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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意外之忧

爱美之心,本来人皆有之,谢文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不会有异。

只不过他已经有了张彤云这样才高貌美的贤妻,又有怜云、倩儿和婉怡这三个美婢伺候,就连张彤云的陪嫁丫鬟莲儿,张彤云也几次暗示要送与他为妾。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若还生出贪恋美色之心,那可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得陇复望蜀的负心汉。

到时传扬了出去,不仅辜负了张彤云一片真心,还必将受天下人唾弃。

所以,他只看了一眼,便立即收回了目光。

他既不想让这突然出现的美色乱了他的心,更不想他驻留观望美人的样子被别人看到。

……

是夜,星辰满天,月刚小满,一片淡淡的银光洒满大地。

小景玉刚刚入睡,谢文和张彤云则在庭院之中享受二人时光。

只见他们一人舞剑,一人抚琴。

剑舞银蛇,一招一式之中,尽显飒爽英姿之势,而琴音悠扬,一承一转之间,饱含荡气回肠之意。

那场面,真可谓是琴瑟和谐,夫唱妇随。

“啪啪……啪啪……”

忽然,在谢文手中剑收势之时,一阵鼓掌声从走廊中传来。

“兄长剑法果然精妙,一招一式目不暇接,让人看了还意犹未尽!”

紧接着,又传来了谢琰那熟悉的声音。

闻声,谢文缓缓将剑收入剑鞘,然后快步迎了过去,微笑道:“瑗度要来,怎不命人先知会一声,我也好扫榻设酒相迎。”

“小弟前来拜望兄长,又何必拘泥于虚礼!更何况若非小弟今日冒昧前来叨扰,如何能得见如此精妙之剑舞,听得那般动人之琴音!”

谢琰客套一番,又道:“其实小弟昨日听闻兄长归来,便欲来见,但知兄长离家日久,思念嫂嫂和景玉母女心切,必有千般衷肠要诉,故而未曾前来打搅,迁延至今夜方来!不知……”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张彤云适时起身道:“你们兄弟先坐,我命人沏些茶来。”

话音一落,她便跨步离去。

谢琰的话,也在张彤云出声的那一刻,就此没了下文,和谢文一起走到石桌旁落座。

坐定,谢文才一脸从容地问道:“方才瑗度言犹未尽,不知是想说什么?”

谢琰直入主题道:“不瞒兄长,我从父亲处听闻兄长将启程赶往兖州赴任,不知可否带上小弟一道?”

他从小热衷练习弓马,喜读兵书,虽然也颇有文采,但却并不喜欢在秘书省舞文弄墨,写一些无半点济世之用的浮华文章,相比之下,他更向往像谢玄一般在军中建立事功的激情昂扬的生活。

可如今比他还晚出仕的谢文,已经从秘书省走出,转而在军中任职,实现了这个他求而不得的愿望,让他藏在内心里的悸动,早已经按捺不住了。

谢文奇怪道:“贤弟要想往兖州赴任,怎么不去求叔父?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

“唉……”

谢琰看到谢文摆手,不由得哀叹一声,然后道:“兄长有所不知,我其实已经去求过父亲,让我同兄长一道往广陵城去,也好协助兄长练兵,可父亲却说兖州由朱序掌管,已派了兄长,不好再派谢氏族人前往!不过若我非要前往,倒也并非不可,只是要辞去官职,白身前往,投在兄长帐下效命。”

“叔父果真是如此说的?”谢文一脸不敢置信地道。

“小弟又何必欺骗兄长呢?”谢琰无奈地道。

“呃……”

谢文稍显尴尬的一愣,然后道:“我倒不是说贤弟欺瞒于我,只是觉得奇怪,叔父明明不想让贤弟去兖州,又为何要给你另指他途?”

“或许是父亲看我心志坚定,被我感动,才会特地指明道路,同时试试我决心究竟如何。”谢琰一本正经地道。

“这倒是有可能!”谢文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明知故问道:“如此说来,贤弟当是已做好辞官从军的准备了?”

“若兄长不嫌小弟才不堪用,小弟明日便递交辞呈,到时与兄长一道前往广陵。”谢琰正色道。

“哈哈哈……”

谢文大笑一声,然后道:“贤弟文武全才,岂会是才不堪用,只是要让你暂时屈居我麾下,为兄倒深感甚是过意不去。”

“只要兄长不嫌,我就放心了!”

