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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不会结尾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新居落成

渝州狂风浩荡,大雨一天接一天,巨大的城市泡在雨幕里,灰色的天穹浓地看不见天光。明明是暮春初夏的时间,温恪却缩在毛毯里。

陈劭似懂非懂地看着温恪,“给你买了开衫长裤,你干嘛非要穿我的睡衣?”

温恪一脸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的无语,“我乐意。”

陈劭坐到温恪旁边,“那我还想问,为什么大活人就在你旁边,你却要执着于一件衣服?”

温恪撑开毛毯,把陈劭也裹起来,两个人抱成团,“我又不能一整天都贴着你。”

陈劭抱着温恪躺倒在沙发上,“为什么不能?”

温恪把下巴放在陈劭胸口上,“你忘了?”

陈劭迷上了数温恪的脊骨骨节,手伸进衣服里,一节一节地数,“嗯?”

温恪撑着身子坐起来,“你提辞职后,闻骅不是让你先休假,说休假结束去局里谈吗?”

陈劭想了一下,才意识到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

温恪一脸嬉笑,“看看你,天天放假,正事都忘了。”

陈劭看着骑坐在自己腰胯上的温恪,舌尖抵在口腔内侧的软肉上,扶着温恪的腰一个凌厉灵巧的翻身,把温恪压在了身下。

温恪360度转了个圈,还没反应过来,“你不干正事,干什么?”

陈劭看着温恪这幅奇妙的脸孔,“漂亮”这个词名副其实,但这份漂亮却不柔弱,透过这张脸就像能看见坚毅的父亲和温柔的母亲把最好的部分都给了他,陈劭非常珍贵地看着温恪的眼睛,说了句混账话,“干人事。”

温恪感觉到埋在自己肩膀上的陈劭的额头比平时再温热几分,陈劭不知不觉垂下的小臂紧挨着自己的大腿,那呼吸声中夹杂着比平时更低的嗓音,“崽崽”。

窗外凉飕飕的风不知趣地想钻进来,温恪扯着毛毯露出调皮的微笑。

陈劭带着体温的呼吸染红了温恪的耳垂,拂过脖颈,挺直的腰就像被通上了电,汗湿的掌心就是那折腾人的电源。

陈劭把伸进温恪发丝之间的手指移到了耳朵,把耳朵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揉了揉,柔软而有明显骨骼触感的耳朵让人爱不释手。

温恪喜欢陈劭宽阔的肩背,这样每次被抱在怀里的时候,就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然后“我们在一起”的信念就会变得更加坚固,产生可以面对一切的神奇力量。

亲吻身体的时候,温恪心里都荡漾起了水汽,看见靠近自己心跳的陈劭的脑袋,温恪本能地抬起来下巴,陈劭喜欢此时此刻布艺沙发上温恪凌乱的深色头发和被阳光染红的脸颊,像探索又像欣赏,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陈劭25岁生日那次,温恪还会哭哭啼啼。后来就会把头埋进枕头里,露出柔软骨骼和白皙皮肤的完美的背,自己一个人哼哼唧唧。现在他会憨乎乎地笑,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抱着陈劭一遍一遍说喜欢。

次日,展大兴办公室。

陈劭直挺挺地站在展大兴对面,“展局。”

展大兴语重心长地说,“陈劭啊,我听闻骅说你要辞职。”

陈劭帽檐下眉峰一紧,更正道,“我的辞职申请表已经一式四份交到有关部门了。”

展大兴严肃地问,“理由呢?”

陈劭板正地回答,“不想干了!”

展大兴怒喝,“胡说!你把侦查员这份职业当什么,说不想干就不干了!”

陈劭心一沉,“专案已经结束了。”

展大兴拍着桌子,停了半会才开口,“是不是因为那些传言?我们没有不信任你。但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大毒枭回来,一个氰化钾当场死了,两个被注射了镇定类毒品,我们是不是要查?”

展大兴理了理思绪,缓和了语气说道,“你是提供了重大线索,那些数据和资料意义有多重大我们都知道,等对陆佑民和茶山的审讯结束了,组织会给你应有的荣誉,你现在闹什么小孩子脾气,这不就是胡闹吗?”

