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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白鹭湖镇包括江家湾的湾规及长辈们的说法,无论年老去世还是疾病而亡,或意外横死的族人,统统不允许进入祠堂也就是大厅屋办理后事。因为这类人的尸体称为“冷尸”,是不祥之物,会给湾里带来祸端。只有死人抬出哪有死人抬进的道理?

因此,不管家境富有还是贫穷的人家,如果碰到这样的丧事,都会自觉地在湾场范围内选个地打个棚子设灵堂处理后事,不会也不敢将尸体抬进大厅屋。

也不晓得湾规上有冇得明文规定,我冇看过,但世世代代所有的族人都严格自觉遵守却是真的,我曾亲眼目睹过两件葛样的葬事。一件发生在九十年代中期,死者是湾里一个挺有威望的老干部,听说还是县级干部,想落叶归根,可因为死在外头,三个崽也只能在湾里老公屋旁搭了个棚子做后事,冇敢强行进大厅屋。还有一件发生在2003年左右,具体哪年记不清了,江家湾一个外出打工的因车祸去世,结果也是在他自个私人厅屋办理后事,不敢进大厅屋。

但叶落归根是人之常情,对年老之人来讲更是心愿。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为了更好的医疗条件,而不得不赶往县城或大城市接受治疗,就这样,一些人可能因医治无效而导致失去进大厅屋办丧事的资格。一些聪明的后人就会让医院配合,给本已死亡的父母挂上氧气,用救护车急匆匆地送回家,待抬到屋内几分钟或一二十分钟,当着一两个湾里人面撤去氧气,再打铳宣告去世。给人造成是死在家里而不是外头的假象,自然没人能以此去做文章了。

其实作为个人立场,我是不支持这种规矩或风俗的,只要是湾里人,死了都可以进大厅屋。即使我们的先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代死了不能进祖堂,而做一个孤魂野鬼吧。

现在江川以江开之在衡阳过的世而不准进大厅屋,确实是站得住脚的理由!并且很容易得到湾里人的支持的!江开之是在衡阳还是屋里过的世,我不清楚,江开年也不明白,毕竟我们都不在现场。清楚的自然只有江开之屋里的人,如真是死在外头,也不可能让外人知晓!江香兰三姊妹如果一口咬定是在屋里过的世,湾里人再怀疑也冇办法,决不会蠢得去阻止,只有默认其进大厅屋。

事情就是葛样的怪,偏偏碰上了与江开之有旧仇的江峰家,偏偏江峰江川两兄弟又葛个时候回了趟家!以前我亲耳听到过江川说过要整江开之的狠话,偏偏江开之又是从衡阳拖回屋的,恰恰给了江川借口!他要较起真来,事情还真不好办!最后只能摆实力了!而偏偏江开之家族势力有限,还冇养甲崽,凭三个女又能有多大的作为?

而良日下午申时就要入棺了,既然江川放了话,就得解决,万一他发起蛮来阻止就麻烦了。所以江香兰感到了压力,感到了无助甚至绝望,只有哭着求助我和江开年帮她化解处理了。

作为江开之白事的总管,我有责任为主家排忧解难,而作为村主任,更有义务化解湾里矛盾,因此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逃避,再难处理也得处理。

可当我提出跟江开年一起去找江峰兄弟时,江开年却连忙推辞,果断地说不去。江开年的反应确实惊到了江香兰,也惊到了我,他有葛样怕江峰兄弟吗?

也能理解江开年的想法,江峰已经是江家湾数一数二的富翁了,听湾里人哇,江峰在中山厂子的机械设备加起来起码有一两千万,有多少钱不清楚,开的是一百多万的保时捷,中山广州耒州都有房产,人缘又广,一回屋,七七八八的朋友络绎不绝。这样的人在农村,巴结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想着去得罪呢?现在不是讲人多的时代,是比钱多的时代,钱多就人多,有钱就有人捧卵砣,才有人服!江开年人生经验丰富,吗个事做得吗个事做不得他心里明镜似的,怎么可能去得罪江峰呢?

我第一回当总管,就碰到葛样头痛的事,你哇倒痞吗?我本来还想着江开年站出来解决呢,哪晓得他先打退堂鼓了!但也不好意思质问,毕竟愿帮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并不过分!