谢琰像是松了一口气,忽然转移话题道:“对了,近来京中有一件与兄长相关之大事发生,不知兄长可曾有所耳闻?”

“与我相关的大事?是何事?”谢文颇为好奇地问道。

他回建康城之后,除了今天白天带着小景玉出了一趟门,他几乎都是待在家里陪小景玉玩耍,享受亲子时光,根本没有听到半点关于他的风声传来。

就在他的话刚刚问出之时,张彤云便亲自端着茶盘从屋里走了出来。

谢琰见状,顿时停止了搭话,让谢文颇感好奇,不过他却并没有多问。

只见张彤云缓缓将茶盘放下,将茶壶和茶杯轻轻地摆在石桌上,然后微笑着朝谢文和谢琰道:“怎么我一出来,你们倒不说话了,不会是有什么话不想让我听见吧?”

闻言,谢文连忙坦白道:“方才瑗度说外间发生了一件与我相关的大事,我正要听瑗度一一道来,就见娘子端茶出来,恐是一时响动,扰了瑗度思绪,他不知从何说起,故而沉寂片刻,哪里会是有什么话不想让娘子听见!”

说着,他稍稍一顿,看向谢琰道:“我所言不错吧?瑗度。”

听了谢文的话,谢琰不由得万分尴尬,恨不得将刚才说出口的话给咽回去。

可是话已说出,他如何能咽得回去!

他只得附和道:“兄长所言甚是,方才思绪一岔,我倒忘了要说的是什么了!看来得好好回想一番才是。”

“哦?”张彤云稍一愣神,然后嫣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搅你们兄弟畅谈了。”

说罢,她便转过身,端着茶盘回了屋。

只不过她进屋之时,还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谢文和谢琰的神情,心头暗道:“外间会有什么大事与夫君相关呢?”

虽然她一看到谢琰那尴尬的神情,便感觉谢琰并不是真的忘了,而只是不愿让她知晓那件所谓的大事。

但她却并没有厚着脸皮去问,只是想等着到时候谢文能主动告诉她。

而另一边,谢琰见张彤云走进了屋,才颇为无奈地道:“兄长怎么明知我不想让嫂嫂知道,还非要说出那般话来!若是此事让嫂嫂知道了,引起你们夫妻不和,到时我可如何交代是好?!”

在张彤云发问的时候,谢琰便一直在朝谢文使眼色,可谢文还是原原本本地向张彤云交代了出来,让他感到无比的尴尬。

谢文笑道:“兵法有云‘欲要取之,必先予之’,若是我遮遮掩掩,反倒令你嫂嫂怀疑,倒不如坦诚相待,她顾及贤弟感受,自然不会追问。不过,贤弟这一番话,真令我颇感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与我相关的大事?”

“原来兄长是如此想的。”谢琰感慨一声,然后道:“兄长可知桓济其人?”

“桓济?他不是已被桓冲废弃,徙居长沙了吗?和我能有什么关系?”谢文奇怪道。

谢琰笑道:“他自然不可能和兄长扯上关系,但已与他离婚的余姚公主,却与兄长有着莫大的关系。”

“贤弟也不像是吃醉了酒,怎么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我与那桓济尚且对面不相识,又怎会识得与他离婚的余姚公主?更别说和她扯上莫大的关系了!”谢文颇为疑惑地道。

不过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清楚,谢琰绝不是吃醉了酒,而那所谓的余姚公主,也一定真的和他扯上了关系。

只不过他这个“当事人”还完全不知情罢了。

只见谢琰笑道:“兄长有所不知,自桓济被废弃之后,余姚公主便与桓济和离,回到皇城之中居住,前一年间,她倒也安于寂寞,无事发生。但近来朝廷为陛下选婚,时间一久,或许就勾起了她再婚的念头,太后听她请愿,便也让她自行广选才俊,历经半年筛选,她最终选定了三人备选,不久之后,她就将从中选一人才出众者招为驸马!而这三人之中,有一人便是兄长!兄长说这是不是有着莫大的关系?”

闻言,谢文倒不以为意,笑道:“她若知道我已然娶妻,想必会就此作罢了吧!”

“兄长可知另外两人是谁?”谢琰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这我何从得知?贤弟还是别卖关子,一一道来吧!”谢文笑道。

“一个是秘书丞王子敬,一个是尚书郎张玄之,这二人是否娶妻,兄长应当都十分清楚吧?”谢琰正色道。

“我……我耳朵没听错吧?!”

