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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不会结尾

第一百一十四章 温氏浪漫

正式步入轨道前的日子是非常忙碌的,温恪大部分时间在书房整理资料,陈劭不是在外面忙一些手续上的事情就是在木作工坊,两个人明明住在一起,却变成了吃饭睡觉才会见面的关系,温恪看着只要眼睛一闭再睁开就会跳一格的日历,心里生出些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失落的情绪,放下杯子,起身走到了工坊。

温恪去的时候,陈劭正在切割木料,白色的无袖t恤因为俯下的腰身垂落出空荡荡的衣摆,宽阔结实的肩背被阳光照耀着却好像不曾晒黑,小臂因为发力看起来肌肉紧实,手背上有清晰可见的青色血脉,不知羞的温恪见色起意,从后面抱着陈劭,手伸进衣服里挠了挠陈劭的肋骨。

“停。”

这不是温恪想听见的回答,“不要。”

温恪又把手伸向了陈劭会发痒的腰,把脸贴在陈劭肩膀上自言自语,“我以为自己是空气呢,原来还能对话啊。”

陈劭温柔地拍了下温恪的手,“这菠萝格一万一平买来的,你再闹我切歪就白费了。”

温恪把脸揉在陈劭结实的肩膀上,“那我这个价值不菲的大活人,没人理还白费了呢。”

陈劭转过身,抱着温恪,“我不是说你如果有想做的事情随时告诉我,但你一直很忙。”

温恪赖在陈劭肩颈上,“我不是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嘛。”

陈劭收到温恪推过来的困难的课题,试探性提议,“约会?”

温恪手还在陈劭衣服里不老实地探索,脑袋趴在陈劭肩上,空洞地望着窗外的绿色,“去哪里?”

陈劭反手向后摁住那双胡作非为的手,“海边?”

温恪不得已和陈劭对视,“不是才去过?”

陈劭重新提议,“请你吃饭?”

温恪摇摇头,“没你做的好吃。”

陈劭看了一眼满屋子的木料,心血来潮,“脑力工作者要体验一下体力劳动的乐趣吗?”

温恪眼睛一亮,认真点了点头。

很快,温博士遭遇了人生滑铁卢,在好不容易能听懂陈劭介绍的工具和用途的基础上,对着木头锯了几下,手指就一点力气都没了,没有茧子的指尖嫩肤非常刺痛。这件事激起了温恪那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且毫无规律的胜负欲,完全不亚于当年和陈劭比做题速度的时候,温恪把原本就没多长的短袖袖子挽到了肩膀上,刚拿出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要大干一场,陈劭先一步跨坐在长凳上,和温恪面对面,握住了温恪的双手。有茧子的大手抚摸着没茧子的修长的手,“弄疼了?”

微不足道的一句话给温恪带来奇妙的滋味,他跑来工坊找陈劭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有点焦急,有点无措,加上锯木头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的挫败感平添了几分郁闷,但这会儿都变得不重要了,他好像,就是来求关心的,然后他如愿以偿了。

陈劭的神经还没有进化到如此细腻的程度,只是小心又亲昵地把温恪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地抚摸了一遍又一遍,“别拿锯子了。”

温恪倾身拿鼻尖蹭陈劭的下巴,“陈老师,我想学。”

陈劭眼珠就像被固定住了,停在温恪的脸上,紧闭的嘴角却分明有忍不住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高兴自己又喜提了新职位,还是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情趣很受用,掐着温恪的腰就让他转过身,背靠在自己胸前,坐在自己怀里。

温恪被陈劭箍在怀里,一时间不确定地想,难道自己触发了陈劭的敏感点?“干,干什么?”总不会在这里干人事吧?

下一秒,温恪就为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自惭形秽。

陈劭给温恪左手塞了一块木料,右手塞了一支铅笔,然后握着他的手画了一个大致的线条,像红酒杯,但又多了两笔,温恪一转头,脸就会贴到陈劭唇上,简直就像送上门让对方占便宜,害得温恪愣是动都不敢动,陈劭明明什么都没做,自己反倒像是被触发敏感点的人,脸羞地通红。

温恪握着刻刀的手根本没用力,全靠陈劭宽大干燥又有力的手指,三两下就把刚刚勾勒的形状掏了出来。这下,温恪可以确定这是支花,大概率还是支玫瑰花。

陈劭一刀一刀雕地耐心,温恪贴在陈劭怀里,一下一下数着陈劭的心跳,从窗户里吹进来温暖的海风,一个掌心大小的玫瑰花很快就雕刻好了。

“嗯,你的第一个作品。”陈劭放下刻刀,把玫瑰花放在温恪手心里,“可以上色。”

下午的晚霞来得很早,落在窗明几净的玻璃上,形成漂亮的形状,眼镜在温恪挺直的鼻梁上看起来斯文端庄,陈劭把温恪箍地更紧了一些,两个人的脸贴在一起,温恪蜷缩地越小,陈劭就抱地越用力,温恪嬉笑的声音还来不及说出点什么,陈劭的手已经穿过衣服伸到了温恪肋下,刚刚握着刻刀的有力的拇指和食指指腹现在正揉捏在自己心口。

“哎······”

陈劭没有回应温恪的低吟,趴在温恪缩了又缩的肩膀上咬了一下,两个人黏在一起接吻,陈劭的舌尖舔舐过温热的口腔上颚和舌头底部,有甜甜的味道。

喘息间隙的时候,陈劭贴着温恪的耳朵低声问,“吃什么了?”

