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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月琴躺在沙发上,微闭双眼,似有倦意,其实心绪不宁。李纹银走进门,看见马月琴躺着,说:“这时候睡觉,不当不正。”

李纹银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仍不见马月琴吱声,说:“不舒服吗?”

马月琴敷衍道:“有点。”

李纹银说:“谁让你昨天喝那么多酒,保护了王籽玉,却伤了自家。”

马月琴不高兴,睁开眼,瞥了李纹银一眼。聚会筵席上,同学们向王籽玉敬酒,你来我往,王籽玉招架不住。马月琴看见王籽玉穷于应付,便替王籽玉喝了几杯,反倒引来白丝铜和刘紫画等人频频举杯。马月琴不甘示弱,接连替王籽玉喝酒,赢得酒仙的好名,却引来嫉妒,也伤了自家。马月琴的举动,李纹银看在眼里,但不好劝阻,毕竟王籽玉是他最好的朋友。

李纹银抽烟,烟雾缭绕,马月琴忍受不了,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李纹银过瘾。李纹银沉浸在遐思中,似乎还在想着聚会的情景。马月琴惦记王籽玉,不知他是否酒醒,有无伤害。

李纹银说:“王籽玉的酒量不小,喝了那么多酒,如果是我,早已不省人事。”

马月琴说:“男生敬酒有节制,女生则不然,有人成心想把他灌醉,你看到了吗?”

李纹银说:“刘紫画劝酒最勤,心里还想着王籽玉吗?”

马月琴说:“你真傻!那是恋情吗?是报复,是泄恨。”

李纹银不解,说:“会吗?二十多年不见,恩仇早已化解,别胡乱猜疑人,得罪人。”

马月琴说:“如果说郝美菊和杨腊梅敬酒是献殷勤,表达隐藏在心中的隐情,那么刘紫画则是另一回事。如果我不救驾,王籽玉会烂醉如泥;如果王籽玉醉了,我们脸上无光。”

李纹银点头,但他不明白三人频频敬酒的真实意图。李纹银说单位有事,上班去了,嘱咐马月琴去看看王籽玉。

筵席上,李纹银建议王籽玉向同学们作自我介绍,王籽玉只得遵命。王籽玉从自己离开县城讲起,直到最近归国。离开县城后,王籽玉先到省城读研,然后考取了出国留学生,前往德国留学,完成学业后本想回国,不料学校向他发出聘书,于是在德国一所大学任教,薪金优厚,但乡情萦怀,因此归国。王籽玉的介绍引起了同学们的极大兴趣,于是向他提出各色各样的问题。马月琴回想王籽玉的巧妙回答,揣摩他内心的情感,联想到几位女生的举动,心事重重。

尽管马月琴为王籽玉救驾,王籽玉还是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回家。白丝铜放心不下,约刘小金和王洋铁来看望王籽玉,看见王籽玉精神尚好,几人说笑起来。筵席上,王籽玉说自己孤身一人,不仅引起女生的极大兴趣,也引起男生的兴趣,刘小金说:“听说德国女人风情,果真如此吗?”

王籽玉微笑,说:“地域不同,人种不同,文化不同,情调自然不一样。”

王籽玉想起自己的恋情,说:“离开县城前,我遭遇恋爱曲折,其中甘苦,你们知道,体味最深的当然是我。读研期间,有个女生向我示好,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愿再经受感情折磨。德国读研期间,有几个德国女生向我示好,被我拒绝,因为我不了解德国女人的感情,担心受伤害。在德国工作期间,我想找个中国女人,可惜身边没有合适者。后来有位德国女子进入我的视野,我心中存有戒心,未与她深交,而她诚心与我交往,我被她的真诚感动,与她同居多年,生有一子。我决意归国,她不愿来中国,因而分手。我独身离开县城,又独自回到县城,也许这是命。”

白丝铜感叹:“你是风流才子,飘到哪里都不缺女人,至今身边没有女人陪伴,你命中缺真诚相伴的女人,不过别发愁,国内好女人多,何愁没有女人上门。”

王洋铁说:“何须舍近求远,同学中也有像样的女子,近水楼台。”

刘小金说:“你也是光棍一条,先为自己操心吧,王籽玉不愁找不到女人。”

白丝铜心中历数同学中的单身女人,微笑不语。刘小金想起筵席上几位女同学的神色,嗨嗨笑起来。王洋铁以为刘小金有了好主意,说:“笑什么?直言。”

刘小金说:“我想起筵席上几位女生的表情,挺有意思,大家不妨琢磨一番,猜测其中隐含的奥妙。”

王籽玉吃惊地看着刘小金,不明白他的意思。筵席上,王籽玉初时尚清醒,后来喝了不少酒,自然顾不上观察女生的表情。白丝铜也发现几位女生微妙的表情,说:“说到几位女生的表情,的确耐人寻味,郝美菊、王韵竹和杨腊梅都是单身女人,筵席上的表现却不尽相同。杨腊梅向王籽玉频频敬酒,其意不言自明,因为她知道王籽玉是单身。郝美菊只向王籽玉敬酒两杯,不卑不亢,显然在揣摩王籽玉的心思,犹豫之中略表心意。王韵竹一直冷静观察王籽玉,只向王籽玉敬酒一杯,敬酒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履行礼节。郝美菊和杨腊梅曾与王籽玉有情结,此时剪不断理还乱,王韵竹与王籽玉似无太深情结,因此冷眼相看。”

