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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怀幸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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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饱含着无限温柔的力量融入怀幸的体内,她难以自拔地沉湎其中,以往数不清的、令她压抑的情绪弥散无踪,她像风中翱翔的巨鹰,这一刻真正得到天空。

她看见冉冉升起的红日,万丈霞光穿过云彩照射在脸庞上;她看到脚底浮动的白云,成川成脉的高山蔚为壮观,永恒静止的生命皆诉说奇迹。山涧、流溪汇入汹涌澎湃的大河中,带着她探索世间的欲望,奔流不复回!

她不再仰望,她即是天地中源、宇宙至理,将万物睥睨;她不再言语,她的存在便是绝对正确证明,万灵心领神会,献上最纯洁的忠诚。

此时,她成为真正的神!

怀幸默然观看属于她掌控的世界的岁月风华,她的眼睛遍布每一处角落,静静观察时间的流逝;她阅览人间的生老病死,使生命愈加崇拜不死不灭的她。

这片土地的人们唱最美的曲调歌颂她,婴儿哼第一声呀语记忆她,走兽摘最鲜艳的花朵装饰她,飞鸟迎晨间最辉煌的光芒心怀她,游鱼衔最明亮的宝珠予月思念她。

落笔的史书将对她做慷慨激昂的概述:神之怀幸,冠绝千古,有誉如斯,千秋万代!

怀幸忆到,曾经构想的上命世界不过如此!

……上命是?

所有感触顿然抽离,她猛地回神,面前是片玻璃墙,倒映着有几分错愕的自己。

“醒了?”鬼肆不加掩饰地嘲讽道,“那乐曲会让人陷入幻境,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事了?跟傻子一样乐半天。”

怀幸抿了抿嘴巴,表情严肃:“门内十有八九是制衡者,据传言看,祂不会使这种低级招数。”

“副作用?”鬼肆正经起来,“乐曲探查到我的存在,想将我驱逐十地,但因为你在……”

“我觉得应该是让人提前窥见未来,祂想通过这种方式讨好我,只要继续做下去,殊玛什么的都会死没影,世界上只存在我一位真神。”怀幸打了个响指,认真分析,“想不到这制衡者还有点眼力见,比某鬼好多了。”

鬼肆:“……”高估你了。

顶层的门消失不见,楼梯后只有约莫十米长的弧形通道,怀幸边漫不经心浏览玻璃墙上的浮雕,边用手敲打墙体,力度不大,“叮叮当当”声在空荡的空间回响。

她看着看着,忽然停止动作,双目放空,眉心浮上一抹不可名状的哀伤,许久启口,声音飘忽似梦呓:“有些事情没有做,有些没有做完。唔……制衡者是个不确定的麻烦,我得准备后着,因为现在我想起来在乎上命是什么感觉了,我现在能记起很多事。”

“你在说什么?”鬼肆听得云里雾里,这话单看它都懂,放到一起便不明白了。

怀幸手扶着玻璃墙,低着头,使明亮的玻璃也映不出她的神情,她的语气饱含着难以察觉的茫然:“如果魔娈和制衡者一起行动,对我……很麻烦,毕竟魔娈很讨厌我,祂们是一起的。

我会送你离开,去生命之泉我的心脏中,日后你能够通过生命之脉活动……”

“等等,”鬼肆没来由地感到生气,“你在交待后事?有病!还是中邪了,这么不相信自己?!”

怀幸没有生气,抬头注视着镜中的女孩:“祂们都能让我陷入幻境,这不是件好事。我要解决会对魔娈有异样情绪的事,你觉得,拥有让我无法察觉和抵抗的致幻能力的祂们,会不会在交手中让我自以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即便某些临时困难也是为了增加幻境的可能性。”

鬼肆:“可你还是凭自己走出来了,你很厉害。”

“我不能保证以后,臭鬼,你再和我对着干,我就替十地逐你出去!”