江开年见我跟江香兰虽没问他缘由,但也感受到了我俩对他的失望。江开年叹了口气说:“香兰侄女,还有江主任,我不是不想出面帮忙,而是帮不得!一帮可能起反作用!”

江香兰惊讶地张开了嘴,却冇发出声音。

“我也跟江卫春(江峰的父亲)屋里有仇冤啊!香兰,你过世的伢就清楚,江主任你伢也会晓得,九零年的时候,为争屋地基跟江卫春打了一甲大架子!我跟江卫春都打烂脑壳了!哇起来又是呷了江开保甲亏!那年江开保有三间下好脚的屋地基要卖,我正打算起屋,就想买下来。偏偏那甲屋地基跟江卫春的屋挨着,中间有个十多米宽的过道,我嫌两个崽,嫌三间地基窄了,想多盖两间。江开保同意我占用那十几米的过道,说留个三四米过路就行了。我以为江开保是村里支书,他哇了就准数,便花三千块钱买了江开保那三间地基。后来为争地基打得头破血流,结了一世的孽!”

江开年虽不好意思再讲下去,可能他自觉理亏!但我也想起了,当然我是后来听湾里人讲的,江开年结果在挖那两间地基时,江卫春死命不准,说那十几米是两甲组的公地,专门过路过车的,不准占用。如果要占用,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占了,要占一个占一半!江开年仗着有江开保撑腰,哪里肯听,非要挖。而不提江开保还好,一提江卫春更不肯相让了,上八九年被江开之打断肋把骨头也是因为江开保。江卫春自然不会相让,两个从小吵到大吵最后发展到大打,结果两个都打伤住院并结了一辈子的冤家,而地基又冇弄下来,江开年一气之下又便宜五百块钱把地基卖给别人了,一时成了湾里人的笑话。

我以为事情过去二十来年了,加上江卫春上几年得癌症去世了,冤冤仇仇应该随风化去了。看来心里的结还在,不只江开年心里,江峰两兄弟也是一样,要不哪里会想去阻江开之进大厅屋呢?

“香兰,我跟你伢都跟江卫春结了孽,虽然人都不在了,但人家心里并冇放下仇怨,要不也不会出葱出蒜,如果我再去当和事佬,江峰两兄弟肯定会以为我又与他作对,到时是不是会起反作用?”

看来,只有靠我一个人摆平了。为了对事情有个把控,我不得不再一次问江香兰:“香兰满,我跟你交甲底,从我个人立场哇,不管是在屋里还是过的世,只要是江家湾的人,我都支持进大厅屋办丧事!所以你放心在外头过的世,我也不反对进大厅屋!但为了有话对付他们,你跟我哇实话,开之加加究竟是在哪过的世?”

“我伢是来到屋里后过的世!”江香兰虽然如此肯定,但我感觉到她明显底气不足。

不想江开年来了句更猛的:“香兰,你晓得农村里吗个理不准死在外头的人进大厅屋吗?其实也不能全哇是迷信,对湾里有吗个害处我冇见过,但对死人后代屋里真个不好,葛是有事例证明的,湾里开能你总认得啰,他2000年不是在郴州东江水库浸死了吗?尸体是火化了,骨灰却也要来大厅屋里来闹,结果湾里人都看到了,前后不到五年都走了。两个崽都是呷国家粮的,一个在郴州设计院,一个在耒州公路局,五十来岁一个得癌症走了,一个让车撞了。”

江开年的话冇掺一点油盐,情况确定是葛样,只是是不是江开能死在郴州而弄到湾里大厅屋办葬事的原因造成的就只有老天爷晓得了。显然江香兰被江开年举的例子吓到了,脸色都变白了,她伢冇养崽,要是灵验的话,都会报应到她三姊妹及她们老公身上。

江香兰沉默了一下,眼泪又滚下来了:“我跟你两个哇实话,从衡阳回来的时候,我伢是挂的氧,当时确实是还冇死,到屋里时,是我老公和我抬进屋的,我还摸了我伢,一身是热的,但喊冇得反应,所以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先死了。放屋里二十多分钟后,医生看了看我伢的眼晴,就叫撤氧,哇人走了。所以我满满就赶紧打铳。当时湾里还有两三个老人嘎在场,卫宣哥卫生大嫂都看到的,希哇我伢要回到屋里才肯落气!不信你可以去问那几个老人嘎!”

