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到封星辰一柜子的奢侈品瞪大了眼睛，难以掩盖喜悦。
她惊诧道：“我的天呀！亲，这些是你的珍藏吗？你真的愿意出掉！？真的不可思议！”
若寒只能听懂个大概，他点点头。
只要出够四百万就行了，大不了他以后赚钱了再给封星辰买嘛。
女孩小心翼翼的拿出她重金求的项链，爱不释手：“保养的实在太棒了，跟新的一样，亲，我愿意出一百万！！”
“真的？！”
若寒瞪大了双眼，“那你看看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想要的？”
她愣了好一会才听懂若寒的法语：“亲，这些大多数可都是绝版，真要是出给我了，可不能再反悔了！”
若寒听不太懂，只当她是同意了，慌忙点了点头。
女孩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她试探了一会，发现这个男的完全不懂珠宝，故意把价钱压低了许多，若寒对这些东西的含金量一无所知，女孩报的价位，只要他觉得值，就统统同意了。
她兴奋的脸都红了，痛快的把钱打给若寒，然后小心翼翼的包好，结束了这次愉快的购物。
若寒一喜，把钱打给顾念后，就把他的微信拉黑了。
他偏头，看着所剩无几的宝钻，才后知后觉感到空旷。
封星辰应该不会杀了他吧？
卖都卖了，大不了他磕几个头，再说了，他也没拿这钱干别的事情，是救命钱，小星心肠软，应该能理解。
想到这里，他渐渐呼出一口气，然后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下意识的接过，电话里的顾念迫不及待道：“阿寒！”
若寒一皱眉，他没给顾念备注，不知道这是他的电话，不过既然打了，他随口道：“钱你收到了吧，好好照顾顾老师，没事别老给我打电话。”
“阿寒！你先别挂。”
顾念的声音些许哽咽，若寒愣了一会，默认他接着说。
“阿寒，你为什么要拉黑我？”
“顾念，”他的声音冷清，“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有男朋友，他不喜欢我跟你接触，明白了吗？”
顾念呼出一口气，哼哧道：“那我以后要把钱还给你怎么办？阿寒，我不想欠你的，这钱算我借你的行吗？等我攒够了……”
“行了，”若寒不耐烦道，“你攒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攒够。”
他挂掉，把顾念的电话也拉黑了。
晚上，封星辰回到家，刚把书包放好就勾着若寒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想我不想。”
“想疯了。”
封星辰心口极速跳动，想起若屹说的爱是心之所向。
他以前对若屹只是轻浅朦胧的喜欢，现在面对若寒，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心之所向。
若寒把封星辰抱上餐桌，从脖子吻到了鬓角，封星辰被弄的全身瘙痒，他笑着把若寒推开：“你先放开我，我刚从外面回来，一脸灰尘，等我洗完澡，告诉你两个好消息。”
若寒傻乐的盯着封星辰高挺的鼻尖，又低头亲了一会，才放他去洗澡。
今天是试验期的最后一天，封星辰这么主动兴奋，肯定是他这个男朋友能转正了！
此时，他已经兴奋过头，把珠宝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他把晚饭端上餐桌，倒了两杯红酒，用提前买好的蜡烛摆了个爱心，橙黄色光晕映照在若寒俊俏的脸上，他嘴角还没咧开，封星辰大叫了一声。
若寒一慌，急忙往房间里去：“小星，怎么了？看见蟑螂了？”
浴室里没人，若寒进了衣帽间，看到封星辰惊愕的站在玻璃柜前，腿瞬间就软了。
“若寒！！快报警！！家里进贼了！！我的宝贝全不见了！！”
封星辰小声嘀咕：“这小偷怎么这么有眼光，偷的全是绝版！”
他眼睛红彤彤的，下一秒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若寒愣住，绝版？
“你愣着干什么！！快报警啊！”
封星辰急的去他口袋里掏手机，若寒抓住他的手，轻声道：“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
