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学校食堂早就挤满人了，现在去等排队轮到，也不一定还有菜。
这条小道可以直通校门口，江衡带她出去吃。
出国一趟上面给了很多补贴，并且取得出色的成绩，回来之后又给了实质性的奖励。
江老师是个好导师，把奖励平分三份，各拿一份。
江衡现在手里钱，足以在沪市买套房，但他想要的是带花园的小洋楼，资金够，但不是现在。
他现在不能陪着，还是把她放在学校里比较稳妥。
到了校门口，储暖暖看着大门还是拦起来的，看了看江老大几眼。
江衡过去跟保安大叔交涉。
保安大叔看他体格还算强壮，勉强同意他们出去，等江衡在登记本上写上自己和储暖暖的名字时，听到保安大叔问：“噫！你不会就是广播里那个为国争光的江衡同学吧？”
储暖暖好奇地看过去。
都登记好了，保安大叔跑了。
留下江衡和储暖暖面面相觑。
等了一分钟，保安大叔带着一群汉子过来，个个拿着一件白色汗衫。
“江衡同学，我们都很佩服你，给我们在衣服上签个名吧。”
签字笔都递过来了。
江衡好脾气地接过来，潇洒飘逸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其中‘衡’字他少写了一笔画，但因为字迹龙飞凤舞的，看不出来。
这一举动也是为了防止有人拿去使坏。
连着签了几个，还有人扯着衣角求他签，江衡看向这人的时候。
他支支吾吾红着脸：“我...就是...”凑热闹，想占便宜。
江衡没追问，给他签完之后让就走了。
储暖暖靠过来小声道：“江哥，你现在好受欢迎。”
江衡：“......”
横过马路，对面的苍蝇小馆让储暖暖没了兴趣，她更想去尝尝新奇的西餐。
江衡刚从那边回来，知道她会对什么感兴趣。
带着她去大学城街中心的金拱门，哪怕是工作日，这里的人也不少，装修的风格与众不同。
主打一个简洁明亮。
江衡去给她点了一个套餐，先挑了一个不靠窗的位置，他不喜欢吃饭被外面的人注视。
储暖暖坐在明亮的灯下，旁边人的把报纸低下看她一眼，被她精致的小脸所吸引，靠过来搭讪：“小姑娘第一次来吗？”
“嗯。”储暖暖看他穿着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衣服有些宽大，显得他格外瘦小。
男人看她神态天真，心更痒痒。
捏着报纸的手微微出汗：“你知道这家餐厅的由来吗？”
储暖暖：“不知道。”
男人扬起嘴角笑笑，给储暖暖说起他在报纸上看到的故事，稍微润色，加了点自己的看法，吹捧外国贬低本国。
储暖暖听到后面就不想再听了：“先生，打扰一下，我觉得您的观点太主观了，既然那么喜欢外国，你为什么不去呢？”
男人侃侃而谈被她打断，左右看看，旁边的人好像都在笑话他，恼怒地涨红了脸。
对储暖暖的见色起意也转变成了怒火，劈头盖脸的怼道：“你这个刚进校门的黄毛丫头懂什么，承认别人优秀自己失败有那么难吗？我是不想出去?还不是有些人不想失去我们这种人才，所以才限制我们不让去，不然我早走了。”
储暖暖挪了个位置，想离他远点，口水都快喷到她身上了。
男人看出了她对自己的嫌弃，怒火烧得更旺：“你问问那些出去的人，他们还想回来吗？就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男人的声音不小，至少半个餐厅都能听到他激动的怒吼。
有服务员来请他安静：“先生，你这样打扰了他人用餐，您的餐点已经吃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还有客人帮腔劝和：“你跟人小姑娘计较什么，都是还没长大经历社会的孩子。”
储暖暖听出其中的意思，就跟自己犯错时，娘跟别人说自己小不懂事一样的口吻。
她不觉得自己错了。
“江哥，你出国后想留在那吗？”储暖暖突然开口，把男人和旁边的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视线齐聚在江衡身上。
其他人疑惑。
江衡习惯了被万众瞩目的感觉，从容地把餐盘放下，教储暖暖用薯条沾着番茄酱吃，味道会更丰富一些。
然后才转过身子看向银灰色西装男人：“上面的语录中教过我们，实践出真知，您没有去亲眼看过，只是从报纸上看到别人的转述就认为那是真的，那就太片面了。”
西装男这会已经冷静下来，紧盯着他，像是要看出江衡凭什么能出国。
“前段时间我参赛出去了一趟，我必须承认站在那边的土地上，让我有种第一次来沪市的感觉，但那种体会是转瞬即逝的。
几千年的文化不同，习惯和生活都不同，甚至骨子里的基因都不同，那里的美食再好吃都会腻，但这里的饭我吃了快二十年。
你们怎么看农村人，他们就是怎么看到从这过去的人。”
储暖暖吃完了薯条，江衡又把汉堡拆开递给她，结束了这场对话。
“你今天的话有点多哦。”储暖暖扬着脸笑，上唇还沾上汉堡里的酱。
江衡伸手要给她擦去，储暖暖往后躲。
用舌尖舔进嘴里。
江衡垂下眸，捏起鸡块啃了一口，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
旁边椅腿在地上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储暖暖看过去，银灰色西装男要走了。
“有机会我会去看看的，以后这种话在得到证实前，我不会在说了。”西装男竟是拱了拱手，抬脚离开店铺。
他走之后，便成了其他人餐前饭后的话题。
储暖暖分不清这人的好坏。
他们这桌旁边都没人了，江衡突然提起之前的话题：“想要和你谈情说爱的人是谁？”
不说现在是以学业为重，就是在老家，他都不会允许有任何男人接近她。
嘴里的汉堡，突然不香了。
储暖暖嘴里这一口嚼了很久，才艰难咽下：“是我们在老师办公室遇见的那位贺超学长，迎新晚会那天也是他要约我去音乐会。”
江衡记得那天晚上。
双目凝在她的眼眸上：“这件事情我来处理，没事了。”
几次三番，江衡目光冷下去。
套餐的件数很多，两人都没吃完，江衡让服务员打包，留给储暖暖带回去。
齐英子和张智慧一人分了一个鸡腿，吃得整个宿舍都是浓浓的炸鸡味。
馋得人刚吃饱的胃，疯狂分泌胃液，酸到心坎里。
江衡把储暖暖送到宿舍楼下，没直接回宿舍，到公用电话亭拨打一个附加保密域名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