“哦。那我心里有数了!”只要葛些人肯作证,江川咬定的便不作数,我会据理力争的。

呷完饭,我调查了下,发现情况跟江香兰哇的差不多,冇证据哇江开之死在衡阳还是路上。尤其是江卫宣还说,他当时摸了下江开之,确实还有热气,就是死也是在进湾那段时间死的。在问江卫平时,他说江川确实到过大厅屋,并扬言江开之死在衡阳,只是挂瓶氧来蒙湾里的人,坚决不能进大厅屋。

对事情有了详细了解,我决定去江峰屋里,跟他两兄弟谈下,争取把问题解决掉在事前。

江峰的别墅座落在江家湾高岭坳下,是两三年前新起的,算是江家湾第一栋别墅。规模虽不及陈宏胜家的大,但款式与造型比陈宏胜家的更气派更好看些。江峰的别墅有条几十米的水泥马路与通往大河渡的马路相连,是湾里唯一通水泥路的人家。江峰别墅自然不是江峰他伢那老地基,老地基的几间屋留给江川住,但江川也在耒州买了屋。无论别墅还是老屋,常年都空着的,只在过年回湾时住几天,江峰甲娘便新屋旧屋两边轮着住,目的是帮俩个崽看屋。

从大厅屋去江峰家,随着马路一直往后再往后,往上再往上,直到高岭坳下就到了。高岭坳并不是很高的坳,只是地形高些而已。江峰把前面的一口小塘填了做了个两百来平方的禾坪,围了个院墙,装了一条造型别致的铝艺大门,很是典雅大气。禾坪上装了两盏比人还要高的路灯,一盏灯起码有几百个小灯泡,我在广州都冇见到过葛种样式的路灯,不愧是在中国灯都古镇做老板的,路灯都特别高端上档气。

江峰的别墅带葛回我还是第二回来,头一回是大年初一全湾大拜年,那回被江峰的别墅惊到了,估计没个一两百万弄不下来,湾里人传言江峰可能是江家湾里最有钱的人名不虚传啊。当时是好几个年青人一块来抢江峰母亲拜年的,但坐了不到一分钟就起身了。

江峰家的大门是打开着的,禾头上停了两部小车还有两部摩托,能清晰地听到屋里传出的说笑声。

我一跨进江峰屋门,就被江峰看到了,一身肥肉的江峰笑哈哈地迎了过来:“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的大主任被东南风还是西北风吹来了?”我原来以为四十来岁的江峰比我矮很多,其实他只是长得胖显矮,也有一米七多,两个站着并冇高矮之分。他一双内嘟嘟的大手握住我的手摇晃,很是热情和客气。

我也接着江峰的话打笑:“难怪东南风吹着我一直往这边走,原来是江家湾第一大老板峰老板回湾了!”

“我的大主任取笑了,哪有你在屋里混得好,我葛甲老板是讨米的老板!”江峰拿起茶几上的中华烟给我来了一根,然后邀我坐下,再回头发给屋里其他人。

发现屋内坐着江峰母亲,老弟江川,还有江家湾专门在白鹭湖圩上出租的宝哥,江卫横侄儿子江水军,其他三个人不认得。我给江峰母亲问候了一句:“叭叭娘,你老嘎身体好咧!”

然后再笑着朝其他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还好呢。”江峰母亲笑着说。

江峰与我同辈,比我大上十三四岁,我学着湾里人的叫法喊他“峰老板”:“峰老板,国庆节冇看到你回屋,国庆后倒来湾里耍了?老板娘来了吗?”

“我的大主任,你正蛮关心我,感谢感谢!冇吗个表示,呷瓶红牛!葛箱红牛也是我宝生老弟刚从白鹭湖送来的!”江峰果然是传说中的笑面虎,挺会说话。

“主任,你不晓得,我哪有工来啰,也是冇办法,我舅舅过世了,差日上的山。再忙也得回来!只有让堂客留守厂里了!”江峰看我不动红牛,还帮开拧开了,然后递给我。

江峰的话给了我信心,说明他不是特意为江开之的事来的,而是临时起意。

“主任,我正跟湾里兄弟商量,按老规矩,江开之死在外头,千万不能进大厅屋呀,对湾里冇好处!你是湾里的干部要出来管事啊!”

正好!我正为葛甲事来,你先提出了,也免得我提出。但我并不想马上进圈,而是故意问他:“峰老板,难得回来一回,准备耍几日呀?”

