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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说好的欺师灭祖呢 > 第78章 长相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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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刚才李甘棠不仅是在拿话排场自己,也是在不动声色提醒。于是更加忐忑不安。

坐着马车回宫,行至兰亭附近,苏星河停下马车,找了借口,言说散步片刻,吹风醒酒。

宫羽很反常没有跟着,只说停歇一盏茶时间。苏星河求之不得,于是去了。

马车里只留下宫羽与秦鱼舞。宫羽一直盯着秦鱼舞,眼睛里含了怒其不争的怨气。秦鱼舞不敢看她,只侧着头,眼神闪烁。

宫羽突然扬手,在她脸颊上落了一巴掌。

秦鱼舞捂着脸颊,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看她一眼。

***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

是夜,星空璀璨,新月东游。

临近宵禁。四处都是寂静无声。一处巷子里,一个红色衣袍的身影在跌跌撞撞走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后面招呼着。

“白公子,你家到底在何处?”那个羽扇纶巾的俊俏公子拉扯着另一人,“你还能不能走?”

他所唤之人正是白归一。今夜他一身红衣,上面织金缀玉,华丽无边。人本身就是俊俏的,因了酒气的熏蒸,眼中一片媚态。脸颊酡红,嘴唇红润,更添风流之气。

白归一将自己挂在那人身上,“哎,明卓兄,你家在哪里?”

“我家?我家太远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是啊,你家在江陵呢。那你在长安就没有落脚的地方?请我去贵府坐一坐可好。”

“别。还是去你家吧。”

“我家——”白归一道,“我家不要我了。”

“你又说醉话,只有人不要家,哪有家不要人的。”明卓架着白归一往前面走去。

兰亭门口。一辆马车缓缓停下,一个黑袍男子走下来。

白归一看到他眉开眼笑,摇摇摆摆朝他走去,将自己扔在了他身上,喃喃自语,“终于找到家了。”

苏星河下意识没想到是谁,待人走近了才知道是白归一,这才从容不迫将他接到怀里。只是腹诽道,这家伙穿着喜服做什么?

他朝着另一人看去,一看清楚人更觉得意外。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勾搭到了一起。于是脸色变了。

“你怎么在这里?”

明卓皮笑肉不笑,“这不是知道宫主大人在这里么,特地前来拜见。”

“给你机会重新说。”

“得月楼鬼混去了。”明卓老实道,“今天重阳佳节,宫里休假。属下的行踪不必上报吧?”

“你们怎么在一起?”苏星河看了看白归一。

“宫主大人是问白檀香白公子?”

“白檀香?”

“前两天得月楼相交的。不过白公子被人盯上,灌了不少酒。属下只好送他回来。”

“谁?”苏星河脸色黑了。

“礼部侍郎家的公子。”

“准备逼良为娼?”

“这事,那位可没少干。”明卓又道,“不过我看这白公子好像也挺乐意的。”

前几句话让他愤怒,这一句话让苏星河恼火。他立刻一字一句道,“滚回宫里!”

“今日休假。”

“你的取消了。”

“是。”明卓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们这位极其难伺候的宫主大人。他看了看白归一有些不放心,“那白公子——”

“他到家了。”

“兰亭?这不是兰二公子的地盘吗?”

“你知道的挺多。”

“属下以前可是第二宫的宫正,专门管情报的。这整个长安城,无事不知,无人不识。”

苏星河不再问话,抄腰架着白归一,前去叩门。

前来应门的是兰重火。一看到三人先惊了,却是先招呼了明卓,“明公子?”

明卓行礼,“兰二公子。在下送白公子回来。”

“这小子今日又喝多了。”说着闪身,将人请进来。

苏星河回头道,“你在这里等着。”

明卓老大不乐意。

兰重火掩门。苏星河席地而坐,白归一躺他怀里酣睡。他等茶水温了,才慢条斯理饮下。

这是兰重火自从苏星河那次离去后,第一次与他相见。他有几分恍然如梦。

“白归一说你现在是海晏河清宫的人,我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他这几天在你这里?”

“他这两天没少折腾。“兰重火看着苏星河,有些惊讶,“今日你们约好吗?”

“凑巧碰上的。”苏星河想起了他的来意,“你把夜扶桑栖身的盒子拿来,我要带走。”

兰重火让人取了。他看了看白归一,又看了看苏星河,能看出来两个人的貌合神离,试探着道,“你们又闹别扭了?”

“小事。”

“小事这家伙天天借酒消愁?一喝醉就发酒疯,胡言乱语说要去得月楼下海。”

“下海?”

“就是卖身。”

“他疯了么?”

