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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百年诅咒

如此惊悚的事情从那张略显沉重的口中说出,更是变的诡异无比,惊的花无年差点炸毛,遍体寒毛一根根竖起,只觉得后背发凉。

“老先生你没开玩笑吧?”花无年神色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看着人跑进去了,把棺材板都掀开了也没找到人?凭空消失啊?”

“对,就是凭空消失。”老先生的神色十分凝重,哪怕过去了十多年,这个问题依然令他费解:“除了惑蛇,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正因为它编织出来的海市蜃楼,才让我们看见了一个原本不存在的人,当我们去找的时候,自然也就找不到了。”

花无年的认知再次被刷新,就好像这世界变的没有底线了,各种超凡事件频繁出现,就连人类书本上所熟知的海市蜃楼都是可以由一种蛇创造出来的。

“所以当他们再次看见这种小白蛇,你觉得他们有理由放过它吗。”老先生的话意味深长,藏尽了无奈,有心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进行所谓的“审判”,最后的结果也可想而知,那条无辜的小白蛇将会被他们的锄头打成烂泥。

花无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放过小白蛇,但巨蛇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就如他们预感的那样将会大祸临头,对一条快化龙的巨蛇进行所谓的审判,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而且那老头闭眼神神叨叨的已经念叨快半小时了,什么罪这么大,需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来念罪行……

花无年心虚的朝着铁笼子看去,里面的小白蛇盘成一圈,小脑袋搭在身躯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以戏弄的眼神看着他们的不自量力,没有任何反应表露出来,而这才是让人最害怕的,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出来,但眼下来看,它还没玩够。

终于,就连分列两旁的壮汉都生出不耐烦之意时,老村长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环视一圈,冲着众人说道:“老祖宗的意思呢,宁可错杀一千不要放过一个,你们觉得呢?”

“就听老祖宗的!”有人大声喧哗:“我早说了嘛,直接打死就得了!免得惊扰祖宗!”

周边的反应直接让花无年无语,神神叨叨大半天,得出的结果跟一开始一样,这不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看来接下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爆发冲突的可能性,想到这,花无年直接往边上退了退,试图在石柱上找到安全感,然而那种惊慌就跟与生俱来似的,再也不肯从身体里脱落出去。

看着群情愤慨的众人,花无年只想脚底抹油开溜,但巨蛇的威慑仍在,两腿发软的只能抱住石柱,苦笑的看向皱眉一脸不悦的老先生:“老先生,你觉得他们演这么一场戏有什么必要吗,或许那个老村长心里早有定夺,只是演一演给大家一个交代罢了。”

老先生并没有回答花无年的试探,两道眉毛拧成了一条,想从老村长的脸上看出点异常,然而人老成精,根本就没有露出一丝破绽,而是在激动的众人怂恿中,朗声说道:“那就按照老规矩,浸河!”

哗的一片大声响应,那些壮汉兴高采烈的犹如过节,其中一人上前就拎起摆在八仙桌上的铁笼子,伸出一指弹在铁丝上,嘿嘿笑道:“还睡着呢,心可真够大的,待会浸水里我看你醒不醒!”

一行人哗啦啦就大步走出祠堂,老村长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老先生,直接令花无年身体僵硬猛的滞在原地,那种眼神里带着很强烈的挑衅,莫非这杂货铺的老先生与老村长有什么隔代仇?

见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视野中,花无年冲着还在沉思的老先生说道:“老先生,你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嗯。”老先生似乎是恍然大悟,紧赶几步追了出去,花无年自然也是跟了上去,在祠堂里巨蛇没有爆发,等浸到水里没了空气总要爆发吧,不可能活活被淹死啊!

一路胆战心惊,很快就看见他们停在了镇子里的小溪边,那是一条贯穿整条小镇的小溪,清澈的水缓缓流淌,似乎是山里有源头所以常年不干,深度约有成年人的腰身高,浸入一只铁笼子足够了。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除了小镇人,还夹杂了一些背着旅行包的游客,他们皆是一脸好奇的张望着,有人出声询问:“他们要干什么啊?”