陈劭觉得心累,展大兴这些话就等于在告诉他,让他踩着江耳东的尸体往上爬,他怎么可能做得到,强行提起最后一口气,一字一句解释道,“不是传言。江耳东是我哥,虽然不是一对父母生的,但他就是我哥。茶山和陆佑民也不是我抓的,当天的事实我已经写了很多遍说明,我更不需要论功行赏,既然专案已经结束了,我要辞职。”

展大兴一口气哽在胸腔里:“你······”

一直靠窗站着没说话的闻骅开了口,“你和江耳东在福利院一起生活过,我们都知道。但长大之后,你们选择了不同的路,一直以来,你不都想抓住他吗?陈劭,你上学那会就在地铁口见义勇为,空手制伏了凶犯,还有洪卓立的事,你不也是救了你同学吗?你一直向往善良正义,你和他不一样。就算遭遇互换,我也相信你不会成为他,陈劭,虽然你关键证人的使命结束了,但你可以继续做侦查员。”

陈劭并不认同闻骅的话,却没有反驳,“我会继续当一个见义勇为的市民的。”

闻骅颤抖着吸了口气,拍了拍陈劭的肩膀,对着展大兴说道,“展局,批了吧。”

陈劭走出市局大楼的时候,回头望了望,好像很多年前,他来这里举报江耳东的时候,他也这么看过一次。闻骅错了,他和江耳东是一样的人,善和恶都曾在心里摇摆,不同的是江耳东选择做一个好人的机会被剥夺了,而他遇到了很多很多的好人,张阿姨、房东奶奶、老王、谢弛……还有,最重要的温恪。如果遭遇互换,他可能没有江耳东那么坚韧,早就在暗无天日里了结了性命。江耳东纵然可恶,在是非善恶的规则里横冲直撞,却有很多人也曾看见他那颗卑怯却不肮脏的心。世界上有很多种规则,在这个框架下,江耳东错了就是错了,但陈劭不是那个能审判他的人。

夏天来临之前,陈劭和温恪带着小黑告别了秦媚和夏琪,搬到了海岛上。

典型的海岛气候,拂面而来的季风卷着咸咸黏黏的海的味道,温暖芬芳的花草树木缱绻着迎接阳光雨露的偏爱,大大的棕榈树叶子在风里耳鬓厮磨,层次错落、深浅不一的绿色就像神秘的波涛击人心魂,天海蓝成一片,云朵风情万种,温恪把手伸出车窗,指尖掠过路边昂扬挺秀的树叶,内心抚慰愉悦。陈劭单手扶着方向盘,时不时侧着头,看见温恪悠游自在的笑容,自己心里就像是在枝干的顶端绽放了盈盈新绿的嫩芽,清宁舒爽。

清幽的新绿在心间生发,这里的长夏永不落幕,他们的新生活从此开启。

两人在市区公寓住了个把月后打算搬家,陈劭把新家选在了整个海岛的最南端,理由很简单,温恪正式入职海岛天文台工作站了,而南澳天文台就坐落在整个海岛的最南端。

温恪看着低矮的红砖墙上“梅窝社区”四个鎏金大字,柏油巷道里遍布着二层小楼,围坐在一起的大爷大妈,电线杆上叽叽喳喳的小鸟,连商店的冰柜都像是来自80年代。

温恪又问了陈劭一遍,“我们就继续住市区那个公寓不好吗?”

陈劭打开后备箱搬行李,“你下周就要上班了。”

温恪解释说,“我开车啊,很方便的。”

陈劭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不能开车。”

温恪摇头晃脑表示抗议,“到底为什么就不让我开车了?我前面不是开的好好的吗?市区到这也就几十公里,一脚油门的事。”

一脚油门四个字让陈劭脸色一下冷了,盯着温恪说道,“叔叔说你之前经常飙车超速,让我盯着你。我本来还有点不相信,看来是真的。”

温恪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你们俩什么时候背着我打电话了?”

陈劭不作回答,“走吧,房子都收拾好了。”

温恪皱眉,一步没动,恍然大悟地说,“你这段时间说你出来找工作,不会是看房子吧?”

陈劭依旧没回答,径直往前走。

温恪追上来,张牙舞爪地质问,“你会撒谎了啊!”

这次陈劭回答了,而且极为挑衅地挑了下眉,“谁不会呢?”

温恪“吭哧”对着陈劭的肩头咬了一口才解气。

等真的搬进来,温恪就意识到那口白咬了,陈劭把一切都打理地很妥帖。

虽然都是一样的红砖墙,却因为放了遮阳伞和咖啡桌的小花园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二楼窗户延伸出来的地方还挂着大叶盆栽。推门进来,阳光洒满客厅,和温恪预料的一样,陈劭还是把所有墙角都做了圆弧处理,即便现在的他并不需要。温恪想起来,好像很久以前他们约定过搬到一个白天繁华、晚上浪漫的地方。这里虽然白天不是那么繁华,但好像足够热闹。温恪看着被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团团围住的陈劭,笑得温暖。

温恪小跑到陈劭身边,好奇他们在聊什么。

一个奶奶热情地拉起温恪的手,“喔唷,你小小年纪就做房东,了不起得嘞。”

另一个奶奶也凑过来,“听说你还是个科学家,会看天象的哇。”

又一个奶奶拉住温恪,“会看天象,会不会算命啊。”

一个耳背的爷爷也加入了对话,嘶哑的声音问,“什么,我们这来了个算命先生?”

