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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宦官驸马是竹马 > 第43章 子不教父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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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是什么时候停的,襄儒卿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离开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调查了一下文阳公主的母族。

果然只要稍微调查一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从未这么想过。

文阳公主曾在多年前与外祖父母生活在江南,那个时候时局动荡先皇也还是惠南王,所以那个时候的公主也并不是公主。

而文阳公主的外祖父正是江南最有名的夫子钟正岩老先生,钟老先生多年前隐退不再教书。

这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先皇有意遮掩也只不过是想让老人家过平静的生活。

襄儒卿始终都没有去调查因为他自负并且下意识地认为,这样的公主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去调查的。

看不到与朝臣联络的证据,他去调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难道得知公主身世凄惨他就会舒心?当然不会,谁都有不愿言说的秘密,被揭开伤疤谁都会不开心。

但是从那天青梅竹马这四个字落到他耳朵里的那一刻起,他就一定要知道真相。

襄儒卿的确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文阳公主在骗自己,可是当他去调查了之后就不再怀疑。

原来她早就认出了自己,那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呢。

“她是害怕我推开她吧。”

既然知道冯嘉玉就是木樨儿,知道他一直在自己身边,加之两人已经用‘新的身份’互生情愫。

那陈锐楷的所作所为就绝不可能简单了事,他先是派人告知冯嘉玉说已经派人去往江南与任鹤鸣一同行动,公主无需忧心。

然后带人迅速开始调查陈家,拿捏了把柄才能让他们自愿且安静地付出代价。

东厂对于皇帝不关心的事情从不会轻易插手,但是京中大小官宦贵族的秘密他们也都有初步的了解,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不出三日就能查个底朝天。

这次他并没有向上通报,冯嘉玉不想让冯斌衡跟着担心,那他就闭口不言。

所以这次他到陈家其实并没有拿到指令,但他不说谁又会知道,先斩后奏也不是不行。

以往那些权势滔天的宦官想做些简直不要太随意,襄儒卿只是不屑于如此却不是不能如此。

曾经他也跟着方闻广查抄了不少世族大家,东厂历来就是做这些事情的。

陈家是他接手东厂以来,第一个让他萌生这样想法的。

很多人都说自从襄儒卿接手了东厂,东厂就变味道了。

表面变了底色的阴狠却不会改变,东厂还是那个东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诛之。

襄儒卿现在不需要一击必杀的证据,只要有能够让陈顺兴重视的证据就足够了。

那天他带人来到了陈家,“大人,东厂的襄儒卿说是有事想要求见大人,还送来了咱们外面庄子上的账本。”

“什么?!哪个庄子上的?”

“说是庄子,但其实是酒楼的账本,虽然只有半本,但是纸张墨渍还有流水账的数额都是对得上的,您看要不要见见他。”

“带进来!”陈顺兴知道襄儒卿这是用账本做敲门砖,必非要见他不可了。

襄儒卿很顺利地进入了陈家,“奴才东城襄儒卿见过御史大人。”

“哈哈,襄督主乃是文阳公主驸马不必如此自谦,今日登门所为何事啊?”

陈行顺虽然看不起这阉人,但是谁让人家拿到了他经商的证据呢。

大冀规定凡是官宦皆不许从商,但是允许有自己的田庄,朝廷也会赏赐田庄只是不允许经商。

虽然律法上规定如此,但实际上哪个官宦人家手里还不捏着一些铺子,毕竟朝廷发的俸禄根本不够这些人挥霍,得想办法弄些银子。

这也就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一般不会有人以此作为揭发,因为所有人都是如此。

他们一边瞧不起商人,一边又要学着那些商人赚钱,甚至是雇佣他们为自己打理店铺,京城中的这些店铺有四成背后的东家都是这些当官的。

襄儒卿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查到了陈家盈利最多的一间酒楼,这间一个月酒楼的收入就抵得上陈行顺三个月的俸禄。

陈行顺当然不可能轻易舍弃,必然要将襄儒卿请进来,问问襄督主有何贵干。

毕竟襄儒卿想要揭发他,早就写了折子递上去,虽然不能罢了他的官也能伤了他的元气,但他只是以此作为敲门砖想要见到他而已。

“襄督主有何事都但说无妨。”

襄儒卿笑笑,“御史大人,奴才送您的礼物可还喜欢?”

