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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拜年后,过去的一年就彻底成为了历史。

第二天一早冯嘉玉和襄儒卿是被鞭炮的声音吵醒的,大冀民间一直都有着除夕夜和初一晨都要放鞭炮的习俗。

邱白当然也不可能落下初一早晨的鞭炮,虽然平时他不是特别喜欢早起,但是因为一直在东厂必须要早起熬夜,所以他也就习惯了。

但是每年除夕和初一因为放鞭炮的熬夜和早起,他从来都不觉得困难,反而是非常期待。

冯嘉玉和襄儒卿坐起身来,披着被子一起捂着耳朵笑着看着彼此。

快要结束时候的鞭炮的声音异常响亮,似乎预示着他们新年将会迎来一个开门红。

“呼,虽然放鞭炮真的很热闹,但是我的耳朵真的要受不了了,邱白他每年都会买这么响亮的鞭炮吗?我坐在这儿都听到他在门口放鞭了。”

“应该也不止是邱白的鞭炮,我们院子后面还有其他人家呢。”

“不过我一直都只从正门出入,还从来没关注过我们的后门都是哪些人家呢。”

督主府的后院是一块民用宅邸,来来回回经手了好些人,因为从来没有从督主府的后门走过也就没注意那边的情况。

“公主嫁进来之前那户人家就已经空置了,听说是因为风水不好,来来回回换了好多主人却都不长久。”

“风水一说有的时候还真是不能低估,”冯嘉玉伸了伸懒腰靠着襄儒卿道,“一会儿还得接受众人的请安,幸好我们初一下午还能休息一天,否则像其他人家可是从初一就要开始忙活了。”

除了冯斌衡这小夫妻俩在京城就没有别的亲人了,想要见到冯斌衡就算是回娘家,非得等到初二不可,所以他们两个也算是孤家寡人凑一块了。

冯嘉玉和襄儒卿正在梳洗,锡雁突然走进来神色十分慌张,“公主,驸马,事情不……”

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一,锡雁将不吉利的话憋了回去,毕竟要避谶,可是事情真的非常糟糕。

“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慌,慢慢说。”

“刚刚在门口放鞭的邱役长几个人都被鞭炮炸伤了。”

“什么?!严不严重?郎中有没有去看过?就是刚才吗?”冯嘉玉急得都站起来了。

襄儒卿神色同样焦急,“公主,您先留在这正常梳妆,不要让外人看出异样。”

随后他走到外间吩咐道,“即刻关闭府邸所有出入口封锁消息,他们被炸伤的事情不准再向外扩散,所有看到的人和知情的人都给我把嘴巴闭紧,告诉方墨稳住东厂那边,请安仪式推迟一些再进行。”

几个番子没有进门,只是听了吩咐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督主府大门紧闭,门外的血迹和散落的鞭炮很快被清理干净。

所有能够通行的门都被关了起来,所有人都待在房间里不准擅自行动,收集起来的鞭炮碎屑已经派专人去检查了。

襄儒卿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不像是天灾而是人祸,只不过究竟是谁做到现在还没有头绪。

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章麟,可若说是章丞相,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他确实讨厌襄儒卿,可也不至于就为了炸伤几个下属来给他添堵。

凭借襄儒卿对他的了解,此人虽然心狠毒辣,但却不是会用这样的手段只是为了来恶心自己一下。

襄儒卿去看了一下被炸伤的那六个人,郎中已经进行了紧急处理,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了。

尤其是邱白伤得最重,他拿着最长的一串鞭炮,一开始还只是正常的鞭炮,可是到了最后鞭炮突然变的威力异常强烈,险些炸伤了眼睛,幸好他动作快把手里的长棍扔了出去。

但也还是被炸伤了手臂和腰部,连带着脖子和下颚甚至蔓延到脸颊都是烧伤,这些伤口不可能完全恢复,留疤是在所难免的。

“只要人还活着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就算是要一直养着他们咱们也养得起,可究竟是我们自己倒霉买到了劣质的鞭炮,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些事都先等着众人请安之后再说吧,时间太仓促了,能调查到的东西不多,再拖下去就会搞得人心惶惶,公主等下千万别漏了破绽。”

