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15日。
全国高校寒假来临。
元旦假期之后，华清大学，课没上两天，就开始了期末考试。
然后，放假。
这学期，方鑫经常性缺课，除了老师不知道外，班上的同学那都是了解的。
为此，很多同学都等着看方鑫这个文科状元的笑话。
他们可不相信，一个平时课都不上，最后一周也不泡图书馆的人，还能不挂科？
每场考试，方鑫轻松惬意的样子，让他们牙根痒痒。
“装，给我继续装，我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成绩出来后，我非要发文嘲讽他不可。”
“不就是创业做出一点成绩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学业挂科，明年连学都没得上。”
“文科状元？切，都是过去式了。”
班上嘲讽的声音很多。
而他们与方鑫关系不和交恶，源于方鑫的雅雪科技，准确来说，是因为‘斗音’。
斗音虽然在各大公司眼中一钱不值，但就华清而言，那绝对是年度热度话题，在学校里非常火。
作为创始人的方鑫，自然是大火一把，成为了本届新生第一人。
基本学校里，只要有人使用斗音，就会提几句方鑫。
为此，也让方鑫就读的专业，网络和新媒体专业大出风头，吸引到了很多人关注，经常有人来院里打听方鑫。
一开始，班上的人，与有荣焉。
但渐渐的，人心都是会变的。
班上的同学中，有人开始故意和方鑫拉关系，但久而久之，在没有得到方鑫回应的情况下，便心生怨恨。
开始逢人说方鑫坏话，有的甚至直接造谣。
什么斗音是方鑫买的。
什么拖欠工资。
等等。
对于这些事情，方鑫知道，但没在意。
大学，小社会。
人红是非多。
哪怕是顶级院校，也无法避免。
他看得很开，很习惯，只要不妨碍到他事业的发展就成。
他日乘风起，这些谣言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放假前一天。
成绩出来了。
当看见成绩，看见排名的时候，班上的同学眼睛差点瞎掉。
他们看见了什么？
十多门科目，无论是专业课还是大众课，排在第一的，居然全都是方鑫，并且每一科的分数，皆远超第二名十五分以上。
这个变态，怪物。
简直是降维打击。
先前出声嘲讽方鑫的人，气得当晚就买票跑了。
宿舍。
“你脑子是被植入了芯片吗？”王文绕着方鑫转了两圈，上下打量，吐槽道。
旁人或许以为方鑫只是平时看着不努力，实际上私下里偷偷下了很多苦功夫。
但王文清楚啊。
方鑫别说努力，课都没上几次，连课本翻看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这都能让他门门考第一，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有种东西叫天赋，你羡慕不来的。”方鑫笑着，如实说道。
换做以前的他，也相信天道酬勤那一套。
现在。
努力确实有用，但不多。
天赋和运气，才是主流啊。
“你会没朋友的。”王文撇撇嘴，不想搭理方鑫，加速收拾行李，脑海中已经在期待和赵蜜一起出去玩的画面了。
他和赵蜜约好了，回家之前，出去玩一趟。
看着一脸幸福傻笑的王文，方鑫好笑一下，到点了，他该给唐诗雅和宋琴雪电话了。
翌日。
京都西站。
“你答应我的，一定早点回雾都，不要在京都呆久了。”唐诗雅拉着方鑫的手，恋恋不舍地说道。
“嗯，放心吧，我忙完就回。你回去之后，可以多和你妈处处，这半年她给你打的电话可不少。”方鑫说道。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让唐母醒悟了什么，唐诗雅在京都上学这半年，唐母会固定三天给唐诗雅一个电话，虽然说话有些僵硬和刻意，但真心实意的关心，唐诗雅感受得到。
这些，她都有告诉方鑫。
