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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这边的襄,冯二人迅速小声交谈道谈,“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

“悄悄离开还是?”

襄儒卿摇摇头,“这种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过去看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打定主意的冯嘉玉拉着襄儒卿转头就走,走到桥面最高处看到冯嘉窈与章明良站在下面,虽然只有他们两个在说话,但是旁边站了许多人,以女子为多都是冯嘉窈的好友。

听到身后有动静,众人齐齐回望过来,见来人是文阳公主便立刻行礼问安。

“各位免礼请起。”

冯嘉玉走下拱桥,来到冯嘉窈身边,也许是酒喝得有些多,冯嘉玉竟然没发现冯嘉窈离席后,套近乎也罢真朋友也好,陆陆续续有很多官家小姐都离席了。

那一瞬间冯嘉玉为自己对冯嘉窈的怀疑感到愧疚,她刚刚真的有一瞬间以为长姐在和章明良密谋着什么。

她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愧疚和懊悔,那天之后冯嘉玉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元日宴结束后三天,冯嘉玉就要和襄儒卿一起回督主府了。

临走的前一夜,冯嘉窈突然来找冯嘉玉,“能陪我去散散步吗?今天晚上是个月明星稀的好天气。”

冯嘉玉根本不敢看冯嘉窈的眼睛,但还是跟着冯嘉窈一起出去了,两人从松梧殿出来一路向御花园走去。

冬日里的晚风有些冷,两人穿着厚重的斗篷,又怕摔倒所以走得很慢。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两个上次一起在晚上出来散步的,还是你出嫁前一夜,我们也是从松梧殿一直走到了御花园,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还抱着我哭。”

“我才没有抱着你哭呢。”

冯嘉玉小声地反驳着,冯嘉窈却哈哈笑了出来,

“没有吗?有吧还是没有呢?你呀从小就是个哭包,从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小哭包。”

冯嘉窈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冯嘉玉的场景,小姑娘有些黝黑却不胆怯,靠在父皇母妃怀里撒娇,可是她和太后一到场,这小姑娘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很紧张。

兴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冯嘉窈想表现得正经严肃一些,毕竟她是长公主,可似乎有些严厉过头把冯嘉玉吓到了。

“我瞧着你有什么心事,能和我说说吗?”

冯嘉玉垂头不语,她要怎么说?她要说什么?

难道要告诉冯嘉窈自己怀疑她,怀疑她和章明良同气连枝要背叛自己?

那个怀疑的念头虽然只升起来一瞬间,却足够冯嘉玉愧疚很长时间。

因为她明明知道程家与章家势同水火,怎么可能联手,除非是想要釜底抽薪才会假意对方友好相处。

可是程韵玫在秋猎时被伤成了这个样子,程家那么护犊子怎么可能与他们联手?而且冯嘉窈的性格也根本不会做出那种虚与委蛇的事情来。

冯嘉窈那日能停下来听章明良说话,完全是因为两人从小相熟,再加上人家陪着一张笑脸迎上来,自己总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而且周围还有那么多官家小姐看着。

不管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不管章明良是否知道他的父亲做了什么,他又是否有参与其中,表面上的和平还是要过去的,这不是虚与委蛇只是礼貌而已。

这些冯嘉窈本就该是想到的,可她却在当时选择怀疑了自己的姐姐。

“前面有个亭子,过去坐下再好好聊聊。”

御花园中的亭子在冬日里会在四周罩上隔帘阻挡风雪,有宫人石凳上铺上了暖垫,茶和暖炉很快也送了上来。

“现在只有我们姐妹两个人,可以和我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你愁眉不展,你马上就要从娘家回去了,总不能让你带着心事回去吧。”

“长姐,我,我对不起你……”

冯嘉玉犹豫再三还是觉得自己该向冯嘉窈道个歉的。

“这是说的什么话?干嘛突然就要给我道歉?”