闻言,谢文简直无法相信,差一点脱口说出“卧槽”以表达内心的无比惊讶。

他和王献之、张玄都是有妇之夫,这几乎是天下人人所共知之事,那余姚公主怎么会想要嫁给他们!

“这世间之事,就是这么奇怪!听人说余姚公主此次选招驸马,只为选才,不论所选之人是否已然婚娶。”谢琰正色道。

“难道她堂堂公主,也愿给人做妾?”谢文不敢置信地问道。

“公主做妾,自然是不可能的!她……”说着,谢琰忽然一顿,一脸奇怪地望着谢文问道:“难道公主愿意做妾,兄长就愿意应选吗?”

“算了,取个管家婆回来管着我,我可不愿意!”谢文连忙道。

“这件事据说是由太后亲自主持,若真选了兄长,恐怕也不是兄长所能决定愿不愿意的。”谢琰提醒道。

“哦?是么?”谢文呢喃一声,感叹道:“看来我得赶紧走了!”

在他看来,现在与皇权做斗争,无疑是在和谢安做斗争,如果那个余姚公主哪根筋搭错了,真的看上了他,他可就真的要对张彤云愧疚终生了。

虽然他对“曹某人”的有些行为心生过向往,但夺人妻,和被人妻夺,完全是两回事。

他可不想因为余姚公主遭受了不幸的婚姻,导致他也将在婚姻上遭遇不幸!

“走?兄长打算即刻动身前往广陵城?”谢琰好奇地问道。

“正是!此时若是不走,到时横生枝节,可就不妙了。”谢文正色道。

“可父亲说明日太后将召见兄长和王子敬、张玄之,将此事说定,若兄长不去,恐怕会让父亲无法交代!”谢琰连忙提醒一句,然后又建议道:“我看兄长还是暂且应召,到时再严辞拒绝,太后和余姚公主见兄长意志坚定,应当也不会强求。”

“嗯……”

谢文沉吟一声,经过一番思索,正色道:“此事不可大意,我还是先去问问叔父之意如何,再行决定。”

说着,他站起身,一脸感激地道:“若非贤弟提醒,我还不知有此大事发生,时辰不早,也不知叔父是否歇息,你我兄弟相聚之日长,我就先不陪贤弟了!”

闻言,谢琰起身道:“父亲应当未睡,兄长快些去吧。”

说罢,他俩一同动身,离开了庭院,一人回房歇息,另一人则快步去了书房。

书房之中,一片黑暗,自然也不会有谢安的身影,但离书房不远的听竹轩内,却还亮着灯火,传出了悠扬的乐声,闪动着舞动的人影。

毫无疑问,听竹轩内听乐赏舞的人,一定是谢安,所以谢文直接跨步走了过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搅了谢安的雅兴。

来到听竹轩外,只见房门大开,谢安和谢石正坐在堂上,觥筹交错,笑语畅谈。

赏舞之时,见谢文出现在了门口,谢石连忙起身招手道:“文度快来,快来!”

闻言,谢文快步走了进去,朝二人躬身行礼道:“小侄冒昧前来,搅了二位叔父雅兴,还望恕罪。”

“哈哈哈……”

听了谢文的话,谢安和谢石不禁相视大笑了起来。

良久,笑声停顿,谢石才十分钦佩地看向谢安道:“兄长果然料事如神,小弟佩服之至,这三杯酒,小弟先干为敬。”

说罢,谢石便一手拿起酒壶,一手拿着酒杯,连饮了三杯。

然后他又看着谢文道:“文度此来,可是为了余姚公主选婚之事?”

“叔父明见万里!”谢文客套一声,然后望向谢安道:“小侄与彤云情深意切,不愿再娶,还望叔父帮忙回绝公主好意,小侄感激不尽!”

话音一落,便见谢石颇为无奈地叹息道:“唉……看来我今日是要一醉方休了!”

说罢,他又拿起酒壶,一杯一杯地给自己倒着酒,直到十杯饮完,才重新将酒壶放下。

见状,谢文万分疑惑地望着谢安问道:“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谢安这时才开口道:“我闻公主已属意子敬,明日你暂且先随我入宫,只要不过分露才,便可无忧。”

“一定要去吗?”谢文有些犹豫道。

“太后早欲见你一面,如今也知你已然回京,你若不去,便是违背了太后之令,于日后前程恐有不利,其中利害,你明白吗?”谢安正色道。

“小侄……明白。”谢文颇为无奈地拱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