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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小寒并没有明显提高音量,她自己的声音,在这条墓道里,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根本传不出去多远。

“右转……再左转!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家伙,一直对他们二人即将到达的去处,始终故弄玄虚的,到底有何居心呢?

这一路上,九小寒试图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步行的时刻。

约摸着,也就走了半刻钟左右,来到了一扇石门前面,九小寒就感到身后的白衣男子将手臂伸到了自己的肩头、示意着让自己停下来。

接着,只听到,他淡淡地说了一声:

“好了!就是这儿!”

只见他动作娴熟地将挂在脖上的一把小石头钥匙取了下来,轻轻地捅进了锁口之中。

石门,开了!

满目刺眼的白光,让九小寒不得不紧闭双眼。

然而,已经为时过晚了!

她,再一次,几乎是瞬间的,又失明了!

与此同时,她在回到黑暗世界之前的那一刻,似乎,隐隐约约地还是看到了:

这屋子里,在一扇巨大的屏风后面,有一张床!

一张好大的床!

▽▽▽▽

房间的格局,上为圆弧顶、下为四方正。

但,与其说,是个正儿八经的房间;倒不如,是个临时改造为卧房的山洞。

只不过,这个洞穴之中,用以日常起居饮食的东西,应有尽有——从基础功能方面来讲的话,的的确确,和卧房没有太大的区别。

即便是,各种常用的物件种类十分丰富,但,室内非常整洁,被搭理得一尘不染的。

甚至,为了让一些绿草和鲜花能够在洞中生长、开放,就连内部的光线,也似乎是故意模仿了太阳日光的强度来设计的。

——这,也就难怪了!

石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九小寒根本来不及提前准备和防范,她刚一看见那些耀眼的光线,双目就又彻底暴盲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衣男子刚刚好背对着九小寒,白衣飘飘地,慢慢迈进了屋中去,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九小寒的突然失明。

但是,他下意识地回了回头的功夫,却见到九小寒仍站在屋外门口的原地、一动未动,倍感差异:

“诶,你这小道修!傻愣愣地戳在门口,做什么呢?快进屋来啊!”

“这,这,是什么地方?”

九小寒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迈步向前;她的眼神之中,不再有任何光彩,只有带着无尽灰度的黑暗。

“小爷儿我的卧房啊!怎么了嘛?”

卧……卧房?!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还说,他自己不喜欢“断断的袖”?

九小寒还没有来得及后退半步,就被白衣男子一把拉住了手臂、直接拽紧了屋里。

可,这一回,九小寒能够设想到的对方各种会让她嗤之以鼻的“不适接近”,一个画面、一个动作……甚至,连一个调戏似的语气,都没有出现,对方就已经主动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身忙去了。

九小寒双眼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对方并不知道,“他”看不到啊;再或者,即便是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对方也根本就毫不在意。

“呃……没……没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小脸蛋儿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身前。

八成是觉得,这道修小公子终于被自己拿捏住了、收敛了身上最初的那些戾气和不服,白衣男子一点儿也没有想要再去为难、或戏弄九小寒。

他漫步绕过了比石门高出一大截、宽出一大截的那扇屏风,进入了那张大床榻所在的内室之中。

……

只不过,倘若是不仔细侧耳倾听的话,九小寒很容易就会漏掉对方那些细如蚊虫的脚步声。

单单,从这一点而言,也就足以见得了:

这白衣男子,他脚下的功底,应该也是十分了得的!

——至于,水平层次么,绝不亚于九小寒的五师兄悟宇已经练就了三十年、娴熟到几乎炉火纯青的轻功程度了。

如若是,那一对雌雄双蚺,并不是这白衣男子的爱宠之物;想来,他也应该可以像五师兄悟宇那般,在半空中和那蚺妖大战几百回合的!

只不过,可惜了,仙界、人间、鬼府……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倘若”与“假使”呐!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人,喜好玩“断断的袖”,也就自然,就有人,喜好养“凶凶的兽”呗!

当然,还有,另外一点。

白衣男子在他自己所住的卧房里,竟然,依旧能够踏出如此行云流水、轻盈无声的步伐,这,似乎也说明了:

要么,这个白衣男子,平日里多半就是个极为谨小慎微之人,对外界周边的环境,他随时都在处于某种高度戒备的自保状态,只是外表那些不羁的神色,很好地掩饰了他的内心,罢了;

要么,他,多半应该是个功力极度深不可测之人,刚刚如此之几尺轻步,便是他素常时的习惯之一。

嚯嚯嚯!

——这一回,纵使九小寒使出浑身解数,恐怕,也是“插翅难飞”了!

九小寒的耳廓频动,捕捉着,竭尽所能地捕捉着屋子里随时传递到她耳蜗中的声响,她努力让自己不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

咔哒!

咯吱!

窸窸窣窣的……

等白衣男子再从里面的内室静悄悄地走出来的时候,在他的一只手中,已经擎着一套雪白色的衣裤,来到了九小寒的面前。

也不知道,屏风之外的九小寒,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身体转了过去、脸朝着石门的方向、后背对着屏风内室的方向的。

白衣男子见九小寒这一副“非礼勿近”的姿态,还是肯定和赞许式的,朝九小寒的背影点了点头:

“嗯!不错!很知道守规矩嘛!”

他,这不是废话吗?

进入了私人卧房,再不守规,九小寒是非得自己主动去找死吗?

非礼勿进,如此浅显的道理,那得是多么孤陋寡闻、多么蒙昧无知的人,才不懂得遵循啊?

而且,更何况,九小寒是谁?!

