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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身份,留四个大男人在家,传出去,街坊邻居看笑话。”杨秀环说:“不过,帮得上二位,别人的舌根,随便他们嚼。黎叔一个兄弟和学军一个兄弟一起守上半夜,剩下两人守下半夜,怎么细分,自己商量。我家粮食不多,不留各位了。”

黎老鬼拱拱手,带着一人出屋,不多时,院外铁门一声“吱咕”。

王学军在小刘的搀扶下站起身,白手帕包裹断指:“大妹子,麻烦你了。我明早赶回来。”

杨秀环说:“不着急,手要紧。多待一两天,好清楚再回来。”

王学军挣开小刘,凑近杨秀环耳边,声音细不可闻,偏偏直线距离最近的广山,听得一两句:“受累......给她口水喝......”

不待对方点头,王学军径直出门,小刘紧跟其后。屋中还剩下四个黑袍人。

杨秀环说:“别傻愣着,北屋暖和,回去坐坐,我给你们弄口吃得,晚上有的忙,多歇会,他们跑不了。”

四人应承着,跟女人离开,顺手关上木门。不多时,黑暗笼罩土屋,院中安静,雪腥味若有若无。

广山不作他想,使劲晃起绳子,撞向晓亮。头扬起,像钩子,碰晓亮嘴中的布条,奈何绳子太短,距离不够,身体将将过了中线,又晃回来。

晓亮立刻醒悟,也摇晃身体,频率和广山正好相反。努着嘴,寻广山的鼻子。

“吱扭——吱扭——”土屋中,麻绳摆动的声回荡,红星盯着二人,头也一起一落,满脸焦急,口中“呜呜”。王茹依旧谁也不看,低着头,黑发遮住脸颊。

土屋忽而右倾,忽而左倾,晓亮一会儿靠近,一会儿远离。最近时,热乎的鼻息扑在脸上,可数次下来,鼻子只碰到布条一两次。

越来越漆黑,院中亮起灯,黄色光线透过塑料布窗户,撒入屋内。棺材一半映射光,一半躲入黑暗。棺边缘的雪迹干涸,留下一滩红。

“吱扭”无数次,手腕脚腕又疼又痒,晃一下便火辣辣疼。广山憋口气,拼命扬起身,鼻子正勾上晓亮嘴中布条,却退的太快,布条又脱鼻而去。

虽然没成功,可感觉来了,又试四五次,终于,鼻子勾中布条,顺势一扯,晓亮的嘴终于自由了。

“我去,憋死我了。”晓亮说着,又摇晃起身体。嘴相较鼻子,灵活有力得多,没几次,扯下广山和红星嘴中的布条。

“王茹,学他们,你也晃,我把布条拽出来。”红星说。

“不用!等我们下去,直接解开就行了......”广山赶紧阻止,两人拼命够对方嘴,那种画面太暧昧,想想就难受。

王茹抬起头,瞪了广山一眼。故意摇荡绳子,向红星悠。小小的醋坛子打翻,似乎不合时宜,却给了女孩一丝活力。

广山见状,高兴不已,成心说:“红星不爱刷牙,嘴臭的要死,跟茅坑一样,你别碰他!”

红星一个用力,扯下王茹布条,对广山骂:“你嘴响!天天放臭屁。”

王茹存心不良:“没闻到啊,我觉得还好。男生嘛,有点儿味道也没关系。”

红星说:“听到没,操心个屁。”又转向王茹:“谢谢,眼光真不错,咱跟他可不一样。”

王茹不看红星,只盯着广山,嘴角含笑:“那当然了。”

明知道对方故意气自己,广山忍不住火大:“爱吃屎吃去呗。”

红星说:“你才是屎!”

王茹笑意更盛:“怎么能这么说,唉——”

晓亮忽然干呕:“别说了,我咬的红星布条,快吐了。”

三人乐出声,红星边笑边骂:“我还没让你负责呢!”

又一阵欢笑,命运未知的恐惧消散不少。

高兴过后,歉意和悲伤袭来,广山低着头:“他们冲我来的,都怪我连累你们,我......”

晓亮打断他:“好像有狗叫声。”

红星接茬:“我也听见了,叫得挺欢。”

晓亮说:“好狗还是孬狗?”

红星说:“那不知道,多半是蠢狗。叫的像放屁,估计吃了屎,臭不可闻。”

心间暖流涌动,哭甜参半。广山笑说:“行了,我不说话总可以了吧。”

红星说:“早该闭嘴了。别耽误时间,我晃到晓亮身上,看能不能咬开绳子......”