一直拧着身子迎接陈劭的吻,温恪觉得腰酸,整个人向后仰着,躺在陈劭怀里,“你泡的茶。”

温恪说话的尾音都挂着长长的喘气,陈劭拿拇指擦了擦温恪亮晶晶的嘴唇,“这么甜?”

温恪收回一条腿,从跨坐变成了侧坐,人却依旧靠在陈劭怀里,“泡的时候你没尝尝看吗?”

陈劭想了一下,“下次减一块冰糖。”

温恪发牢骚,“决明子苦啊。”

陈劭拉着温恪起身,“对眼睛好。”

温恪懒洋洋被拽着走,“三十米外的人脸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好么。”

陈劭持反对意见,“但你一直在看电脑。”

两人走到院子里,温恪还想解释,猛地一下撞到了陈劭背上,揉着头抱怨,“刹车前请提前观察后车距离。”

陈劭歪着头审视着温恪,“你又放糖了对不对?”

温恪没想到陈劭的记忆力好,就连味觉的记性也这么好,他就加了一块而已。

案发现场,嫌疑人拒捕逃逸。

“你站住!”陈劭还没说完,温恪已经一溜烟钻进屋子里了,只听见一句,“我想起来我数据还没整理完!”

陈劭比温恪先一步就业了。

温恪看着陈劭拿回来的营业执照,比划着说,“往左一点,对,再高一点。”

“这样呢?”高举双手的陈劭转过身看着温恪。

“可以了。”温恪点点头。

陈劭挂好营业执照,刚转过来,就看见温恪双手从裤袋里掏出了什么,然后两只手都攥成拳伸到了自己面前。

温恪的小脑袋晃了晃,“选左手还是右手?”

陈劭看着温恪的脸,时常会萌生出邪恶的欲望,诸如用力咬下巴或者是那个粉红色的耳朵,但他只是用眼睛,并没有采取行动,如果冒犯的话……

温恪看着陈劭一边盯着自己的脸,一边把大拇指放进了犬齿间磨,以为他在苦苦思索选哪个好,催促道,“两个都是你的,但有先后,你只能先拿走一个。”

陈劭视线又落到了温恪穿着拖鞋的脚腕上,早上看还是红色手印,这会儿已经发青了,他昨晚有那么用力吗······

要做选择的是陈劭,坐立难安的却是温恪,“快点快点!”

陈劭回神,单手搂住温恪的脖子,把人摁进了自己怀里,轻声说,“我知道你手心里有什么,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陈劭太用力,不能张开手心推开的温恪只能用头使劲挣扎,“嗬······,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劭另一只手伸进温恪裤袋,说道,“我还知道这里藏着另一枚。”

温恪两只拳头想捂住口袋,可惜慢了一步,陈劭已经举着属于温恪的那枚戒指单膝跪地在他面前了。

温恪瞪大眼睛凝视着陈劭,虽然技不如人的屈辱感还是在,但感动的成分更多一点,“这是我想做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陈劭似叹息似轻笑,“嗯···自从你把它带回来,每天晚上都要爬起来检查一遍,我很难不知道。”

温恪爽快地伸出手,“那好吧。”

陈劭稍稍怔愣,“这么心急?我还以为我得发个言什么的。”

温恪摇摇头,“不用。”晃了晃无名指,“我们已经成为家人了。”

戒指是很简单的造型,但内侧却刻着一行字,the ring of universe。宇宙之戒。这是土星环另一个浪漫的名字。

陈劭刚温柔地为温恪套上戒指,眼前就掉下来一个金属链子拴着的怀表。

温恪拉着陈劭站起来,像个满手玩具的孩子着急给喜欢的人分享,一手拎着怀表,一手拉着陈劭的无名指,为他带上了戒指,然后迫不及待给陈劭打开怀表展示,“我本来想着你选右手,我就单膝跪地,你选左手,我就祝你开业大吉。”

陈劭觉得意料之外又觉得意料之中,他的温恪远比他想象地更浪漫。

银色外壳的精致怀表,内里除了双表盘还有一幅星空图,蓝色夜空上有一道如同油画染料的星星点点,宝蓝色的指针以轻微的声音精准地移动,花体英文写着dum spiro spero。

温恪笑得洋洋得意又乖巧伶俐,“拉丁文,希望不灭,宁死不弃。我本来是想写我名字的,但就这精湛的手艺,不署名也不会有第二家。”

陈劭小心地放在手里,“星空图?”