“嗯，我会的。”唐诗雅点点头。
京都机场。
“方鑫哥，我想留下来陪你。”宋琴雪靠着方鑫怀里，不舍地说道。
方鑫亲昵地揉了揉她的额头，柔声道：“你留下来，宋姨得多伤心，听话，乖乖回去。”
“可是...”宋琴雪张了张嘴反驳，但被方鑫一个眼神，把话咽了回去。
下午五点。
方鑫一个人回寝。
以往热闹非凡的校园，变得冷冷清清，连路边的路灯，大概是为了省电，都熄了不少。
寝室里，王文已经走了，和赵蜜去广省旅游去了。
忽然的安静，让方鑫感慨一下，果然最苦逼的事情，就是创业了。
前世他创业，一路坎坷，苦逼如猪狗。
想不到重生创业，也是如此。
他挺想回雾都的，和唐诗雅、宋琴雪一起。
但没办法，他回不了，这个阶段，斗音离不开人，他需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
先前周雅说的话，也不是在吓唬他。
或许是蝴蝶效应的原因，有些事情被提前了。
美拍、趣拍、q视频等，这个寒假开始发力了。
近期，无论是电视上，还是地铁、公交等，都陆陆续续有看见它们的广告。
而这还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月，它们的推广一定会是铺天盖地的。
这也意味着，短视频这个赛道的第一场战役，彻底打响，各家开始瓜分市场用户了。
方鑫不可谓不急。
如果他这个时候坐以待毙，寒假过后，恐怕斗音连目前的三十多万用户都将不复存在。
斗音很好，但不代表别人很差。
历史被改线，或许也只在一瞬间。
当晚，方鑫思虑很久，最终决定拿手上的微弱资本奋力一博。
第二天，方鑫去了一家‘安平’银行，找到行长，签了很多合同协议，下午雅雪科技的账户里就有五百万到账。
安平银行。
相比其他银行，只能算是一家小银行，如果可以，方鑫真不愿意找它，条件最多，利息最高。
当然，也只有安平银行愿意贷五百万给方鑫，这是方鑫选择它家的原因。
现在的他，需要的钱越多越好。
之后，方鑫又给叶东林打去了电话。
“喂，方哥，您怎么想起我了，是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吗？太好了。”叶东林又惊又喜。
方鑫好笑一下，开门见山说道：“上次，你不是说想要跟着我创业做生意吗？”
“我发了一份协议到你邮箱，你看一下，如果觉得可以，信得过我，就带钱来找我，越多越好。”
叶东林愣了半天，“方哥，我信得过，信得过，你做的斗音风靡华清，我太崇拜了。你等我，我马上去筹钱。”
电话挂断。
方鑫摇头笑笑，找上叶东林这个富二代，实属无奈，他手上的资金太少了，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给叶东林的协议，算是一份投资分红协议。
叶东林投钱，但不参与雅雪科技的管理和运营。
他日雅雪科技盈利了，叶东林可以按比例分钱。
叶东林挂断电话后，仅仅是扫了两眼协议，根本懒得细看，然后就开始拿起电话，一个一个打给他的‘狐朋狗友’，或借钱，或拉上车。
这半年来，方鑫的牛皮，他可都是亲历者。
在他看来，跟着方鑫创业，那就是躺赚。
可惜，他爸死板，有钱也肯定不会给他花。
所以，叶东林只能向他的朋友们求助。
但，让叶东林没想到的是，以往称兄道弟的朋友，这会谈到钱了，全都变得抠抠搜搜起来，一个个哭穷，像打发叫花子一样，这个给一千，那个给两千，多的给一万。
无论是他怎么解释，一帮人满嘴敷衍之词。
他最好的朋友，楚西，今年在京都大学开奶茶店赚了不少钱。
叶东林本以为楚西一定会相信他的话，结果这家伙一句有事就挂断了电话。
气得叶东林差点把电话砸了。
最近，他听到一些风声，楚西开奶茶店发迹的事情在圈子里传开了，收获了不少人的友谊，混得风生水起，已经瞧不上他这个圈子里的吊车尾了。
看来应该是真的。
“一帮鼠目寸光的东西，等爷赚钱了，你们就等着哭吧，到时候爷也不理你们。”叶东林不岔道，最后无奈，去找他妈了。