封星辰眨着大眼，突然想起，若寒一天都在家里，怎么可能会有小偷……
他一愣，问：“那是什么？我的东西呢？那些都是我的珍藏！！！东西呢？东西呢——”
若寒去抓他的手，紧张道：“小星，你别生气，别激动……我……我以后再给你买，这些东西，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买。”
“！”
封星辰瞠目，奔溃的问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就想知道东西呢？”
若寒犹犹豫豫，一鼓作气道：“我……卖掉了。”
“……”
封星辰眼里的光顿然消失了，他往后退一步，靠在了玻璃门上，玻璃上的倒影瘦弱又可怜，只看着脊背都能感受到窒息。
若寒瞬间就后悔了，他扑通跪在地上：“小星我错了，这四百万我是真的有急用，不然我是肯定不会把你的这些宝贝卖掉的，我知道你多爱惜。”
封星辰的脑子嗡嗡直响：“四百万……四百万？”
“这些东西的市场价远不止四百万！！还都是绝版限量！！！！若寒！！你为了四百万，一声不吭的把我的东西卖掉！！！你他妈，你是人吗！！”
他弯腰，抓住若寒的衣领，表情吓的若寒身体都僵住了。
封星辰怒吼：“你到底要这四百万干什么！！给我说实话！！”
事到如今，若寒只能将真相说出来了，只要告诉封星辰这是救命钱，他应该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若寒结巴道：“顾念的爸爸心脏衰竭，换心脏需要一大笔钱，顾念他一个人根本承受不起，他是我的老师，我不能见死不救。”
“……”
封星辰一颤，心死一般松开若寒的衣领，随后五指捏的死紧，指甲盖死死的扒着肉，因为过度用力，表面都呈现出青白色，他阖上双眼，眼泪顺着脸颊划上唇角：“又是顾念……又是顾念，我说你怎么这么着急，这就是你说的……再也不联系他？”
若寒慌忙澄清：“我只是帮他筹钱，别的再也没干了，我已经把他拉黑了小星，帮他只是因为顾老师，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小星，你要相信我！！”
封星辰站在原地哭，一句话都不说，泪水一滴滴的把地毯染湿，若寒急的起身擦他的眼泪，不知所措：“小星，你别哭啊，这是一条人命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肯定能理解的对吧？？”
“滚开！！”
封星辰把若寒推开，歇斯里地：“跟我有什么关系！！顾念的爸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用我的东西救他的命！！！”
若寒脸色煞白，他诧异的瞪着眼睛：“小星，你怎么能那么冷血，这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顾老师是一条人命啊！！”
“我他妈不是观音菩萨！！我也不是救世主！！！”
封星辰大叫，他抬起手，用力的扇了若寒一巴掌，把他打的头偏到一边，客厅电子钟刚好在此时响起整点的播报音，他道：“十二点了，若寒，试验期结束。你的分数被扣光了，我们也结束了。”
“！”
若寒出了一头冷汗，他摇着头：“不要，小星！不要，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最后一次，这些东西……我，我都会给你买回来的。”
封星辰冷哼一声，他不吃这一套。
“若寒，你就是个窝囊废。”
若寒心一凉。
“你拿什么给我买？靠着你爹？还是再撒娇要靓阿姨的钱？”
“你他妈为了在你初恋面前保留你可怜的自尊心，能做出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
“这叫偷你知道吗？”
“你要真有本事，就自己去赚！！别找若叔，别求任何人！！”
若寒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是花了，他居然在封星辰的脸上看出来了微微恨意。
他实在不能理解，封星辰的心肠能如此狠吗？这些破珠宝真的抵得上一条人命吗？
而且在封星辰眼里，他居然是窝囊的。
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两下，睫毛轻颤：“小星，我真的那么不堪吗？”