“好吧,我不虚情假意了。”鬼肆语气轻松,“换个方式想想,制衡者没有如同魔娈伤害你,算上大街的那次,祂或许只是想阻止你。”

怀幸仰头望着宫殿顶部:“保持善意会很冒险,我说了,至少现在,我还是有未雨绸缪以及在乎子民的想法。所以——”她倏然正言厉颜。

……

“呼~”送走鬼肆后,怀幸觉得轻松多了,盯着玻璃上的倒影良久,忽然一阵烦躁,开始后悔方才的举动。

为什么要交待后事?这不是间接默认自己很弱么?再者,上命是她一手建立,因她而亡有何不可?反正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她,死了才好!什么蓝尔莎、宁惜、小稚果……她的人既然忠诚,不是更应该以死相询?

她的心中有股怒火,抓了抓头发,注意到玻璃墙上的女孩,她的瞳孔比暗夜漆黑,这在天灾后是很少见的瞳色,她经常对着镜子赞美神的举世无双。

“噗嗤——”怀幸忍不住笑出声,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露出来,声音有着这个年龄女孩独特的稚嫩,“我也是特别厉害的主神!我还会赢的!”

*

敲敲打打许久,怀幸的耐心逐渐耗尽,活动了下脖子,抬腿踢向玻璃墙,一道疾风被带起,只听嘭的一声响,玻璃尽数哗啦啦破碎,无数个她的残影掉落,熟悉的乐曲似水流入耳中,这次没有让她陷入幻境中。

相比于下方数层,顶层的装置就复杂许多,连玻璃墙中的浮雕都填充着各种素雅的色彩。怀幸大摇大摆进入宫殿内,一眼望见的是置放在宫殿四面的八尊神像,神态不一,动作各异,材质依是似玻璃物。

怀幸想这殿内摆放的所有神只恐怕和制衡者魔娈同出一处,类似以殊玛为首的镜约,她对除自己之外的神只兴致缺缺,扫过一眼就将目光就停在顶层的窗户上,下面的几层都不安窗。

她欲去跟前向外骋目,绕过神像后不由停住脚步,端详着宫殿中央的小亭。

这小亭被神像包围,仍旧是玻璃所制,材质甚是晶莹剔透,隐隐有流光闪过,端的是美轮美奂。小亭四方垂着薄纱,纱尾轻动,亭中某种清香自薄纱缝隙流溢出,叫人神清气爽。

那宛如天籁的乐曲正是自小亭中传出。

怀幸犹豫少倾,走向小亭,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出乎意料的没有阻碍,站在亭外,她忖度着,抬手撩过薄纱。

迷蒙的雾气迅速退散,眨眼间亭内景况就一览无遗,一幅如若遗世名画的场景呈现在她的眼前。

谦谦少年白发及膝,同裙摆铺于软香木榻;祂跪于几案前,心无旁骛地抚琴奏曲,十指珠圆玉润,素手芊芊。

少年戴着玻璃面罩,五官未见,身形姣好,雌雄不辨,自指尖跳跃出的音符使宫殿弦歌不绝,但叫人在这空间宝殿里察不出顾影自怜之意,反能品出遗世独立之韵味。

一瞬间,怀幸感到心悸。

她心里默默收回瞧不起其它神的话,如眼前少年这般,还是能勉强承认一下的。

艰难从怔愣中回过神,怀幸发现匍匐在案上的小黑球,心里斥责一句叛徒,然后注意到几案有一副棋局,棋子摆放位置和她在林中木屋看到的一模一样。

怀幸清清嗓子,风仪严峻道:“你是什么人?”普通的问语。

然而——

少年置若罔闻。

她信步向前,蹲在几案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摊开在琴弦上,玩味地说:“如果第二次保持沉默,那么永远也别想弹琴。告诉我,你是不是制衡者?”

少年做了一个幅度不大的抬首动作,双手掌心贴在震动的琴弦上:“制衡者,本宫在此地的称谓。”祂的声音空灵且清澈,胜过弦音,叫人痴迷。

怀幸道:“为什么阻止我?”

制衡者静默少倾,方回答:“这是本宫与祂的恩怨,本宫想让你留在过去,当我们解决完毕后你自可以苏醒。可是,你做出本宫意想不到的举动。”

“我为魔娈而来,得知祂的名字后定会前往,”她瞥了眼棋局,“过去和它有关?”