王洋铁默然不语,刘小金又嗨嗨笑起来,白丝铜催他说话,刘小金说:“白丝铜的话不无道理,杨腊梅穿着整齐,似乎特意买了一套新衣服,意在向王籽玉展示自己的风采。郝美菊穿戴气派,意在显示自己的地位,也在掩饰内心的空虚。王韵竹的衣着平常,看不出深意。”

王洋铁说:“在公众场合,女人都注意衣着,外表难以显示内心,你的分析未必有理。”

刘小金反驳:“我的话极有道理,因为她们不是陌生人,我很了解她们。”

王籽玉脸上带着微笑,听几人议论。刘小金不甘寂寞,继续说:“高丽棋向王籽玉频频敬酒,笑容灿烂,内心坦荡,心里依然爱慕王籽玉。刘紫画衣着奔放,意在显示春风得意,向王籽玉敬酒最勤,笑中含着歹意,似在以酒泄恨。李云兰衣着平淡,向王籽玉敬酒时畏畏缩缩,用歉意的目光扫视王籽玉,表明内心的愧意未除。”

白丝铜点头,示意王洋铁说话,王洋铁微笑一下,说:“张蓝玉一向不太讲究衣着,只喜欢吃,频频给王籽玉夹菜敬酒,十分殷勤,但并不过分,因为身边坐着赵生璞。刘玉萍衣着朴素,神态平静,有时用淡淡的眼神看王籽玉一眼,心如止水。耿田书衣着得体,神态优雅娴静,总是笑眯眯地看着王籽玉,柔情蜜意藏在心头。”

白丝铜说:“马月琴向王籽玉敬酒少,替王籽玉喝了不少酒,对王籽玉的情感最深。”

白丝铜希望王籽玉回答,王籽玉笑而不语。这时院里传来脚步声,四人向窗外望去,看见马月琴向门口走来,于是一齐笑起来。马月琴听见屋里的笑声,进门便问:“谈论什么,如此高兴?”

刘小金说:“男人喜欢的话题,也许你不太喜欢。”

马月琴看见王籽玉微笑,猜出了几分,说:“也许我也感兴趣,不妨让我猜猜你们的话题,可以吗?”

白丝铜和王洋铁颇感兴趣,催马月琴快说,马月琴低头沉思片刻,说:“你们的话题必定与王籽玉有关,也与筵席上的几位女同学有关,对吗?”

几人佩服马月琴的眼力,马月琴从几人的微笑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说:“你们有什么感觉?”

刘小金说:“我们已经谈过了,不再重复,只想听你的高见。”

马月琴说:“无可奉告。”

白丝铜说:“你为什么替王籽玉喝酒,用心何在?”

马月琴笑了,说:“王籽玉远道而归,不胜酒力,而女同学向他频频敬酒,岂不把他灌醉?如果王籽玉烂醉如泥,大家脸面无光,总得有人替他挡酒。我看见无人替他喝酒,因此多喝了几杯。酒醒了吗?”

王籽玉说:“没事。”

刘小金说:“为什么别人不替王籽玉喝酒,你替他喝酒?”

马月琴说:“我们是小时候的朋友,交情深厚。如果我不替他喝酒,我岂不薄情?你们明白这个道理。”

三人无言以对,称赞马月琴的情谊。刘小金声称有事,白丝铜和王洋铁一起坐着刘小金的车子走了。王籽玉和马月琴送走三人,马月琴从车里拿出两个纸袋,递在王籽玉手里。

王籽玉说:“什么?”

马月琴说:“刚才在街上给你买了一身衣服,试试合适不合适。”

王籽玉说:“我自己会买,哪用你破费。”

马月琴说:“现在你讲究衣着,与过去大不相同,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王籽玉说:“在德国期间养成的习惯。德国女人特别爱干净,男人也爱干净,而且讲究衣着得体,谈吐雅致。”

马月琴说:“既然如此,你收下这套衣服,权当给你增添一分魅力。”

王籽玉回屋试衣服,很合适,佩服马月琴的眼力。马月琴看见王籽玉穿着合身的衣服,说:“果真增添了几分魅力。”

马月琴想起刚才的话题,说:“你注意几个女同学的神情了吗?”

王籽玉摇头,说:“刚开始高兴,大口喝酒,后来就迷糊了。你别听刚才几位的话,他们乱说,未必符合几位女生的心理。人的心理极其微妙,尤其是女人的心理,更加微妙。感谢你为我喝酒,你真心保护我。”

马月琴说:“女人的心理难以揣摩,兴许我不是保护你,而是保护自己。”

王籽玉说:“哦。”

马月琴说:“有几个女生的表演真精彩,如果你清醒,会发现其中的秘密。有些女生看似平静,其实内心未必平静,兴许内心波涛汹涌。”

王籽玉吃惊地看着马月琴,没料到她能洞悉在场人的心理。快到下班时间,马月琴告辞回家,刚进门,李纹银就问:“没事吧?”

马月琴说:“小醉,不妨事。白丝铜等人陪他说话,很热闹。”

王籽玉的人缘好,李纹银说王籽玉身上藏着一部戏,但愿他演好这部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