“哈哈,襄督主说笑了,什么礼物?竟是本官未曾体会。”

“御史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也知道大冀律法,前段时间刚刚出了逃兵役的事情,您不会是想麻烦陛下再亲临大理寺审您的案子吧?”

“襄督主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不过是看这家酒楼的流水记录觉得有些问题,这一月的净收入都快赶上奴才半年多的俸禄了。”

陈行顺虽然不喜欢襄儒卿,但是他并不觉得这家伙会无缘无故地突然来找他麻烦,他可以耐着性子先听听他到底想干什么。

“襄督主莫不是求财?”

应该不会吧,东厂虽然到他手里已经清正廉洁到不像是东厂了,但是仍然有流水一般的银子往这里面送。

缺钱也不至于来找他要,总不会是想要尝尝他酒楼里的菜色吧?那他去买不好了吗?

难道还非得要他给送过去,怎么他送的更好吃不成。

“奴才怎么敢开口朝御史大人要银子,陛下给的俸禄还是足够果腹的。”

“那你究竟是……”

“奴才听闻多年前令郎与文阳公主曾有婚约。”

陈行顺心里更加疑惑了,这事儿多都已经过去好几十年了吗?怎么今天还有人提这茬。

再说了,你和公主不是都结婚了吗?现在才想起来找我儿子晦气,那不能够。

就算是陪出去座酒楼又怎么样,就是他今天把这事告到皇帝面前,也绝不能让自己儿子在这个阉人手里受委屈。

“似乎有这么一档子事,当年先帝只是这么提过一下,不过犬子年幼顽劣这事儿早就已经不作数了,文阳公主现在不是得了你这么个好驸马,好姻缘吗?”

这话里讽刺的意味不要太浓,不过襄儒卿并不生气,这些话他也早就听惯了他继续慢条斯理道。

“既然早已不作数了,那令郎前些日子大驾光临奴才的小庙又是为了什么?”

陈行顺心里这个气呀,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当年嫌弃人家公主不好看,死活闹着要拒婚。

现在回来了,又看到人家公主出落得亭亭玉立女大十八变,怎么他又动歪心思了不是!

完犊子玩意!

可是就算再怎么生气,那好歹也是自己儿子。

“哈哈,犬子想必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觉得自己有愧于文阳公主,所以特地登门拜访想表达歉意,公主难道没和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自然是说了的,就是因为奴才知道了才会特地登门拜访,想要问问令郎究竟是怎么想的。”

“啊?”陈顺兴以为是文阳公主添油加醋告黑状了。

可这也不对吧,当时不是文阳公主自己哭着喊着闹着要嫁给这个阉人吗?

怎么公主现在也反悔了?看见自己儿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公主也变心了?

“令郎那日在奴才府中与公主聊了好一会儿的天。”

‘不是吧,不是吧,你个阉人奴才还要吃醋,就是娶了公主也不能做什么,红杏出墙这不是早晚的事儿嘛?竟然还来找我们家晦气,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陈行顺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听襄儒卿说着当时的事情,没想到听着听着,他的心一点儿一点儿的就凉了。

“公主与令郎当年的婚约之事已经不再作数,那日本以为令郎是想向公主解释当年拒婚原由,只是没想到令郎的真实目的居然是让公主改嫁,奴才是阉人却也不能让人如此折辱公主,而且令郎直呼公主名讳这罪过可大可小,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令郎甚至想要对公主动手,幸好被奴才手下的人拦住了,不过也打伤了公主身边的两个侍女,那也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打了她们就是在打公主的脸,令郎难道回家没有同您说?