“本宫想在那个时期的魔娈口中听到真相。”祂抬起右手,语气哀伤。

“过去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如今的魔娈为某些超越时代的伟大之事存在,不再是单纯创造生命的本源,本宫意识到,这并非曾经。”

怀幸皱了皱眉,讽刺道:“你把祂说的真伟大。”见制衡者无言,她就又说,“你说说那些伟大之事的具体,创造独立世界?”

制衡者:“本宫苏醒时日不多,知之甚少,只明白对于土地而言关乎未来。”

怀幸咬了咬嘴角,盯着祂白皙的手发呆,鬼使神差的,她忽然握住祂的右手。制衡者的手凉凉的,有几分肉感,却不会压住骨节的存在感,触感极佳。

制衡者动了下,没有挣脱,于是低了低头,缄然无话。

这幅模样竟让怀幸于心不忍,同样不忍的是干握着祂的手,便用指腹摩挲着右手掌心,嘴上完全不谈此事,只道:“听你的意思,你们不打算开战?那就别浪费时间,收起你的东西,我和祂有仇。”

制衡者说:“你的身体与魔娈有着超乎寻常的联系,有着这种紧密关系的你们,怎么会是仇家?”

怀幸眼底浮现冷色:“愿闻其详。”

“如果将世间生命和本源的紧密程度分作十分,第一批最多有六分,由第一批繁衍的后代,对本源的联系不断降低,时至今日仅仅保持着‘本源创造生命的内在特征’一项天定联系。

“你与本源有着超过九分的联系,即为你的一切可能除去自我意识,都是由本源亲手创造,你的能力是祂赋予,为什么你们会是仇家?”

制衡者娓娓道来,平和的话语却像银针刺在怀幸的身上,她努力平复呼吸,维持镇定的表情:“这也是我要问祂的,是祂先来烦我的。”

她吸了吸鼻子,脑中闪过很多画面,曾经稍纵即逝的梦或回忆如今清晰地停留在脑海中。

红夷与英雄团,母亲、实验室、失败品……

怀幸吐出一口浊气,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她起身走向窗户,放眼望去,祭祀台上的眼睛和红夷只是个小圆点,她说:“收起来,我要去找祂。”

制衡者说:“没有任何孩子能够真正意义上超越母亲,你们之间或许能够换个方式解决问题。”

“祂选的方法。”怀幸执拗地说完,嘱咐道,“它叫小黑……叫天厌,你们之间的能量相同,照顾好它。”

言罢她就往外走,想到什么,问道:“你不能摘掉面具?”

“本宫没有兴致这么做,而其它生命则无权摘取。”

“哦?”怀幸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又折返回来,重新步入小亭,站在制衡者的身旁,好奇地观察祂。

制衡者稍微侧身,仰头看她。

怀幸的手指拢过祂鬓边的发丝,纯白发绺飘逸柔顺;她将发丝落至制衡者的耳后,那耳朵形状精巧,轮廓完美,耳垂薄些,却具有立体的肉感,食指划过时有几瞬的停顿,然后顺着光滑的颌线停于下巴处。

她眼神闪烁,不紧不慢地摘下玻璃面罩,少年惊为天人的面容展露无余。

祂的瞳仁是亮白色,澄澈似水,倒映着她的模样。如同门中婴孩的模样,制衡者有三只眼睛,第三只眼横在眉心,没有睁开。

怀幸怔怔地,食指指腹抚过祂的嘴唇,停顿于嘴角,久久不动。

制衡者的眼睛里流转着无可奈何的伤感:“你不要这么无礼……”

那一刻,怀幸坚定了创立承乐园的念头。

美人儿喜怒与哀乐,是山月间乍泄春光,是星穹里璀焕天狼;人世的绝色,扰过客清梦,掩乱世尘污;教时间心颤紊乱,岁月亦心甘慢行。

怀幸把面具交还祂的手中,看够了才说:“假如你想要神寒帝国安稳,就做好防护,我保证它会被波及到。”