“好,我知道了。”

襄儒卿和冯嘉玉推迟了小半个时辰,才让众人到督主府请安。

表面上督主府是一派祥和欢乐的气氛,主子们笑着接受底下的人请安问候,可是他们心里却一直在担忧着。

襄儒卿推迟请安就是为了派人把守各个出入的门,一旦开放督主府让众人来请安,那么消息很有可能就会被传递出去,还有一些罪证也可能会被送出去销毁了。

然而请安结束众人离开,把手各处的人纷纷上报,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人员正常出入也没发现异常物品,方墨带人也秘密地在东厂里探查,督主府则是襄儒卿亲自坐镇。

还有几个除夕夜离开了东厂的人也要调查,不过他们分散在京城各处,调查起来确实有些麻烦。

请安结束,襄儒卿要赶着去参加大朝会,文武百官向陛下恭贺新春,外国番邦也会派遣使臣来献礼。

调查的事情就都交给方墨和李明生等人,冯嘉玉则直奔邱白等人养伤的房间。

几张临时支起来的六张床床,他们六个人全部都躺在上面,幸好都盖着被子画面不至于太过血腥。

但是一走进这个房间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冯嘉玉皱着眉走进去,看着邱白露在外面的左边脸颊到脖颈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甚是心疼。

邱白原本是一个有朝气活泼又开朗的人,现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要不是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冯嘉玉真的害怕他就这样离开了。

邱白是冯嘉玉来到东厂之后最熟悉的人之一,也是一开始就陪着冯嘉玉到处逛街吃喝。

他是个非常有感染力的人总是能逗身边人开心,他说自己是万事小灵通,说自己是开心果,没有人提出异议,他真的是个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的人。

锡雁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铜鹊紧紧抓着锡雁的手告诉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而她自己眼中也含着泪水。

邱白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见冯嘉玉主仆三人站在他的床前,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却因为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到吸凉气。

“公主,铜鹊姑娘,锡雁,我没事儿,真的挺好的,还活着就够了,就是受了点儿皮外伤。”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放心,若是有人故意为之,督主府和东厂必定为你们讨回公道。”

“公主……”邱白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一直是一个阳光快乐的人,但是一遇到和鞭炮有关的事情他就十分冲动。

尤其是在刚才他眼睁睁地看着火光在自己眼前炸开,火焰距离自己那么近,那么近,和以前不一样。

原来他这么多年还是没看到当时父亲看到的胡奥眼,原来当时父亲就是看着这样的火光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吗?

“奴才就是有点想奴才的爹娘了……”

冯嘉玉以为他是因为身上疼才引出了这样的情绪,后来才知道他的爹娘是怎么没的,而鞭炮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知道这些以后冯嘉玉就更心疼了,发誓一定要将害人之人绳之以法,“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不让他好过!”

冯嘉玉把锡雁留下照顾他们的饮食,锡雁拍胸脯保证,“你们放心,药膳什么的我最拿手了,吃得好了伤也能好得快些。”

冬日里窗户和门几乎都是紧闭着的,房间里面躺着这么多人不通风还点着炉子,他们身上还有伤,味道确实不是一般的难闻,可是锡雁并不在乎。

每天都换着花样的给他们做好吃的,要清淡又美味,每天都亲自送去,甚至是亲手喂他们。

当然大家心知肚明,锡雁是冲着邱白来的,自然就只有邱白有被锡雁亲手喂饭的待遇。

邱白一开始还害羞说不用不用,但是他的伤势牵连着手臂,若是自己来回摆动手臂会导致伤口破裂。

这六个人里面就属他受伤的最严重,在锡雁的一再坚持下邱白才终于放下了面子。

只是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特别的扭捏,房间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大家都看着他,他是真的有些害羞了。