小镇本地人沉默不语,脸上带着肃穆,就像是要参与一场祭祀,就连平时顽皮捣蛋的小孩都被家长约束着停止了吵闹,乌黑的大眼睛好奇望着铁笼中那条细长的小白蛇,整个现场死寂无声,很快就让人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拎着铁笼子的壮汉一直盯着老村长的神色,似乎是看他眼神行事,终于,老村长冲着他点点头,顿时就让他兴奋了起来,手中铁笼哗的入水,趁着水流徐缓,抽空搬了一块平整的大石,重重压在铁笼上。

这种行径直接就让花无年倒吸一口冷气惊出一身的冷汗,摆明了是不给小白蛇丁点生还的机会,困于铁笼内,头上又压着百斤重石,要是普通的蛇,绝对会被淹死,但花无年深知巨蛇不会坐以待毙。

花无年悄然往后退的动作被老先生看在眼里,皱眉的同时伸出手抵住花无年的后背,直接让他退无可退,花无年尴尬的回头,也不知道这老先生是看破自己心思,还是以为自己受不了这种活活淹死的场面所以脚下发软往后倒。

但老先生的那双鹰眼,还是让花无年浑身不自在,低头掩饰脸上的失神,低声问道:“老先生,看他们熟练的动作,是练过?还是以前淹死过惑蛇?”

“祖上传下来的。”老先生一句祖传就堵死了花无年所有的试探,无奈中,花无年不动声色的再次往后退,只想更远的离开铁笼子,谁也不知道此时被淹在水底的小小蛇躯里到底蕴藏了什么样的力量。

花无年不想被殃及池鱼,那样的毁灭场面是不敢想象的,正当想的慌神时,所有人都看见铁笼子中那条睡觉的小白蛇终于苏醒了过来。

它从笼底游向水面,可是整个龙子都浸在水里,就算是已然游到笼顶又如何,况且上面还有百斤重石压着,就算笼子里关着一条狗恐怕都撞不翻上面的重量,何况还只是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

有游客于心不忍想要上前制止,却很快就发现身前堵来几个神色不善的壮汉,一看装扮和背着的锄头就能猜出他们是镇子里的本地人,游客也识趣,钻入人群就离开,不想再管这是非事。

花无年死死盯着困在笼子中的小白蛇,此时的小白蛇尚且还有余力寻找出口,说明体内的氧气还是能支撑一段时间,但蛇毕竟不是鱼,等时间长了,无氧水中的压力会越来越大,直接压迫它的呼吸系统,到时候场面必然会十分凄厉,花无年不敢去深想,只希望巨蛇爆发的时候不要波及到自己。

时间沉重,一分一秒过去,开始有人抬腕看表,诧异的说道:“半小时了,一条蛇能在水里闭气这么长时间吗?这条小白蛇是水蛇科吗?看它的样子没有一点缺氧的迹象啊。”

闻言,花无年浑身一颤,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巨蛇,区区无氧水好像困不住它……看小白蛇悠哉的样子,可没有缺氧的反应。

众人又是等待许久,就连许多壮汉脸上都生出困惑之意,他们统一看向老村长,而此时的老村长也是一脸不解,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很快就找到目标,便隔空喊道:“老东西,你过来!”

老村长口中的老东西便是杂货铺老先生,花无年暗暗记在心中,因为老先生先前称呼老村长也是以“老东西”相称,说明二人之间至少是相熟的,说不定还是从小一起在镇子里长大的伙伴,只是不知为何,他们二人现在看来并不亲近,甚至还有一些敌意从老村长的眼神中不经意的透露出来。

老先生见到众人的眼睛都锁定了自己,便皱眉很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哼道:“事是你主持的,你现在叫我做什么。”

“老东西,年纪大了连脾气都涨了啊……”老村长瞥一眼老先生,哼哼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想问问你这个镇子里最有学问的人都不行吗,至少我以前也是当了半辈子的村长。”