“吱扭——”再次响起。广山鼻梁发酸,看着摆动的红星晓亮。一道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广山望去,王茹正温柔得瞧着自己。

“你是傻瓜。”没有声音,王茹嘴型说。

“为什么?”广山比着嘴型。

王茹笑看着广山,明月逐渐升起,月光成柱,在女孩身上洒下一片清冷,霎时间,悬在空中的王茹,宛如奔向广寒的嫦娥。

“谢谢你。”王茹口型说完,又笑笑,转头看着晃荡的二人。

广山一暖,知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通体舒畅,要飞起来似的,也看向晓亮红星。

虽然手脚受缚,身体却可以在空中打转。红星试了几次,一口咬住晓亮手腕处的绳结,又一阵摇头摆腿,吭吭哧哧,突然猛抬头,口中扯出一根长绳。

晓亮双手解脱,身体“忽悠”一声,划个弧线,倒挂起来,如钟锤摆动。趁势弯腰挺身,一把抓住腿腕麻绳,一手如穿针引线,上下翻飞。不多时,绳索突松,晓亮“噗通”一声,摔到地面。

“疼死我......”

“牛!”

“太好了!”

“快解开我们!”

晓亮扶腰起身,爬倒棺材上,踮着脚,解开广山绳索。二人又像之前一般,踏手踩背,你拉我拽,爬倒房梁。片刻,红星和王茹也落地。

“好了,吊老子这么久,得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红星按摩手腕,兴高采烈。

不等广山嘲讽,院中忽又响起脚步。

“进来就干他,别管成不成功,跑到院子呼救,一定有人能听见。这是咱们村,是主场,不用怕。”晓亮低声说。

其余人点点头,分别藏在木门两侧。广山握紧拳头,只等对方露面,立刻将他放倒。

“吱扭——”木门打开。广山刚要动手,看到来人,不由兴奋:“徐侦探!”

徐侦探猛的颤抖,瞧清广山等人,先惊愕,后大喜,顺手关严木门:“没想到......你们真在这里!都没事吧?”

“来的正好,北屋有几个坏蛋,他们是邪医院,把我们绑到这儿了,你快叫支援,把他们一网打尽。”红星叫。

“邪医院?可不能胡说八道。我们办案要讲证据的。”徐侦探身披黑色风衣,带着黑手套,环顾屋内。

“把我们三个抓到棺材里,绑到房梁上,正常人能干这事?”广山说。

“他们派一个摩托男抓广山,李湾集市那么多人,不顾老百姓安全,左冲右撞,差点害死好多人!你不信,就去打听打听。”红星说。

“夏村婆婆棺里的数字密码也解开了,他们要杀我!”广山说。

“他们李湾村据点有个井,井里有人骨头!说不定埋了多少人......”红星说。

你一句我一句,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近几天的事说了遍,慢慢的,二人安静下来,气氛有些不对劲。

“才几天没见,你们知道的还不少啊,真是了不得,了不得。看来,他们确实是邪医院。”徐侦探笑着。

“那......我们赶紧走吧?”广山小心说。

“不着急,等一等。”徐侦探说。

“等什么?”红星说。

“等他们来啊。也得听听别人怎么说,不能光听你们的一面之词,对不对?”徐侦探背对木门,光线透过窗户,只照亮半边脸,另一半脸隐于黑暗。

广山后退半步,鸡皮疙瘩爬满全身。这个徐侦探,和灵台医院,是一伙儿的?

“怎么了,广山,有什么问题吗?”徐侦探嘴咧到耳朵下,眼中却看不到一丝开心。

王茹不住后撤,一不下心绊倒,摔在地上。

“小心点,不用怕。你可以直接捡起木工锯,不需要装腔作势。”徐侦探说。

王茹“哼”了声,紧握木锯,站起身。

“就算你人高马大,也挡不住我们四个。”广山说。

“我没想挡你们,想走随便,可你们出的去吗?”徐侦探说。

红星急忙挥手:“等会,怎么回事,说什么呢,咱们一起的呀。”

晓亮拍拍红星:“他是灵台医院的人。”

红星嘴大张:“啥?不会吧,怎么可能?他是侦探呀,为什么帮坏人?”

“可不能胡说。”徐侦探踏出一步。

广山急忙后撤:“别过来!”

徐侦探站定:“唉,一惊一乍的。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灵台医院的?”

