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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永生回忆 > 第300章 身陷囫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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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八九年,法国大革命爆发。

这场声势浩大的革命以孟德斯鸠、伏尔泰、卢梭等启蒙思想家的理论为基础,以天赋人权、三权分立、主权在民、君主立宪等口号和纲领为准则,这是一场酝酿已久的新兴资产阶级对老旧教士和贵族阶级的革命,是法兰西最为波澜壮阔的民族运动。

法国大革命的起因是法王路易十六为解决政府财政危机,试图向资产者、农民、无产者强行加征赋税而起,但根本原因还是封建君主制度与新兴资产阶级不可调和的矛盾造成的。

彼时,法国通胀严重、国库空虚,路易十六重拾由腓力四世沿袭而来的三级会议制度,想要以这种看似公平公正的方式减轻第三阶级的反抗情绪,从而达成征收赋税的目的。

路易十六想得十分透彻,他认定此事涉及第一阶级教士和第二阶级贵族的切身利益,而第一阶级和第二阶级加在一起的票数绝对超过第三阶级,所以,他对征税法案的通过抱有必胜信心。

只是,路易十六千算万算,却忘记了计算这个世界已经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有许多如弗朗索瓦伯爵和埃德蒙子爵这样的第二阶级贵族早已参与到资本的运作当中,他们虽仍拥有贵族之名,却实为资产阶级的一员。

这些资产阶级贵族深知国王对第三阶级加征赋税一定会抑制资本运作,转而给他们带来潜在的伤害与无穷的危机,因此,他们将选票毫不犹豫地投给了第三阶级,由此,第三阶级获得了胜利。

出乎意料的背叛使得路易十六怒不可遏,他决定罔顾投票结果,一意孤行、强行加税。

路易十六出尔反尔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本已在庆祝胜利的第三阶级,为了对抗失信的国王,第三阶级成立了国民议会,后改为制宪议会。

制宪议会成立的目标就是为了制定新的宪法以制衡国王的权利,而制宪议会的成立与存在又进一步触怒了路易十六,路易十六决定调集军队,准备以武力取缔制宪议会。

却不曾想,这又进一步刺激了巴黎人民,巴黎人民不再犹豫,发动了武装起义。

不久,作为国王专制象征的巴士底狱被巴黎人民攻占了。

法国各地民众深受攻占巴士底狱的鼓舞,纷纷效仿巴黎人民夺取市政管理权,成立自卫军。很快,整个法国皆为革命烟火所洗礼。

一七九三年,在斩首路易十六的斜刃坠地声中,我再一次踏入了巴黎城。

大革命之初,贵族们或变节投诚、或保持中立,而杜邦却孤注一掷,选择全力支持给予他贵族身份、并大力依仗他的路易十六,甚至,还联合国民警卫队组建了‘一七八九年俱乐部’,发誓誓死保卫国王,直到好友拉瓦锡的人头被斩落于地,他才意识到这已不再是骑士间的战争。

惊慌失措的杜邦带着全家人躲到了距离巴黎城六十里外的、位于尼莫尔市郊塞纳河支流河畔的家中,整日里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祈祷着他那些为国王建言献策的信件不要被革命党人搜到,祈求自己和家人皆能侥幸逃过灾祸,可惜天不从人愿,他的那些信件还是被革命党人发现了。

在一个月黑如铁的夜晚,睡梦中的杜邦被一群手持枪械的革命者抓走了,随后就被关进了巴黎市郊的一所监狱。杜邦已经意识到现实的残酷,自认必死无疑,向来狱中探视他的儿子们交代后事之后,便缩在牢房一角不断地祈祷和忏悔,等待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此时的法国外有神圣罗马帝国、大英帝国、普鲁士、荷兰、西班牙等王国组成的、试图恢复法国帝制、抵抗新兴资本阶级的反法同盟。内有革命党不同派别的相互辗轧,尤其,布里索派和雅各宾派这两个最具代表性党派之间的争斗影响巨大。虽然,布里索派很快就垮台了,可是,雅各宾派的内部之争却又继而爆发,简直是一团乱麻。

罗伯斯庇尔是法国大革命时期势力最强大革命党雅各宾派的实际领导人之一,他以最强硬的姿态参与并领导了革命党人推翻法王路易十六的统治,他还果断地抗击了普奥两国对法国大革命的干预,而后颁布《雅各宾法案》,废除封建所有制,平定布里索派叛乱,粉碎了欧洲其他君主国的干涉。

这些事件使得罗伯斯庇尔的威望达到了巅峰,只是,罗伯斯庇尔的政策实在太激进、太恐怖了,成为他政敌的下场非死即逃,在这种高压威胁下,雅各宾派很快就走向了分裂和内讧,进而陷入到异常激烈的争斗中。

由于急剧的变革,牢房里的犯人也是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杜邦入狱时,正处于变革的急速转换期,监狱里的犯人屈指可数,杜邦所在的监牢区域更是只有他一人。

我安静地坐在幽暗牢房的一角,默默无声地看着苦闷而惊恐的杜邦一会儿神不守舍地嘟嘟囔囔,一会儿焦虑难安地来回走动,显然,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再这样下去,他的精神很可能会一下子绷不住,进而做出极端行为。

我该出现了。

我轻轻地敲了敲牢房的铁门,发出‘咣咣、咣咣’的声响,成功吸引了杜邦的注意:“先生,这位贵族先生!”

杜邦被铁门发出的响声吓了一大跳,他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谁?谁在叫我?”

我从阴影中走出来,趴在监牢的铁门上,让他可以看清我的脸,遂满脸笑意地说:“先生不必紧张,我和您一样也是囚徒,不是刽子手。”

杜邦明显愣了一下,略显迟疑地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哦,我记起来了!在我爷爷的葬礼上,我曾经见过一位与你十分相像的人。”

我感到很是惊讶,只因我委实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近五十年,原本只是五岁稚童的杜邦竟能于匆匆一瞥间,记住我的容貌且如此之久:“我虽然在法国长大的,但刚刚成年就成了一名水手,再很少有机会接触到法国人,更没有参加过谁的葬礼,您肯定是搞错了。”

我的笑容和解释,令杜邦疑窦尽去,他露出一丝极其难得的笑容,道:“我应该是搞错了。先生贵姓?”

我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慌忙摆手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打小就被修道院收养才侥幸长大,因此,我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姓甚名谁,您只需称呼我‘马丁’即可。”

杜邦‘哦’了一声:“那太不幸了。”

“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无拘无束的,也挺不错的。”我耸了耸肩,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是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的?也是因为反对这场暴乱吗?”

“我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小人物,哪有资格参与这等大事?唔,先生好像挺好奇我的过往,我倒是不介意讲给先生听,可您真会把时间浪费在听我这等小人物的故事上吗?”

杜邦一脸苦笑,摇头道:“鄙人正在等死,与其在惊慌中默默死掉,听一听你的故事,又何尝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