花无年神色古怪的看着二人滑稽又相互嫌弃的对话,静静支起了耳朵。

“你要问这条蛇的水性?”当着无数外人的面,老先生似乎不敢直呼“惑蛇”,而是以蛇代替,“你别问我,你得去问老祖宗啊,不都是他们显灵告诉你该怎么做吗。”

花无年瞬间就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们二人之间最大的矛盾,似乎就是老村长凡事都要请示老祖宗,也就是自己见过的闭眼神神叨叨,但杂货铺的老先生并不认同,可能是因为念过书有知识,又或者生性善良,远没有老村长这般的粗暴暴力。

听了这话,老村长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沉着脸低声哼道:“老东西!当着这么多人面你想跟我吵一架是吗?事关小镇的安危,我问你一句怎么了!?你就要生出这么大的逆反心理?还是你觉得老祖宗的祖训就是个屁,或者你觉得你自己能够力挽狂澜代替小镇人驱除那个已经百试百灵的诅咒?”

一席话惊的旁人哗然,所有小镇人低声窃窃私语,并指指点点,从他们的神色表情上来看,他们严重认同老村长的意思,对老先生产生了极大的恶意,就好像老先生这般做法是在要破坏小镇的宁静。

花无年把一切都收入眼底,心中暗惊,老村长的号召力不容小觑,简单几句话就挑起了众人的愤怒,看来他也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种大老粗,而是有着深深的城府,惯用挑起众人的情绪去针对某个人某个事。

老先生脸上的神色十分无奈,几十年了都这样,每一次都是在众人的指责下自己只能无奈配合,就跟被穿了整条线在身体上一样,随着他人摆布而动作着,众人虽然没有破口大骂,但那种窃窃私语与指点,直接令他如芒背刺,快速瞥一眼浸在水中的小白蛇后,不宁愿的说道:“其实水里并不是没有一点氧气,可能不足以让我们人类呼吸,但对于个体很小的生物,比如这条蛇来说,它身体所需要的氧气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所以它看上去没事的样子,但只要时间够长,它一定会达到缺氧极限。”

老村长挑眉问道:“那你觉得还需要多长时间。”

“不好说,要看它的身体需要消耗多少氧气。”老先生瞥一眼缓缓流动的溪水,“如果它需要的只是一丁点氧气的话,那这缓缓流动的溪水就会带给它无穷无尽的氧气,因为流动的水中带着更多的氧气。”

“懂了。”老村长断喝一声:“去搬个大水缸来,装满水,把笼子丢缸里去!”

所有人都懂了,流动的水会带来源源不断的氧气,但一缸死水,总会有氧尽的时候。

花无年忌惮于老村长的决绝,也忌惮于老先生的渊识,这两人就是丢到竞争激烈的一线大城市里去,恐怕都是一方人物,却安心困在小小的小镇中,属实令人意外。

很快就有壮汉搬来一个家中储水的水缸,灌满水后,直接将铁笼子从小溪中拎了起来,又浸入缸中,正要将那块百斤石头压上去,老村长说道:“先放着吧,我想看看这条蛇到底能憋多长时间。”

没有了大石头的生压,所有人更能看见小白蛇在笼子中的动向,它依然没有一点危机感,而是游刃有余的一会游上,一会趴在水底休憩。

花无年感觉额头有豆大的冷汗冒出,流淌成一处顺着脸颊滚落,小白蛇似乎抽空瞥了一眼自己,那种戏谑感自己绝对没有看错,它真的就是在嘲笑所有人的不自量力。

咕咚一声,花无年听见了自己咽下去的口水声,直直就吸引住了老村长的注意,他眉头一皱,似乎没料到花无年并没有离开,而是逗留在了此地,他唤过身边的壮汉,低头私语一番后,壮汉点头示意,瞥一眼花无年后扒开围观的人群,消失在花无年莫名胆颤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