“我也想多耍几日,不敢耍,堂客催人了,良日不走后日无论如何也要走了!”江峰把他的底露了,说明他没纠缠江开之事到底的打算。

“主任主任,千万不能让江开之进大厅屋,你要带头阻啊!湾里的兄弟都支持你!”江川出声了。

“是的!死外头的人一定不准进大厅屋!到时湾里会倒霉!”宝哥也帮腔了!这家伙,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冇结婚,湾里再倒霉有你倒霉吗?懒得理他!

江峰的母亲也开口了:“老一辈的规矩,死外头的人是不能进大厅屋!为了湾里的平安,湾里的干部要管事哟!”

江峰母亲的话厉害,把我将上了,如果真有啥事,责任该我葛甲村主任担了!我也不能装糊涂,该亮明观点了。

江峰是主心骨,只要说服江峰,江川自然不会再出头,宝哥他们更会把恼壳缩回去。

“峰老板,我在湾里都不晓得江开之死在外头,你刚回来哪葛清楚,听哪个哇江开之死在外头?”

“哦火!我的大主任,你真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还蒙在鼓里,湾里人哪个都晓得江开之死在外头,湾里传沸了!”江峰的话夸张得太离谱了,也正说明他的虚张声势。

“峰老板,你批评我不管事,我接受!但有一哇一,我真冇听到湾里哪个哇江开之死在外头!峰老板,你究竟听哪个哇的,我要法调查下,看他有冇得证据,如果有的话,湾里肯定会阻止的!”

“江主任,也不瞒你,我江峰是听我哇的,我是听湾里老人嘎打广哇的!如果真死在外头,进大厅屋的话,对湾里真不好。上些年江开能死在郴州,还只弄甲骨灰进大厅屋闹,结里两个崽死了。葛回江开之冷尸进大厅屋,他又冇养崽,会应到湾里人身上!那就不得了!”

根源算是找到了!一切起因出在汢峰母亲身上!也难怪,作为老人嘎,她跟湾里人打广,不排除有人尤其是与江开之不和的人置疑江开之死在外头,因为江香兰都不敢肯定是不是死在外头。而江峰母亲除了与江开之素有旧怨之外,又很迷信,马上想到两个有用的崽,怕事给应到俩儿子身上!跟江峰江川一哇,江峰江川两个未必相信,但心里想为父亲当年受的屈辱出口气倒是真的,所以以此为由头整一下江开之的后人,并想出了利用湾里青年人及村里干部出头来闹的办法。

必须得说服江峰母亲,只要她老人嘎松口了,江峰两兄弟也不会上头了。

主意已定,我对江峰母亲说:“叭叭老人嘎,我跟你老嘎打两句广,要得吗?”并示意能否去里头哇话。

江峰母亲会意,忙起身:“要得要得!”并带头往后头屋走去。我跟在后面,并拉了江峰一把,示意他一块进去。

后头是间宽大的娱乐室,还有张麻将桌。坐下后,江峰母亲说:“江主任,你有吗个话哇?”

“叭叭娘,也不瞒你老嘎,我是特意为江开之的事来的,听江卫平哇,江川哥到大厅屋耍了下,放言江开之死在外头不准进大厅屋,他会带头去阻!”

江峰跟他母亲并冇指责江川是对是错,只一心听我哇。我冇说是先听江开年哇的,怕刺激到江峰母亲。

“我听到消息后心里也吃了一惊,打老实广,我们青年人不相信这套,死在外头不能进大厅屋对湾里有灾祸都是迷信,估计峰老板也跟我一样的想法。”

江峰横肉的脸上露了个笑容,但仍冇作声。

“信不信先放一边,但作为湾里的干部,出现了矛盾苗头,我有责任化解。所以我先问了我娘伢,我娘哇,她也听到有传言江开之是死在外头的也有人哇冇死在外头。我娘建议我调查清楚,如里真死在外头我要喊湾里组长阻一下,万一对湾里不好,你阻都冒阻一下到时湾里人会怪你!如果确实死在屋里,那就不要去阻了,哪个要阻就让哪个去阻,你两不相帮,闹出了事也怪不到你脑壳上!”