——她可是清心观观主、王族御用的猎卫道人“无为子”的亲传十三弟子。

姑且,暂时先不论,她自己的天力与道法目前所处的阶品等级;就只是凭借着,她纯正端善的品行,那也是从来绝不有辱和愧对自己的师门的。

另一个方面,剔除个人的性情秉性不说。

此时此刻,九小寒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事实:

当下,她自己,就是他这只“大尾巴狼”眼皮子下给活捉了回来、还尚且被留下一口仙气儿的“小白兔”!

倘若,她要是不识好歹、再敢造次什么的,那,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别说是,赶紧收集全了那半卷《神草物药经》所记载的九九八十一位稀有药材,顺顺利利地及时回到清心观,尽力去治好师父的怪病;就连是,她想方设法找到失踪失联的良子玉、和他逃离蚺帝墓的能力,现在都没有。

白衣男子重新搬过了九小寒的双肩,将那套崭新而清洁的白色衣裤,递到九小寒的双手之中:

“跟我过来!赶紧把衣服换上!”

换……换衣服?

重要的是,莫非,他还要九小寒当着自己的面儿,换吗?

——这家伙,恐怕,不只是断断的袖,那么简单;而且,十有八之九成,还是个喜好“变装易服”玩法的癖主儿啊?!

双手托举着那套不知道是什么服饰风格的套装,九小寒的双臂已经开始再隐隐地发抖了。

白衣男子拉着九小寒纤细而白皙的冰凉小手,一起走进了内室:

“你这小道修,如此之紧张,是做什么?先换衣服吧!换好这套衣服,你,就是我的人了!”

什么……什么就他的人了呐?!

一套衣服,就想把她给“收”了?!

九小寒的小脑袋瓜儿向下低低地埋着,两边的小脸蛋儿已经快要贴到手中高举着的衣物上。

她的心中默念: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喂,别磨蹭了!你是犯了什么尸僵症了嘛?该不会,你是在担心:我要在这儿,把你‘吃’个干净吧?”

难道,不是这样吗?小爷儿您的意图,还不足够明显吗?

——现在,她九小寒还能做些什么,才能够彻底扭转和改变,她眼下这最最最不利的局面呐!

尽管,从十七师弟那里学来的“易颜术”仍然有效,在白衣男子的眼中,此时此刻的九小寒,还是个地地道道的男儿身,这,可是假不了的;只不过,就算是,使用一个虚假的身体,在这么一个邪魅的陌生男子面前更衣,九小寒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完成可以让她感到毫不介怀的心智建设。

或许,在她的心里,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好呆,这屋子里,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罢!

九小寒灵敏的小鼻子使劲儿地闻了闻整个屋内的气味儿。

她能够闻得出来:除了他们二人、和那些花花草草之外,确确实实,真的没有其他生灵活物儿了。

“简直愚蠢至极!”

怎么回事儿?

他为何又骂九小寒“蠢”呐?

难道,她,真的误会他了吗?

这个时候,让九小寒感到十分诧异的是,紧接着,她又听到,白衣男子的声音就好像是在瞬间,就与自己相隔一个屏风的距离了:

“最后再说一遍:日后,不要再怀疑小爷儿我的个人喜好啦!小爷儿我对任何男子,尤其是对你这种瘦不拉几、还不如小娘子一般有肉感的小道修,毫无兴致可言!倘若,你再往那个方面想的话,小爷儿我可真不客气了!直接会把你再丢回刚刚那个大铁笼子里,好让你彻底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袖儿’!”

白衣男子背对屏风而立,面朝着那扇始终敞开的石门,有点不耐烦地继续命令九小寒道:

“速速更衣!换上这套衣服,外面那些其他的闲杂人等,再也没谁敢对你随便动手动脚的了!对了,还得提醒你一句:看你这脚型,也着实太小了些!在这座坟墓里,暂时没有适合你的白布鞋子。这一点不完美,势必会给你带了一些无法避免的麻烦……”

一时之间,九小寒有些搞不懂,对方的脑子里最真实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样的。

此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刚刚说完的这一番真心话,竟然,让她产生了些许莫名的小感动……

当九小寒终于理解了,这白衣男子带“他”来到自己的卧房更衣,还真的不是为了要和“他”玩玩断断之袖的游戏啊。

她倒是有些越来越好奇了,自己即将换上的衣服,究竟是什么样的?!

在这隐藏在地下数以千年之久的蚺帝墓之中,竟依靠一套服饰,就能保护得了一个人?!

听不到身后屏风遮挡的内室里九小寒有任何动作的声响,白衣男子双肩抱臂着,有些没好气儿地又逗了九小寒一句:

“喂,小道修,你要再磨磨蹭蹭、不按照小爷儿我说的话去做,我可就要立马进去、‘亲手’帮你换啊……”

他还故意将“亲手”二字,特别加重了语气。

听到对方这么一说,九小寒自然是不敢再“耽误”片刻,一改不知所措、犹豫不决的神志状态。

在准备一一地解开自己身上道袍的布扣之前,她又怯生生地试探性问了一句:

“可以将这屋子里的光,调得再暗些吗?我……我天生患有眼疾,强光之下,看不到东西。”

“哈哈哈……你终于肯跟小爷儿我说实话了!”

呃……?!

这,什么情况?

“小爷而我还本以为:就算是直到你死了、你都不会说这些话呢!原来,竟然这么容易!诶,我说,道修小公子,你们清心观出来的这些‘赏金猎卫’,对一个陌生人承认你们自己的致命弱点,就那么难吗?”

呃……?!

九小寒还真心是没有想到:

原来,对方又是在戏弄自己啊!

她无可奈何地只随口问了对方一句:

“那,爷,您屋里的这些灯光与烛火,是暗还是不暗呢?”

说完,九小寒便表现出一副“你不熄灯我不更衣”、誓要和对方死磕到底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