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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夜半时分抵达栾家大宅。

契诚本要帮他备热水泡个澡,被他赶去歇息了,毕竟这些天日夜兼程,他的小厮也被折腾得够呛,至于四名护卫皆是武功底子特别好的,身体自然也好,除了满面风尘、满身泥沙,倒瞧不出有多疲惫。

人在江南凤祥时,脑海中皆是那姑娘,只是如今赶了回来,却仍得按捺住急切的心思,因为夜已深,她的院落悄然无声,仅留下两盏灯笼,主仆三人怕是都睡着了。

悻悻然抬起头,仰望高挂在天空的一弯银月,再对比四周的一派清冷,似是在对他无声嘲笑。

一拂袖,他叹息着转身离开。

走在回自己院落的路上,突发奇想,改道往小姐妹俩的院子而去。

这一次,没有刚才的小心翼翼,直径轻轻推开门扉,迎来一室温馨。

正厅后面的小阁里没叫留夜的婢子,他眉峰微拢,继续往内室走,一直走到最里边那张八步雕花床前,举袖撩开薄纱幔帐。

细细一瞧,光线幽微的床榻内,竟然卧着一大两小、三个姑娘,他不禁失笑,因那个大姑娘睡的好辛苦,被两只小的紧紧夹在中间,一个把小肉腿缠在她腰间,另一个的小脸儿贴在她颈窝,哎!真是好粘人。

莫怪没有婢女留夜,原来是有人看顾。

再待下来,怕是要吵醒她们,但……脚下就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不想退离。

思念数日的人就在眼前,他总是贪恋着想多看几眼。

她睡的很沉,这样其实也不错,倘若她今夜是醒着的,他心中虽已认清自己的感情,但脑中尚未理清思绪,一颗心热切的扑奔她来,竟也不知要跟她说什么。

突然,目光一转,居然对上一双清澈晶亮的大眼。栾逢春眉微挑,与偎在寒月心颈侧的小惜蓉四目相接。

他抿唇一笑,示意她继续睡,惜蓉则静静盯着他好一会儿,跟着慢慢撑坐起来,小姑娘身段软,动作也轻得不可思议,丝毫未惊动旁边的两个人。

栾逢春以为她是要起夜,一把将其捞起,转身抱出八步床外。

岂知,还未走出内室的门,惜蓉两只小细胳膊就圈住他的颈项,在他耳边轻轻的说……

“你喜欢月姐姐吗?”

听罢,他两眉挑得更高,猝然将怀里的小妞儿推离开一臂距离,两人皆眨也不眨的看着彼此。

但惊愕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他薄唇咧开,想到她问的事,郑重其事点了一下头。

小脸儿贴过来,悄悄问:“月姐姐会一直在吗?”

他想起因生她难产而逝的虹姨娘,心里一叹,将怀里这具又柔又小的身子抱紧。

也学她的样子,凑在她嫩得都快透明的耳垂边,同样悄悄道:“是的,我会努力让她一直在。”

“拉勾勾”小姑娘欣喜的眨着大眼睛,冲他伸出小指。

“拉勾勾”他把自己的小指勾过去,算是立下了两人的“君子协议。”

惜蓉蹭蹭他的面颊,小身子开始不安分的来回乱扭。

她又不开口了,只是比比不远处的床。

栾逢春只得再把未穿鞋的她抱回沙帘内。

安置回原来的地方,他才要放手,小惜蓉又榄下他的颈,挨着耳边好,用比刚才还小、还轻的气音说……

“月姐姐有块两个环扣在一起的玉佩,她说过,要给真心喜欢人,可它不见了。月姐姐说,送人了。”

什、什么……送人了?

那块玉佩……定情信物……送人了?

什么时候的事?

栾逢春整个人懵了,怔愣足足半晌,随即双目瞬间转厉,脸色突变。

然后,小惜蓉似乎认为已经尽到了告知的义务,她眯着眼睛躺回原位,再然后,竟在兄长眼睁睁的注视之下,堂而皇之的干了件坏事。

她偎着寒月心,一脚像在睡梦中般无意识的踢下被子,“不小心”踢到寒月心臀侧,脚劲不重,但以这种力度,绝对够惊醒熟睡中的姑娘了。果然,她立马醒来,起身将被子重新为她密密盖住。

栾逢春尚来不及追问小丫头关于玉佩的详情,更来不及阻止她的“暴行”,便让大姑娘转醒了。

乍见立在纱帐内的欣长黑影,寒月心轻抽了口气,惊得眼中睡意全无,却在下一瞬却已辨别出黑影的身份。

“……栾爷?”

栾逢春没有应声,仅死死盯着她,黑漆漆的瞳孔闪着精锐的光。

寒月心意识到自己所在之处,亦收了声,再次确认挤在身边的两个小姑娘都盖得密不透风、并且睡得安稳之后,才轻轻巧巧挪下床,细嫩的双足踏进绣鞋之中,临走前,还不忘轻扯男人宽袖袖角,将其带离。

栾逢春盯着袖口的小手,心率陡地猛跳了几下,再转头,瞥见装睡的小妹那悄悄睁开一点的闪亮水眸,若非太沉寂于“定情玉佩送了人”这件事,他铁定会笑出声。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出前厅,她才放开手。

“惜萝和惜蓉……她们非叫我留下一块儿睡……”得庆幸自己规规矩矩穿着里衣。刚才醒来,她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且将近一个月未见他,此时见他平安归来,而且比预期的时间提前好多,是既惊又喜,无法不冲着他展露笑颜。

可是……他怎么了?好像并不那么开心,而且眼神总显得别有深意,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树梢旁的弯月隐于云后,让光亮减去很多,给两人间的氛围更添一抹朦胧、模糊的暧昧感。

栾逢春拼命压制想扒开她衣襟察看的冲动!不行不行!切莫冲动行事,不然,又该给她惹得嘤嘤嘤,哭给他看了。

他记得她说过,那玉佩是她娘给她的,戴在身上十年不离身,可见于她而言是何其珍贵。

他曾将其中一个玉环握于掌中,然,那时的他心上拴着重重枷锁,虽情生意动,却不能回报。

哎!怪就怪她对他示情太早,而他又愚蠢的顿悟太晚,导致他无形中伤她颇深,一次一次,还说什么要以兄长的身份替她婚配、为她操办嫁妆……如今想来,莫怪她难过到无声痛哭。

他想问,那双环玉佩,你给了谁?因为就算想破了头,他也想不出,她身边何时出现这样的对象,竟值得她再次鼓足勇气把玉佩送出?是她口中的虎子哥,还是那位小白脸似得账房先生?亦或其他途径接触到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