制衡者颌首:“多谢提醒。”祂扶膝起身,步履从容来到棋盘前,拨起长袖取出几枚棋子,在触及红色棋子时手一顿,抬手去看,嫩白的指头渗出血珠。

“祂仍心存怨念,是因本宫么?”制衡者喃喃,忽然,眼中闪过诧异。

怀幸观察那滴形状椭圆的血珠,呈于净白的食指指腹上,似色彩鲜明艳丽的画,画中展示着不可触碰的禁果。

她眼睑微垂,俯身将血珠连同玉指含入口中,舌尖掠过指腹夺去血珠,一时之间竟恍惚起来。

不是一如既往的苦涩,这血是甜的,流过唇齿滑入腹中,有生以来,怀幸第一次体验到甜的滋味。她贪婪地想要更多,便松开祂的食指,亲wen于掌心,丝丝甜味温和地渗入四肢百骸,让她如乘云端。

制衡者低首,神情哀伤:“你……别这般无礼。”

“走啦,”怀幸终于放过祂,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外走,嘴里却遗憾地咕哝,“这点时间都不够交朋友,你也不会喜欢我。唉,你要是喜欢我就好了,我会和喜欢的人亲亲,想和你亲亲,一定有特别的感觉……”

*

怀幸前脚踏出玻璃宫殿,后脚就出现在一片海湾上,她站在两块圆滑的大石头间,放眼望去,远处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再远处的海边停泊着许多艘船,收了帆,海鸟在光秃秃的桅杆上啼叫。

天空阴沉沉的,似有暴雨要来,海水涌动的势头凶猛,一波接着一波推撞在石头上,白色的水花溅在她的身上。这里只能模糊地看见远处国都的标志性建筑,她还以为制衡者会让自己去祭坛。

“嘎——嘎——”

海鸟凄厉的叫声像极了受惊的乌鸦,为周围平添了阴森的氛围。

怀幸皱眉,觉察能量波动有异,抬眸而视,婴儿红夷怒气冲冲地赶来,停在距她不远处,紧接着,那只血红眼睛快似流光地冲来,融入红夷体内。

红色光晕闪现过后,怀幸见到魔娈的真面目——与制衡者容貌无二致,只是其生着头张扬的红发。

在魔娈出现后,另一边不远制衡者抱着小黑球慢步而来,停步低眸,若有所想。

魔娈咬牙切齿,瞪了眼怀幸就看向制衡者,愠怒道:“无需装模作样,本王已等候数百年了!”

制衡者目色平静:“本宫认为没有开战的必要。”

“你……”

“闭嘴!”怀幸不悦地打断魔娈的话,一面极力控制胸膛欲喷薄而出的情绪,一面说道,“你的对手在这儿,往哪儿看?”

魔娈怒从心起:“好,本王先解决这垃圾再说。”

祂吐言之时就极速袭来,手有烈火燃烧。巨大的热浪扑在脸上,怀幸将将避过,心中惊叹祂的力量果然不是单独的眼睛与红夷可比拟。

但她并非为决斗而来,不做保留地使出未知能量迎战,黑色水雾与烈火相碰瞬间,周遭百米巨石被炸得粉碎,海浪升起通天的水柱后骤然坠落,轰隆声如雷吼。

巨石炸碎后空气里硝烟滚滚,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怀幸趁机问出困扰她许久的问题:“为什么要杀我?”

此话一出,魔娈表情更加凶狠,像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一字一顿地说:“为什么你不听话地要活着?为什么你不死?你告诉本王是为什么?”

怀幸的动作一滞,那话宛若利剑,斩断体内所有压制,霎时间,浓浓的委屈占据胸膛,泪水积在眼底。

正在她动作停顿时,魔娈陡然发难,用火将她打飞,在碎石滩滚了十几米,身上划出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

一朝溃败,满盘皆输!

怀幸咬牙要站起来,又被魔娈踢远,冲上来的浪水带走身上的血迹,使她浑身冰凉。

“够了!”她握紧拳头,低声怒吼,那莫名的情绪消散不少。她抬首,眼睛猩红:“好啊,想知道答案就告诉你,因为我不死不灭!”