晚八点。
叶东林找到方鑫，留下一张百万银行卡后，匆匆而逃。
忙活一天，最终只筹到一百万，让他颜面尽失。
方鑫算了一下，现在他手上一共有八百万，其中五百万贷款，一百万叶东林的投资，还有他本身剩下的两百万。
八百万，看似很大一笔钱。
但，真不经花，在京都好一点的地段，甚至连一套房都买不到。
而在互联网行业，这点钱拿去做推广，广告位都只配不起眼的边边角角。
但方鑫没办法，钱就这么多，没办法和资本比。
接下来的两周，不出方鑫所料，美拍、趣拍等放狠招了，推广投入绝对过亿。
随便打开一台电脑，右下角的弹窗广告，都由‘是兄弟们来砍我’变成了‘美拍有戏，赶快下载’。
播放电影电视剧，开头广告也都是几家的广告。
广告的内容，普普通通，不好不坏。
但它粗暴简单，且持久啊，在这种洗脑式的广告冲刷下，这两周来，美拍等头部几家短视频app下载，呈直线式上升，第一名美拍，已经达到了八百多万。
突破一千万，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两周，方鑫每日看后台，斗音活跃度日渐降低。
他明白，不能再等了。
在第一时间，方鑫就将斗音上线了安卓和水果应用商店。
同时，在斗音上发布招募令和创作补贴。
招募令，其实就是老用户邀请新用户下载注册，可以获得现金奖励。
每招募到一名新人，均可以获得1-99元不等现金。
创作补贴，既只要用户发布视频，获得百人以上点赞，即可获取创作红包一个，里面有0.1-99元不等。
方鑫没有选择像美拍、趣拍一样，去电视台、各网站投放广告，因为比不过，八百万下去，估计也就冒个泡。
所以，他只能兵行险招。
遥想前世，着名电商并夕夕凭借这一手让利用户，红包策略，可是在短短不到一年内，就做大做强，一跃成为新的电商巨头。
当年，为求一刀，不知道多少人一边臭骂，一边呼朋唤友。
时间再次过去两周。
美拍、趣拍、q视频等几家之间的大战，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在它们强势席卷之下，这一周陆陆续续有十多个短视频app，或下线，或跑路，或被吞并，冲击太大，小虾米全都死在了沙滩上。
美拍科技大楼。
总裁办公室。
“冯总，到今天，美拍下载注册用户已破千万。遥遥领先，趣拍和q视频，也仅有七百万和八百万。”周雅手捧文件资料，向冯雪汇报道。
冯雪嘴角上扬，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目光俯视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心中生出一种掌控欲。
周雅十分懂事地放下文件，将早已准备好的红酒，递到冯雪手中。
冯雪接过，在手中把玩，轻笑道：“趣拍，主打娱乐搞笑，但人对搞笑段子是会疲劳的，会腻的。”
“q视频不伦不类，什么领域的视频都做，看似全面，实则缺乏垂直性，全靠大企鹅背后烧钱。”
“现在的女生，谁不爱美，不想将自己拍得美美的。只要抓住这一点，美拍就抓住了女生们的心。我要做的是让夏国所有女生都变成美拍的用户。”
“这是迟早的事情，论拍照美颜滤镜，现在谁能比我们优秀。”周雅在一旁奉承道。
冯雪轻笑，品红酒。
这一年来，美拍公司投入了大量科研经费，专注拍照美颜技术，目前还没有哪一家能比。
喝着喝着，冯雪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问道：“对了，上次你学弟做的‘斗音’怎么样了？”
“斗音的拍照美颜技术有些特色，可以适当提提价，给买断。若是落入趣拍和q视频手中，对美拍难免造成一些冲击。”
周雅一愣，她都已经忘记‘斗音’了。
仔细回想一下，这两天好像听下面的人汇报过，斗音上线安卓和水果应用商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