温恪握着陈劭的手腕,指着小小的星空说,“这是棉城上空的星图。”

陈劭眨着眼睛望着温恪,觉得万分珍重。

温恪诚实地说,“就是你生日我们见面那次,你说因为训练不常带手表,我知道你是怕弄坏,但我又明明答应过要在你工作的时候再送支温恪牌的表给你,就想着做个纪念用的怀表,就算不常戴,看着也好。但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做了一年多才做好,想拿给你又见不到面,见了面又没什么时机,今天正好,你的新事业,从现在开始计时。”

陈劭小心翼翼把表合上,认真地看着温恪,“谢谢你,我很喜欢。”

温恪轻轻摇了摇了头,“就我们这关系,”说着,把自己的戒指和陈劭的比着手,握在一起,“你应该把谢谢你换成我爱你。”说完,笑着抱住了陈劭,“之前在小屋的时候我就看到那把躺椅,是奶奶的对不对?”

陈劭抱着温恪的腰,“嗯。”

温恪自下而上逆着方向把陈劭的发梢擦在手心,“见不上面那阵子,温季明买了个躺椅回来,我就想起了小屋里的那个,你把棉城房子卖了的时候,应该很不舍吧。”

陈劭歪着头枕在温恪的肩上,忍不住在心里慨叹,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好的人在爱着他,懂他的所有,支持他的所有,疼惜他的所有,“当时有一点,但没什么能带回来的,就把那把椅子带上了。”

温恪抱着陈劭轻轻晃,“我躺在温季明那个躺椅上的时候就想起了咱们俩去奶奶家住的那天,然后就想起来咱们俩第一次见面,严格来说,应该是棉城的山洞,接着我就想起了那场流星雨,再然后呢,我就稍微利用了一下学校的便利条件,找到了2005年的官方星图,但这个怀表里的星空图是我推测加回忆画的,可能还是有点误差。”

陈劭知道温恪这是在把自己的童年装进时间里送给自己,那些他在坎坷中都快要忘记的,自己也曾拥有过的幸福童年,都被装了进去。2005年,那时候,奶奶还在小院里等他回去吃晚饭,回忆会变得模糊,但星星记得一切。陈劭抱着温恪的脑袋,吻了吻他的耳朵,喃喃地说,“我爱你。”

温恪每次拥抱陈劭的时候,陈劭总会偏过头吻他的耳朵。陈劭还会在一天当中的某个时刻跟他说,我爱你。那个时刻并不固定,但温恪感觉得到,那一定是他最想自己的时刻。

海岛的白天总是上演着水与火联袂出演的剧目,璀璨炽烈的红日倾泻在大海浪花上,云蒸雾绕,蔚然大观,然后天在水里,水在人眼里,然后又从眼里流进心里,只剩下一片碧蓝。

南澳天文台在南澳湾东边的小山上,天文台很大,不止有天文观测站,气象观测、海洋观测也建了自己的办公楼,还有专门的科普教育展厅,就连通往山顶的路也被市政精修一番,不仅有开车就能欣赏沿途三角梅的园区道路,还建设了一条登山步道。

陈劭把车停在停车场,抱着温恪的文件箱陪他一起去报到。

饶是室外温度达到了33摄氏度,温恪还是一本正经穿了件白衬衣,蓝色绸带的工作证上的证件照和当年物理竞赛时候的学员证几乎没有分别,就是多了一副眼镜。

陈劭因为第一次来,边走边四处看了看,便走得慢了些,再转回头看向正前方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费力爬坡的温恪正微微弯腰,扶着大腿根喘气。精瘦的腰身因为白衣黑裤的原因看起来格外的削薄,那场事故之后,温恪的身体就大不如前,弧形漂亮的脊椎正在隔着衬衣勾勒展示清晰分明的形状,陈劭没由来地因为温恪站直身体后被些微拽出来的一点衬衣褶皱心动,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快步走到了温恪前面,头也不回地说,“明天早饭再加一个鸡蛋。”

温恪不明所以,“啊?”快走两步跟上去,“你跟母鸡有仇啊,催生是不对的。”

刚走到大楼下,就遇见了从职工食堂走出来的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气质十分优雅的女士,虽然齐耳短发已经灰白,但眉眼灵动,笑起来还有酒窝,很是童颜。

“颜教授好。”温恪恭敬点头,陈劭也跟着点头。

颜毓笑着回应,“来上班啦?”

“嗯,今天报到。”温恪笑着回答。

颜毓看温恪就跟看宝贝似的,“我老早前就想挖你,结果那个林老头把你看得紧,恨不能拴在腰上。他自由了,我以为我有机会了,没想到你说要回渝州发展。你前阵子给我来信,说你愿意过来,可把我高兴坏了。你这几年无偿给我们帮了这么多忙,这下,我们可就是一个团队了。”

温恪笑得坦荡从容,“您给我留了一间那么大的海景办公室,不来可就是我的损失了。”

陈劭却从颜毓的话里琢磨过来,温恪选择来这里,难道是因为他?温恪只说自己有个一直在跟的项目,喊着他就搬来了。但如果是因为自己要辞职,温恪才打算带他离开那个伤心地的呢?

陈劭意识到,自己这只小尾巴好像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