“我也是这话。他还说要把秦鱼舞的花魁之位夺过来,自己坐。”

“那你不看着他。”

“我看?他鬼道魂术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看得住。再说,他又不该我管。”

最后一句话,苏星河理屈词穷了。

不让兰重火插手,他不放心。让他插手,自己又吃味儿。左右为难间,正好侍女把东西送来,顺道解了他的围。他接了,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他现在能喝酒了?”

“不过敏了。我也觉得奇怪。只是虽然能喝,酒量仍旧不好。”兰重火有些费解,“好像他的过敏症留给了夜扶桑一样。”

苏星河不欲被人探究心事,就抱着白归一告辞离去。

兰重火将人送至门口,“你们要是有误会,还是趁早说开。我看这几天,他当真难过。”

苏星河突然想到了明卓,“你如何认识的外面那位?”

“明卓?就是长安诗会上认识的,交情不深,点头之交。”兰重火想了想问,“海晏河清宫的人?”

“有事找我,就去寻他。”苏星河道,“我送他回去,你也回吧。”

兰重火开了门,将与苏星河与白归一送到门口,也与明卓见礼别过。

苏星河看着明卓,打量一番后才道,“第二宫的宫正悬而未决,从明日起你一并代位。”

“惩罚吗?”

“奖赏。一人身兼两宫之首,如此殊荣,史无前例。”

“属下受宠若惊。”

“能者多劳。此刻,先行告退。”

“属下不能凑宫主大人的马车吗?我们正好顺路。”

“不顺路。”苏星河不由分说吩咐人驾马车离去,前往白归一以前买的那个宅院,怀星居。只一盏茶时间,他就抱着他回到了家。

将他安置在床上,灯还未曾点上,他人正好悠然转醒,坐了起来,捂住胸口,难受得直摇头。

苏星河看他问,“想吐吗?”

“想。”白归一果然醉的不轻,听他言语都能感觉出来。他含糊不清道,“就是吐不出来。”

“你喝的还不够。”

“那你拿酒,我继续喝。”

“你不能喝。”

“可是我想吐。”

“为何想吐?”

“心很疼,把它吐出来,人就不难受了。”

听了这话,苏星河突然也难受起来,“你就是喝的再多,也没办法把心吐出来。”

白归一又道,“你别点灯。”

“你不是怕黑吗?”

白归一似乎并未认出来人是谁,只是自顾自道,“你别看见我,我也不想认识你。”

苏星河想起明卓的话——他似乎挺乐意的。然后还有兰重火的话——他要去得月楼下海。于是倍觉痛惜,“你真的要这样自甘堕落?”

“孤芳自赏,有何用?不如及时行乐。”白归一大着舌头道,“两世为人,还未曾与人巫山云雨,一朝身死,太过可惜。”

“也就根本不介意是和谁。”

“只要不是苏星河,我不做他的生意。”

“白作死,你疯了么?”

“呵呵,你这腔调和一个人真像。”他揉着脑袋苦思冥想,“是谁来着?”

“你还真想去得月楼挂牌接客?”

白归一解着自己的衣袍,“有人放着良家子不爱,偏偏喜欢娼妓,那我就去学做——”

“礼义廉耻都不顾了是吧?”苏星河自己要疯了。他觉得自己想揍他一顿。

“苏星河都不要了,我要什么?”白归一把自己衣服往地上一甩,赌气道,“我就想让他看看,他不要我,也有很多很多人要。”

苏星河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直以为,他懂自己,信自己。现在才觉得天真了,并且太过自以为是。

最初之时,只是觉得他多疑,对自己欠缺信任,后来才感觉到并不是这样。而是他为人心思敏感,遇见情之一事就患得患失,极其匮乏安全感。

见了自己与秦鱼舞逢场作戏,又被她故意误会和李甘棠不清不白,且得了自己的无情之语,当真认定两人已经分开了。根本不会另做他想。这事,原本就是他理亏词穷,怨不得他误会深重,自甘堕落了。

想到这里,他上前将他揽入怀中,“我要你,一直都要。”

“嗯。你一直灌我酒,我就感觉出来你的意思了。”

“你不明白也就罢了,明白你还故意——”苏星河话说了一半,越来越觉得说这事于事无补,突然吻上了他的唇。他突然不想揍他了,只想恶狠狠惩罚他一回。

白归一的身体还是排斥的,苏星河能够感觉出来他的下意识反应。

他道,“怎么了?”

“还没谈好价格。”

“保证你满意。”苏星河道,“不过秦鱼舞可是色艺双绝,你会什么才艺?”

“我娘一舞惊鸿,天下闻名。我随了她,跳舞也很好看。你不信是不是?我现在跳给你看。”

“你敢跳给别人看的话,看我不收拾你到死。”

白归一洋洋得意,“青楼我可不是白混的。伺候人的各种姿势,都懂得不能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