“我是个无耻的小人,我竟然会怀疑长姐与章六公子合谋,我怎么能这样想你,对不起,是我太多疑太多虑了。”

听到冯嘉玉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冯嘉窈就放心了,其实她当时就看出了妹妹在想什么。

可是不能由她来直接问,这样会给冯嘉玉带来更多的压力,她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现在冯嘉玉自己说出来了,就是跨过了心里最难的那道坎,这样冯嘉窈再宽慰她就会事半功倍。

“你不用道歉的,对任何事存有疑虑很正常问出来得到答案就好了,总比一直闷在心里左猜右猜来得强,更可怕的是因为疑虑和闭口不言慢慢疏远甚至产生更大的误会。”

“可是长姐,你被人误会不会觉得不高兴吗?”

“不会,被疑虑是常态,保持疑虑是对自己的保护,我也会对很多事情保持怀疑。”

“那我是不是太多疑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疑虑从不是绝对的好或者坏,疑虑本身只是一种思考,没有任何好坏之分,就像刀剑只看如何使用,而不是去定义他们本身是好是坏,所以你不用自责。”

冯嘉窈将一碗红枣桂圆米羹递到妹妹手里,“趁热喝点,就算有帘幕挡着冬夜里还是有风,喝完了我们就回去。”

冯嘉玉小声抽泣着,一滴泪砸在她刚刚舀起的米羹里,但她还是喝下去了。

冯嘉窈告诉她,“除了你自己,没人可以十成十地相信,所以保持你的疑问,不管是我,太后娘娘,还是你的丈夫都是一样的,保持一分疑问这是在保护你自己。”

第二日冯嘉玉和襄儒卿出宫,冯斌衡和冯嘉冯嘉窈到宫门口相送。

冯嘉玉挽着冯嘉窈的手臂亲昵得很,冯斌衡站在一边觉得自己都被冷落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一直也都是这样粘着阿姐的,而阿姐却没人能撒娇了。

元日宴后不论是宫里还是朝中都很安稳,这样的安稳一直持续到了元宵节后。

元宵节过了程韵玫也准备回宫了,再不回去就真的有些不像话了。

为了保证安全和隐蔽,冯斌衡特意派了襄儒卿参与护送的队伍。

这或许是程韵玫和襄儒卿第一次单独相处,回到寿成殿后,程韵玫突然让襄儒卿留下陪自己说说话。

“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不必拘谨,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只是寻常闲话,你我本是姑婿关系,虽然不得寻常人家亲切,到底我也不会再对你像对待其他人一样。”

襄儒卿不语,程韵玫留下自己绝对不是为了和自己谈这些,所以他安静等待真正的对话。

等待的过程中他看了一眼靠在榻上的太后,疲惫的病态展露无遗没有一丝防备,很难想象曾经的太后是何等风光,是如何站在权力之巅傲世众生。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的,当年在那样的场合下让你和文阳下不了台阶,虽然那个时候我是为了敲打你,不,应该是为了打击你和文阳,那个时候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幼稚,不过还好你和文阳现在过得很好,说到底还是文阳那孩子眼光好啊。”

襄儒卿疑惑,难道太后留下自己就是为了道歉和悔过曾经?虽然他听得很感动,却不觉得这是程太后会做的事情。

果然程韵玫紧接着眼神一变说到,“通过一件又一件事情我看清楚了你,文阳和陛下的本质,你们都是好孩子,所以我可以保证一点,我绝不会危及你们的性命,无论做任何事,为了任何目的我都不会,但我也有我的目标,不怕告诉你,老身这辈子最欣赏的就是则天皇帝。”

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仅仅是眼神的变化就让襄儒卿看到了曾经的那个程太后,嚣张又充满野心,不逊任何男子。

“陛下与公主与微臣的想法是一致的,唯愿天下太平,唯愿平安无忧。”

言外之意就是谁做皇帝无所谓,有没有权利无所谓,他们想要的不是皇权只是安稳的生活。

当然了,若是你程太后祸乱天下,我们也会搏上一搏。

程韵玫笑了,“果然没看错你们,既然如此我们便是同一阵线的了。”

“臣与公主,与太后,与陛下始终都是一起的。”

是啊,在天下人眼中他们虽然是散装的一家人,但到底是一家人,站在同一条船上是应该的。

程韵玫又恢复了刚刚的病态,整个人都颓了下去,“文阳是个好孩子,以后就拜托你了,你们要好好过日子。”

去过她这辈子再也体验不到的,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程韵玫好似被深宫牵绊住脚步的可怜母亲,只愿女儿离开这旋涡,今后都是平安喜乐,谁会看得出来这是曾经的程太后。

“谢太后娘娘关怀,得此一言胜黄金千万。”

襄儒卿作揖告退,离开寿成殿的时候遇到了冯嘉窈。

“母后同你说了吗?”