“那你为什么说我们出不去?”广山问。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你来的目的何在?”晓亮说。

徐侦探说:“一个一个回答。说你们出不去,因为我不让你们出去。知道你们在这儿,因为黎叔告诉我的。来的目的,你们很清楚,李湾村的火,是你们放的吧?”

广山呆了,难道黎老鬼真的因为放火才抓他们的?不对啊,那摩托男是谁,不是灵台医院的?可除了灵台医院,没得罪过其他......杨秀环!她派的人?她知道自己杀了薛松!也不对!摩托男也进了李湾村土窑,他是灵台医院的人啊!到底怎么回事?

红星扯着衣领:“烧了也活该,你看看我脖子,他们想杀我,还想杀广山!”

徐侦探说:“我知道这个情况,那人以为你们是贼,想抓住你们,你拦着门,不让走,对不对?他一时情急,可以原谅。你要愿意,我让他给你道歉。”

广山叫:“摩托男呢?他可是实打实想杀我,在我们烧土坛之前!”

徐侦探说:“我们已经把他抓起来了。”

“谁?”广山红星同时问。

“刘林海。”徐侦探说。

“那是谁?”广山问。

“刘哥?怎么可能?”王茹大惊失色。

广山一下子明白,那个长得像“猴子”,偷听土屋,送王学军去医院的小刘,竟然是他?

“刘林海听王学军的指令,暗中......保护王茹,见你们跟踪她,所以吓唬你。后来车也翻了,人也伤得不轻,所以急眼了。他有他的问题,肯定好好医院育一番。”徐侦探说。

“王学军还想杀王茹!”红星说。

“哦?真的吗?那我就不知道了。今天来,主要是放火的事,别的不着急。不过,你要报警吗?情况能跟我说说吗?”徐侦探说。

王茹摇摇头,眼医生复杂。

“他们要追究放火的责任吗?”晓亮问。

“看在你们是子的份上,加上地窖年久失修,很危险,烧了反而好。我做担保,劝他们到此为止,他们同意了。”徐侦探拍拍手:“但是,你们必须保证。不能再犯傻,再胡闹。该上课上课,该玩玩,别再掺和灵台医院的事情了。要是同意,现在就能回家。”

红星长舒一口气:“闹了半天,全是误会啊,还以为我们死定了。真的是,白忙一场,浪费不少脑细胞。”

广山无比困惑,真相送到脸前,一切得到解释,可依然朦胧模糊,一点儿也不真实。没有杀人犯,没有邪医院,按道理是好事,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感情好!我们保证不犯傻。”晓亮笑着说。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没什么事,现在可以走了。送你们吧,我可是开着桑塔纳来的。”徐侦探也笑。

晓亮点点头,刚走一步,忽然回到黑棺前,抬起一角:“徐侦探,帮个忙,我们把夏村婆婆坟里的密码答案落在里面了。”

徐侦探走向黑棺:“没问题,我正想看看,你们怎么解出来,8716代表冯广山的。”

晓亮放下棺盖:“这真不难,不过,我们从来没说8716指的是广山名字。”

徐侦探停下脚步,笑容消失,盯着晓亮:“哦,我猜的。广山说,有人要杀自己,我以为......”

“徐侦探。”晓亮打断他:“你右腿怎么瘸了?好像流雪了。”

徐侦探没有动作,依然逼视晓亮。

“我踹的疼吗?”晓亮毫不畏惧,一字一句:“摩托男!”

广山大吃一惊,汗毛倒竖。红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王茹举起木工锯,朝向徐侦探。

“本来想大事化了,放你们一条活路。”徐侦探从腰间掏出一截黑棍,猛一甩,“啪嗒”,黑棍长了一段:“看来,今天你们确实出不去了。”

广山两脚蹬地,飞扑对方右臂。徐警棺手一扬,黑色甩棍如长蛇一般,狠敲广山面颊。广山迅速止住身子,躲过甩棍,再次抱上去。

徐侦探右手不收,一棍敲向偷偷靠近的王茹,女孩下意识举起木工锯,“当——”,火化飞溅,锯条断裂,木锯飞到墙角。

晓亮一把拉住王茹脖领,拽出两步。甩棍呼啸,擦过王茹鼻尖,砸到土墙,“噗——”,尘土四扬。

呼吸间,趁甩棍收回不及,广山已经扑到徐侦探腰间。手指刚刚碰到风衣边缘,徐侦探忽一扭身,让开广山,左臂回环,勒住广山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