而锡雁反到没有像之前一样,一见到陌生人就会害羞,她现在满心满眼都在担心着邱白。

邱白受伤后喜悦见了他的样子后,回到房间就哭了好一会儿,她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但其实也是个感性的姑娘。

而且她早就听说过邱白的父母是怎么没得,而他又是怎么来的东厂,所以当她知道邱白也被鞭炮炸伤了她真的很心疼。

哭过之后,她就决定要好好的照顾邱白,绝对不能让他留下什么病根。

另一边那些从门口收集回来的鞭炮碎片,已经查出了一些端倪,这里面的火药被人动过手脚。

并不是平常用来燃放的烟花爆竹应该用的火药,被替换成了更可怕的黑火。

这些东西应该是用来制作攻城时候使用的炮弹,所以这东西大概率不是普通人能拿到手的。

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既要不是普通人,却也不是章麟这般不会鬼鬼祟祟的人物,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陈锐楷?你说是陈锐楷在我们家的爆竹里动了手脚?”

大朝会结束后襄儒卿回来的路上在马车里听过底下人的汇报,把目前为止调查到的线索以及他的猜测综合起来,他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陈锐楷。

“我也只是说可能,毕竟最近才与我们家结仇急着想要报复,还不敢明面来与我喊打喊杀的,而且手段这般下作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说起手段下作,冯嘉玉觉得襄儒卿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你这么说倒是很有可能,不过我却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上件事情他还没吃过苦头吗?还是说就因为上次那件事他才会来报复的。”

“他不是吃过一遍苦头就会善罢甘休的人,恐怕就是因为上次没有如了他的愿,今次所以才会如此。”

“那这么说是我害了邱白……”

冯嘉玉有些自责和内疚,因为陈锐楷的关系不但给东厂,甚至是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外祖父母都带来了伤害,而是一切似乎都是因为她。

“这怎么能是因为你呢?是陈锐楷伤害了你,伤害了老先生和老夫人,也伤害了邱白和那么多人,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更多的证据,但不管是谁,导致邱白他们受伤都和你无关,你不需要自责。”

冯嘉玉扑到襄儒卿的怀里,“我今天看到邱白他们那个样子心疼的不得了,你说都是爹生娘养的,他们本来就已经没有亲人了,还是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又不知道是因为谁还要再遭这么多罪……”

铜鹊锡雁的多愁善感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了冯嘉玉的影响吧,就像邱白也受了襄儒卿的影响,表面虽然欢脱但是骨子里刻着温柔细腻。

襄儒卿拍着冯嘉玉的背安慰着她,可惜陈锐楷还未有官职,否则今日若是见到他,肯定能再发现点线索。

虽然明日要陪着冯嘉玉回宫省亲,但是襄儒卿还是熬到了很晚才休息。

因为最新消息送回来,说邱白购买鞭炮的那家烟花坊竟然人去楼空了。

并非是因为过年才没人在,是里面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整个就是一间空屋子。

“因为过年,附近的商户也都不在,实在是没办法这么快地打听到线索。”

“挨家挨户地去查,我东厂不高贵却也不能任人欺凌践踏。”

现在的东厂内部确实与众不同,可是这不代表他们连带实力也变得‘和蔼可亲’。

除了最开始襄儒卿刚刚接手东厂的时候,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耍威风了。

襄儒卿后来又去探望了那六名被炸伤的下属,“你们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白白被欺负了,东厂咽不下这口气。”

有督主这样让人安心的承诺,有公主那样温柔的照顾,邱白等人就不怕他们的伤白挨了。

想欺负东厂决不能,以前碰上那如同蛊瓮的东厂不可能,现在碰上这亲如一家的东厂更不可能。

因为第二天还要入宫,冯嘉玉在喝了一碗安神汤后就躺下休息了。

迷迷糊糊地知道襄儒卿回来了,她转过身抱住他,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着安慰的话,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是她逐渐安心下来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