温恪连见缝插针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一脸无辜地看着陈劭,“什么情况?”

陈劭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只是笑,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温恪拧着身子看陈劭,却抽不出手,“你看什么热闹。”

已经接受过一轮精神洗礼的陈劭趁机溜进了房子,温恪则羊入虎口掉进了爷爷奶奶们热情的陷阱。

“你长得真俊诶,哪里人啊?”

“喔唷,你看这小脸,几岁了?”

“小孩子结婚没有啊?”

“人家是科学家,什么小孩子。”

“科学家啊,科学家好,科学家是研究什么的?”

“研究科学啊,还用问。”

“啊。”温恪一声不大不小的喊叫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发言的机会,“我是新搬来的,那个是我男朋友。我算不上科学家,就在前面天文台上班,大家邻里街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喊我。哦,对了,我叫温恪,温暖的温,恪尽职守的恪,你们可以叫我小温。”温恪露出了一个极尽乖巧的微笑,想留个好印象。

果不其然,滚烫如热水的聊天氛围变成了一层冰,四下鸦雀无声。

温恪尴尬地咳了两下,“我先去搬家了。”点了点头,快步小跑离开。

“哎呀,喜欢男孩子呀。”

“好好的男孩子,怎么喜欢男孩子呀。”

“现在的年轻人,搞不懂喔。”

“什么?男孩子难搞?”耳背的老头一开口,奶奶们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散开了。

温恪走进屋子里,后悔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话,咬着下唇看着陈劭忙碌的背影。

陈劭就跟后脑勺有眼睛似的,转过身看着温恪,“怎么了?”

温恪双手垂在身前,食指勾在一起,低着头说,“我刚好像说错话了,我跟他们说,你是我男朋友。”

陈劭没吱声。

温恪没听见回答,抬起头,拧着眉看陈劭,发现对方已经又开始收拾行李了,“你怎么不说话?”

陈劭从行李箱里掏出温恪的书塞给他,让他去放好,“你说了事实啊。”

温恪抱着书,看了看门外,爷爷奶奶已经散开了,又看了看陈劭,“但······”

陈劭拿舌尖抵了一下门牙,反应过来似的,“啪唧”在温恪脸上亲了一口,“说得好。我忘了说,下次有人问,我会告诉他的。好了,去把你的书放好。”

温恪觉得自己就像小学生回家给妈妈汇报自己在学校的表现,然后被奖励了一个吻似的,又甜又恼,争辩道,“我不是来求表扬的。”

陈劭不逗他了,耸耸肩笑着说,“好啦,说就说了,本来就应该开诚布公的,以后长久在这住下去,总要说的。别人怎么想,又不重要。你快去整理你的书,这里十箱东西,至少一半都是书。”

温恪不情不愿地抱着书,刚转身没走出去一步又转了回来,厚着脸皮说,“那你再表扬我一下吧。”

陈劭笑得连虎牙都露了出来,又在温恪脸上亲了一下。

傍晚的时候,陈劭牵着温恪走到了新家的旁边,是在同一个院落里的平房建筑,外墙都被换成了落地玻璃,光线充足,坦荡明亮。全木质的家具让整个房间看起来都是淡淡的暖黄色,一张长长的木桌摆在最中间,格挡玻璃还延伸出来可以休憩的吧台,后面是独立的工作间,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光是刨子就有五六种,还有些温恪叫不上名字的机器,墙上挂着大大小小近二十把锤,他知道,陈劭很幸运找到了那个他想做,并擅长的事情,虽然那个寻找的过程里没有自己,但他还是很为陈劭感到高兴,“木匠先生,工作室名字想好了吗?”

陈劭抱着温恪的腰,摇摇头,拿下巴蹭了蹭温恪的脸颊,柔软地就像面团。

温恪被蹭地无可奈何,推着陈劭轻声说,“就叫耳东木匠吧。”

陈劭拉开距离,看着温恪的眼睛,想不明白温恪的用意。

温恪捏起陈劭粉红色的嘴巴,看着鸭子嘴的陈劭,嘻嘻笑笑地说,“反正你就姓陈,不是刚好。这儿也是他的新家不是吗?”

陈劭一直没给江耳东下葬,因为江耳东临死前的那番话,陈劭就真的一直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温恪不知道江耳东说过什么,但他懂陈劭的放不下。

晚上的时候,陈劭抱着小黑,过了快十年,它现在已经算是一只老猫了,如果换算成人类的年龄,基本已经可以退休了,大部分时间都趴在陈劭肩膀上撒懒。

温恪站在书房的书桌前,挥笔写了六个大字,新居落成,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