“是,长公主都知道了。”

“我是母后的亲生女儿,但我也是陛下和文阳的姐姐,我们说你就听,别全信,毕竟所有事物都在变化。”

“谢长公主关怀,祝长公主同样得偿所愿,天下太平。”

这样平静的局面又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一直到春暖花开都没有听到任何异动之声。

这一天听说挽香楼又出了新的菜品,冯嘉玉立即包了一间雅间带着锡雁和铜鹊去享用美味。

她本是想带着大家一起去享用美味的,可是邀请这个事情情,邀请那个没工夫,她只能自己去独享美味了。

“可不是我想吃独食的,谁让他们都没时间的,我就先替他们尝尝好吃的话,过几天再选个良辰吉日聚上一聚。”

店小二一眼就认出了冯嘉玉,这可是他们挽香楼的大主顾,立刻有人迎上前来,满脸堆笑着引着冯嘉玉上楼。

“这位夫人,您来的真是时候,今儿菜品新上,但是大家都是从后天才开始定了雅间,像您这样直接过来的其实刚刚好,都不用等了。”

“所有新上的菜品一样一份,其余的就按照平常的,没有什么种类就上一份。”

“是是是,夫人,您楼上请,您常光顾的雅间已经给您收拾好了。”

上楼的时候迎面有一群人从楼上走了下来,看样子应该是几位交好的公子哥,闲来无事凑到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他们看到冯嘉玉上行,主动让路给冯嘉玉先行倒是礼貌。

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冯嘉玉闻到了一股非常独特的香味。

她还是第一次闻到这样的味道,这是那家脂粉香料坊又上了新品。

冯嘉玉有些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姑娘这么有品位,还真有手段,新出来的东西连听都还没听说过就搞到手了。

可是那一行人之中并没有女子,一共七人个个都是英俊挺拔的少年郎。

“或许是温香软玉在怀沾染到的味道吧,啧啧啧。”这话听着颇有一种为人母的错觉,看着少年少女甜蜜的欣慰。

在挽香楼饱餐一顿后,冯嘉玉到街上几家经常去的胭脂香料坊都逛了逛,希望能够找到刚才闻到的味道。

可是逛了好几家都没有发现能和那个味道相媲美的,“我记得有白檀的味道还有银丹草,以银丹草入香的确极为少见,但是意外地好闻。”

“非常抱歉,我们现有的胭脂,香料都没有加入银丹草,要不您再去别处看看,或许能找到。”

冯嘉玉摇摇头,“算了,估计是人家自己调配研制出来的,不过我大概能记得那个味道,你们这里有白檀吗?还有龙脑……”

买了一大堆制作调配香料的东西,冯嘉玉准备自己来制作刚才闻到的那种香味。

“如果能让我知道那是谁身上的味道,知道她从哪里得到这种香料的,或者是怎么制作的就好了。”

“公主,这是又发现了千里马?”

襄儒卿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之后刚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不难闻反倒很熟悉却又讲不清楚那是什么。

“这次恐怕千里马就是伯乐本人了,快过来闻闻这个。”

冯佳乐,拿着一小袋香囊举起来,晃了晃递到襄儒卿鼻子底下。

“这是我用了整整三个时辰研制出来的,虽然还不够完美,但是已经很不错,我决定这几天再去挽香楼逛逛,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个用这个香料的人,或者干脆我自己调制出来就更好了。”

冯嘉玉握了握拳头,好似一切都尽在掌握中,那个人和那香料不过就是她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