我故意哇我母亲也听到了传言,让江峰母亲心里好受下,说明不是她捏造的,她也是听来的。

“那江主任你调查了吗?”江峰母亲急忙问道。

“我肯定调查了,我先后问了六七个人,冒一个哇江开之是在外头死的,都哇江开之是屋里死的,尤其是卫宣满跟卫生婶子两个人作证,江开之过世时他两个在场,还看到江开之的眼晴眨了下,所以江开之无疑是死在屋里而不是死在外头的!峰老板,你也清楚,卫宣满跟卫生婶子也不是江开之自个屋里的,也就是一般湾里人的关系,冇必要帮江开之隐瞒吗?”

“哪又有人哇江开之死在外头!现在的人真哇不清,无鬼安得神出……”江峰母亲叹了一下。

见江峰母亲心情缓了些,我再上一剂猛药,争取一举拿下:“叭叭娘,跟你老嘎打句知心广,我伢都哇了,如果江开之真死在外头,我不去阻的话,他也会带头去阻。叭叭娘,我伢跟你老嘎一样,担心我们青年人。我伢哇,我屋里葛多的人,万一有哪个当着了,那还得了?所以宁肯先得罪也不肯事后后悔!”

“是的啰是的啰,我跟你伢是一样的想法,也担心你们青年人!”江峰母亲像是找到了知音。

“我伢又哇了,如果江开之不是死在外头,那就冇理由阻人家进大厅屋,那就冇理了,明显是欺负冇养崽的人家!通过调查,江开之确实是在屋里死的!叭叭娘,如果你老嘎听哪个人哇,你再去证实下,看哪个人有证据吗?如果有,湾里就按有的办法处理,冇得的话,就让江开之进大厅屋!”

“我估计那个人也是听风就是雨,多半冇得证据!”江峰母亲算是缴械投降了。

但江峰葛甲笑面虎还冇表态,不晓得他心里在盘算什么,看来只有把话挑明了:“峰老板,我也跟你交甲底,只要冇得确切证据,湾里是不可能去阻江开之进大厅屋的,我也冇理由去组织他们。如果江川哥非要带人去阻,我会两不相帮,万一搞出了事也跟我关系!江香兰三姊妹也表了态,如果哪个存心要欺负她屋里,她们也不会怕,她们会报警处理的,就是打官司也不怕!到时处理起来,冇得几天也处理不好。江川哥总不可能为葛甲鬼事耗时间。”

江峰听了还无所谓,他见过世面,先把他母亲吓到了:“江峰,我看要江川算了,冇证据去阻哇理不过,出了事会让人哇欺负江开之屋里,也耽误工!香兰几姊妹都是呷国家娘的,她们的老公不是当老师就是当干部的,肯定不会让人随便欺负的!何必多事呢?”

“我的娘老人嘎,你老嘎哇算了就算了,不是怕江开之几个狗皮郎古子,当甲卵乡干部有甲吗个了不起?还是要以理服人,冇得证据去阻也会让湾里的人哇欺负人!会以为我屋里是公报私仇!”

江峰两娘崽互相给自个找台阶下了。

事已解决,再继续就哑巴话多瘸子路多了,于是赶紧退出。

江峰母子也跟着出来了,一到大厅,又有湾里两个年青乃子来了,才二十来岁,一个叫阳古一个叫小飞,平时冇看到这些家伙,也不晓得江川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这两货一进就嚷:“川哥,江开之死在外头还想进大厅屋,是不是想害我们?依我的气,抬起丢河里去!”

看来处理的还算及时,要不被江峰兄弟一鼓动,不兴葛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会干出吗个事来!

江川站起来正要开口,江峰先发话了:“冇事了冇事了!江主任已经调查清楚了,江开之不是死在外头的,确实是在屋里死的!刚才汇主任也表态了,如果真是死在外头,就是我们青年人不出头阻,湾里的干部也会阻的!”

这江峰真会给自个带高帽!但也只有给他面子顺着说了:“湾里的兄弟请放心,都是为了湾里平安,如果真是在外头死的,湾里肯定不会同意进大厅屋,经过调查,确实是到屋里落的气,所以算了吧!”

江峰手里多了条“蓝芙”烟,他撕开给屋里人每个发了包,边发边说:“辛苦各位兄弟了!冇事就算了!我也准备良田回中山!兄弟们有空去中山耍,啊!”

江峰发到我手上时说了句:“江主任,你也辛苦了!只是我想不通,江香兰三姊妹连听孝都冇来,是心里看不起我屋里还是冇把我屋里当湾里人?”

看来,江峰还要出点葱蒜才给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