当然这些还都是小事,公主大人有大量也就不计较了,毕竟当年令郎觉得公主样貌有亏以死拒婚,公主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令郎居然凭借自己去江南游历累积下来的人脉,将公主的外祖父母困在了自己的别院里意图不轨,

似乎是说公主要是不嫁给他,他就要对两位老人家动手,这事儿已经不是轻易可以翻篇的了,您也知道公主身份是什么,公主的外祖父母也就是陛下的外祖父母,令郎如此做可有想过后果?还是说令郎如此做都是您的意思?若是如此就不只是经营盈利过千两银子的酒楼这点事了。”

襄儒卿说话有条不紊,一口气说下来这么长一串话就差领着陈行顺去看看当时的场景,陈行顺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事他干得出来,可是真没想到他真的做了。

‘孽障啊!就不该叫他回来,这才会来多少天就要把天捅个窟窿,当年的窟窿刚堵上,转眼就又捅了个更大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是下官教子无方,让公主受惊了,让两位大人受惊了,不知公主的意思是……”

就算皇帝如今摸不到权利,那也是皇帝,文阳公主也是天子亲姐,那两位老人也是皇帝的外祖。

这已经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了,陈锐楷这个小崽子当年能做出拒婚的事情,就该猜到以后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他。

他当年就不该只是把他送出去,应该叫人好好管教,该关在别府的是他才对。

“公主现下心忧惊惧,奴才已经派人去江南了,也请大人立刻派人去瞧瞧,免得发生不必要的误会,也省得事情闹大。”

“是是是,驸马说得极是,合该如此,下官立刻命人飞鸽传书,也派人快马加鞭地赶过去,请公主可千万别因为犬子顽劣伤神啊。”

“御史大人,令郎这已经不是顽劣了,您既然说自己教子无方,自然有人替您管教,只是怕您心疼儿子,只是奴才多说一句,子不教父之过,您的儿子做了什么您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今日陈公子能我府用两位贵人的性命要挟公主改嫁,来日若是陈公子看不惯陛下与太后是不是也要逼宫造反啊,还是说这都是您言传身教的结果?”

襄儒卿话说得吓人,可陈行顺却不觉他在开玩笑,他说得对子不教父之过。

可是他终是舍不得儿子。

“那不知公主想要如何?”

“如何?陈大人这是觉得公主不该不满是吗?”

“不是不是,驸马言重了,犬子之过实属不该,公主要打要罚都是应该的。”

“哦,既然御史大人说要打要罚都是应该的,那就请令郎随奴才走一趟,公主要的也不多,只需要令郎向公主当面道个歉,连着当年与今日的,再好好地把两位贵人请出来,公主也不愿意与您撕破脸,毕竟大冀还要仰仗您这肱股之臣。”

陈行顺觉得自己已经很是能说会道了,谁知道这襄儒卿说话夹枪带棒的本事比他老练得多。

“驸马言重了,老臣怎会有如此心思,切莫要公主误会。”

襄儒卿呵呵一笑,“公主误会有什么呢,重要的是宫里的那两位。”

听着意思文阳公主是不打算把事情闹大,私下里解决最好,大不了就是揍那小子一顿,总不能杀了他。

“是是是,那驸马的意思是……”

“将令郎请出来随奴才走一趟,您放心,只要令郎诚心诚意道歉,奴才必定全须全尾地把人送回来,这事也就翻篇了,公主若是气急叫您公子负荆请罪还请您莫要大惊小怪,道歉嘛就得拿出个诚意。”

襄儒卿的意思是,到时候陈锐楷回来受了伤,你们也把嘴闭上别到处嚷嚷,要是不同意就别叫你那冤种儿子出来了。

“自然自然,道歉就得诚心诚意才是,驸马稍等,下官这就去把犬子叫来。”

“奴才就在这里等着。”襄儒卿嘴里说着奴才,神情态度可一点不像是个奴才,活脱脱一个金尊玉贵的驸马爷。

他这个样子让陈行顺看到了以前的方闻广,那才是真正的阎罗王。

方闻广的手段他们这些人都是见识过的,嘴里说着奴才,面上笑得谄媚,手里捏着你的秘密,让你不得不卑躬屈膝。

他也没在方闻广手里讨到多少便宜,本以为方闻广走了来了个年轻的襄儒卿就没事了。

谁知道这小子得了方闻广的真传,甚至可能青出于蓝,藏得更深手段更狠。

罢了,自家那小子不给他点苦头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既然襄儒卿说了会全须全尾地给人送回来,那就不会要他的命,尝点皮肉之苦也是这小子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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