剑’三派会盟,做了一件江湖结盟的大事。暂且不论百年间的刀剑相争,咱们为何千里迢迢相邀众位刀门前辈共商大事,那是因为下月初八,江湖群雄齐聚凤青药谷之事。”

“让他们进来吧。”乔延年道。

“这一位便是乔延年乔爷吧。久仰,久仰,我二位此来...”

那人还未说完,乔延年插嘴道:“你适才说凤青药谷?”

“禀告乔爷,下月初八正是凤青山药谷开炉取丹之日。药谷三年一炉的‘丹元丸’乃是金创奇效药丸,治伤保元天下一绝。而下月初八乃是五年一开炉的‘化髓炼骨丹’,乔爷应当听说过。此丹药有化髓重铸,通经改脉之效果。丹元丸一炉七七四十九粒,得之不易,而化髓炼骨丹,嘿嘿,一炉一丸。”

“这丹药如此厉害?可否让经脉受损之人,重修真气内力?”沈焕文问道。

“这是自然,莫说经脉受损,即便是断骨残废,只需还有一口气在,那也是可以起死回生,脱胎换骨的。”

乔延年自然听说过,但这化髓炼骨丹五年一炉,只是江湖传闻,谁也没受用过。自从女儿经脉受损,夫人因此不告而别,他寻便天下名医对女儿之伤重,均是束手无策。何尝没打过这化髓炼骨丹的主意。

可这凤青鸿剑是名门大派,药谷詹婆婆性情古怪就连如今的凤青掌门人静瑜,也对她毕恭毕敬,一旦有命不敢不从,外人想求她治伤看病,那是比登天还难。

“师父,咱们去瞧一瞧吧,或许能求来丹药。”

前来送信之人并不知乔子念经脉受损之事,听沈焕文如此说,差点笑出声来,心道:“黑白双刀是前辈高手不假,可在江湖上也未必就是德高望重。此次前去的大人物实在太多,怎能轮得到你们求取丹药。只不过师父命我们跋涉千里前来邀请,不便实话实说罢了。虽然不知他们师徒二人求取丹药有何用处,想必定是垂涎已久,还需借此由头,骗得乔延年前去赴会。咱们的使命也就算是完成啦,至于其他也顾不上许多。”

乔子念说道:“要它作甚。咱们游山玩水,不入中原与江湖全无干系,倒也逍遥自在。”

“姑娘可不能如此说,乔爷是响当当的江湖人物,谁敢不给他老人家面子。倘若不是乔爷名号响亮,我家师父也不会派遣我二人不远万里来请。”送信人顿了顿又道:“化髓炼骨丹自然难得,纵然没有十全把握。凭乔爷身份,索要一两丸丹元丸那是不在话下。”

乔延年也不是傻子,让这人几句马屁言语就能诓骗的。乔延年爱极了夫人,倘若能侥幸治愈了宝贝女儿,或许能让爱妻回心转意回到自己身边。他一直断定夫人是心怀愧疚,是她亲手断送了宝贝女儿的大好前程,这才不辞而别的。心道:“自己孤身前往,恐不能如愿。既然他们诚心邀请,有了这个契机,那不如就随他们走上一遭。虽然机遇渺茫,可正如他所言,哪怕是求取不来化髓炼骨丹,丹元丸也是疗伤奇药。我舍去这张老脸,也要为咱们闺女求上一求。”

沈焕文见师父犹豫,说道:“帖子留下吧。”

那二人听言,精神大振,毕恭毕敬的作揖道:“咱们恭候大驾!届时各路人马过了潼关,直奔西南二十里外的马家寨相会,乔老英雄,不见不散!”

乔子念道:“去与不去,另做打算。”

二人也实在聪明,见乔延年早已动心,大有去意,便不再相劝,以免话说不对,反而惹恼了他适得其反。恭敬留下英雄帖,转身离去。

乔子念见门外二人上马走远,说道:“江湖险恶,高手众多。咱们三人闲云野鹤远离争斗不好吗?去找那些麻烦作甚?什么天下第一第二,我全不放在眼里。当年外公终究是毁在了名利上,倘若他不强修内力,也不至于心胆俱损。以他的身子骨,活过期颐之年也是容易,咱们...咱们...”说到此乔子念脸上红彤彤的,“咱们一家五口,多自在,多逍遥。要什么天下第一,又有什么好的。”她将沈焕文也算在其中。

乔子念脸上飞红转眼间变成哀容愁面,低声叹息道:“就算你们求取到了什么化髓炼骨丹,什么丹元丸,我也是不吃的。我宁可终身做个废人,也不愿意再习武。那姜泰元又有什么好?倒是风光一时,一令江湖,莫敢不从。可终于还是落得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树倒猢狲散,威名远扬的七绝剑,死的死,伤的伤。我可不想...不想你二人为了我...”说到此处,乔子念双眼之中泪水打转,一双清澈的眸子,马上就要落泪下来。她不笑时,酒窝深藏不见,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任凭哪一个男人见到如此娇滴滴的姑娘在自己面前这般委屈,都会心如刀割。

乔延年说道:“咱们可再也不想什么天下第一。为父只求你平安健康,此一去绝不逞强,也绝不与人交恶。这化髓炼骨丹实在难求,为父只希望凭着一张老脸,替你讨要一粒丹元丸。你自从经脉受损之后,每年旧疾复发,遇到阴云雨布,筋骨疼痛满地打滚。为父实在不忍,丹元丸能稍减你一分痛苦,也是值得走上一遭的。”

乔子念道:“那咱们可以避开中原群雄,日后再行前去求药。为何非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一帮江湖中人为了一粒丹药,非拼的你死我活不可。”

乔延年摇头道:“你外公当年威震武林,倘若他还活着,随时前去,恐怕凤青都是要给上一个薄面的。可你爹娘二人黑白双刀,昙花一现,鼎鼎大名的凤青鸿剑,是什么人都能放在眼里的吗?当下正好借助‘单刀会’前去壮一壮声势,或许可行。”

“师父,你说师母会不会也闻讯赶去求取化髓炼骨丹?”沈焕文灵机一动喃喃一句。

乔延年听他如此说,精神为之一振,提高话音道:“不错不错,你师母一心挂念女儿伤情,这凤青开炉取丹,自然是天下通晓。但愿你师母也能前去相会,届时咱们团聚,那可是再好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