魔娈冷哼:“当本王收回给你的力量,你又能否不死不灭?”

“收回?”怀幸眼眶里两行清泪流下,被海水浸湿的头发湿漉漉贴在皮肤上,“是这样么?你创造了我?呵,你不如想想既然我由你创造,又为何不听你的话!”

“因为你是残次品,是垃圾,本该要丢弃的。”

怀幸充耳不闻,吃力地站起身:“况且,我可没用你的东西!”

刹那间,她的眼睛被鲜血彻底灌满,疯狂流动的血液遮挡了眼白与瞳仁,如炼狱而来的恶魔,她势如破竹袭去,冷笑着:“我好像记着自己死去很多次,创造我不是件容易的事吧?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提早结束?为什么不问问我是否愿意这样?!”

魔娈被攻得步步后退,不管不顾地说:“联系要在特定条件建立,你以前如何关本王何事?他们就没告诉过你要有实验品的觉悟么?不过已经晚了,本王有更好的选择!”

“实验品?”怀幸瞳孔骤然紧缩,一段陌生却熟悉的记忆不合时宜浮现脑海中。

这是座有着难闻气味的实验室,她缩在墙角,冷冷地注视来往的研究人员。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研究员走来提起她放进一只大号烧杯里,朝她努努嘴:“这就是送来的那个?我说,已经失败那么多次,没必要在废品身上浪费时间吧?”

“还好,不是很浪费资源。她是佣兵团那边接触的,红夷大人第一次给出生命的实验品,顺带一试,实在不行扔掉也没关系。”有人这样回答他。

实验品……实验品……

无数次死亡后,她第一次得知自己的身份。

怀幸恍然间停止进攻,魔娈得势以烈火做刃劈在她的胸膛上,后抬腿踢出一记狠招,她倒在碎石滩上,久久不动。

制衡者神色不忍,想要靠近,见那女孩抬手示意,便只得退下。

这个时候,怀幸分不清情绪属于哪一方,也懒得分清,她从地上爬起,身子直抖,眼睛里的鲜血褪去,被红血丝替代,她委屈而愤怒:“你和佣兵团做过交易,由实验室创造了我?”

“佣兵团……”魔娈像在回忆,“是叫这个名字吧,她们答应过本王会成功的,失败的实验是常事,总归顺利……”

怀幸咬着下唇,泣不成声,双手紧握成拳。

“但是,本应该处理的废品突然出现,”魔娈目眦欲裂,“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本王明明感受到你死了!

“你就那么想要活下去?好,本王允许你活着,给你机会,可你偏偏不珍惜,这便是废品可怜的自我意识么?”

魔娈怒极之时手中烈火化作长鞭打在她伤痕累累的躯体,祂一遍又一遍质问:“为什么你要出现在那座讲台?为什么做这件事的人是你?为什么要让所有人看见本王的耻辱之作?”自我安慰似的喃喃,“没关系,你死后本王会让一切回到正轨,会有人去接替你,还不算晚,不晚……”

怀幸一手捂着脸痛哭,一手握住那扬落的火鞭,无视浑身惨不忍睹的伤痕,嗓音嘶哑:“因为我在演讲时用了你的力量?那么,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不从一开始告诉我真相?你有很多机会,可你选择让我遗忘,让我成为能量体供养他人,看起来你也没拿我当一无是处的废品对待。”

她站起身,抬起下巴,露出嘲讽的笑容:“生命本源,你很在乎其它生命体啊,既然这样,就让这片土地的万灵万物为我陪葬好了,记住,他们因你厌弃的废品死亡!”

魔娈夺回火鞭,再度挥去,那火鞭却穿过女孩的身体击在石头上,火星迸射的同一时间,大地剧烈晃动,海水沸腾着涌向城市,如有巨人将土地推翻。

魔娈终于慌乱,回头看去,制衡者已使出屏障护住神寒帝国,但变故越来强势,不知能坚持多久。祂再去看女孩,后者嘴角挂着残忍的笑,于遍体鳞伤中格外刺目。

她说:“来吧,你想要的身体与灵魂,我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