封星辰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是。你让我觉得恶心。”
“这些东西，我不要了，就当是买了个教训，在家养了个白眼狼。你，接着跟你的初恋再续前缘，别浪费了这献殷勤的四百万。”
“现在，滚出我家。”
“……”
若寒喉咙肿胀，舌尖充斥着一股腥甜，浑身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他微微仰了仰头，胸口痛的喘不过来气。
迈开脚步，若寒控制不住眼泪垂落，他道：“封星辰，你别后悔。”
直到听见门响，封星辰脸部狰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抱住脑袋，脸颊上全是泪水。
餐桌上的爱心蜡烛燃尽，封星辰双眼通红，哭的嗓子眼一阵恶心。
他心疼的根本不是他的珠宝。而是若寒的态度。
如果他能把这件事搬到台面上说，四百万而已，他封星辰想要还能弄不来？
可若寒的行为就是认定他不会帮忙，宁可一声不吭的把东西卖掉，也不愿意相信他会帮顾念。
手机响起一阵提示音，是封泽正给他打的四百万到账了。
封星辰颤颤巍巍点开封泽正发给他的语音。
“小星，钱爸爸给你转过去了。”
“我咨询过了，根本没什么中药可以治疗同性恋。”
“你剪头发，是不是因为有心事冲动啊？你是我的儿子，我还不了解你吗？”
“我生了你，就得对你负责，你想要什么包就去买，千万别有什么负担。”
封星辰哭的更凶了。
·
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句话真的被白檀深深感受到。
他虽然可惜跟归凡臣的关系，但他也明事理，归凡臣明显的表现出讨厌他，他就算再可惜，也不会去挽留这段情谊。
两人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几天，在白檀以为他的大学生活不会再跟归凡臣有任何联系的时候，归凡臣给了他重重一击。
中午吃过午饭，白檀想回宿舍补个午觉，路上，经过他的人神色怪异，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小声窃语。
白檀也不是没被议论过，可议论他的大部分都是些花痴的女生，现在这些人实在有点恶意了，他不明所以的回到寝室，在看到纪贺跟张程看他的眼神也都不对劲的时候才感到一丝恐慌。
他皱着眉头问：“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们看见我怎么都这个反应？”
纪贺犹犹豫豫，跟张程交换了一个眼神，张程表情怪异，点了点头。
纪贺这才道：“白檀，你……要不要看看论坛？”
论坛？
白檀掏出手机，刚点开学校的论坛，一张大图直接跳在他眼前。
他瞬间身子僵住。
#金融系白檀，跟男友亲密合照。爆。
“……”
发帖的人是个没有头像的小号，连名字都是一串默认数字。
下面的评论不堪入耳，白檀扫了几眼。
“我操，白檀居然是个弯的。”
“照片是p的吗？白檀不是谈过女朋友吗？”
“死gay，是同性恋还招惹女生，真恶心。”
“本人直男，终于知道你们女生为什么喜欢他了，尼玛，这表情，这脸蛋，谢谢，立了。”
“……”
白檀指尖颤抖，照片的边框是他的手机，也就是说这些照片，是拿着另一个手机拍的。
谁能接触他的手机？
只有他宿舍的人有这个机会。
他抬起眸子，冷静道：“纪贺，你知道我的手机密码吧？”
纪贺慌忙的眨着眼睛，意识到白檀在怀疑他，立即澄清道：“我是知道，但我不可能会暴露你的隐私啊，而且凡臣他……”
话到这里顿住，纪贺突然想起了什么，及时闭上了嘴巴。
“……”
白檀瞬间明了，他点点头：“归凡臣现在在哪里？”
张程欲言又止，看着白檀骇人的眼神，还是决定说出来：“白檀，我虽然不理解……但我跟纪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会对你有偏见的，至于那些说三道四的人，又跟你不熟，你别太放在心上。”
“这是两码事，”白檀又重复一遍，“归凡臣，现在在哪？”
纪贺弱弱道：“在教室。”
白檀扭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