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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幽妃娘娘!”

惊呼声此起彼伏,苍溟略一定神,反手一股狂风涌入结界裂缝,强行打断了天书对魂魄的吸食,然后眼前一黑便要跌倒,却被折风及时扶住。

“大哥,你没事吧?”折风神情紧张。

苍溟眉头紧皱,担忧地看向沈溪昏倒的方向。

“嫂嫂没事,应该只是吓昏了。”折风看到储星远远打的手势,便立刻对苍溟道。

苍溟略松一口气,转眼便人事不知。

沈溪好似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是一望无际的水,而她只是一颗小小的珍珠,凑巧受了水的馈赠,得了一身无瑕的光华。

许久,来了一个面上长鳃的人,他看到她会发光的珠身面露惊叹,虔诚地将她带回族中,一天两天三天……每一天都认真地擦拭供奉。

他的信仰是她小小的养分,她在这样的养分中渐渐长大了些,光华愈发漂亮,然后便有越来越多的人信仰她,养分也越来越多,她在经年累月的关爱中渐渐长大,终于有一日生出了灵智。

“灵珠开灵智了呀!”

“要不了多久,咱们的神便要修成人身啦。”

“等灵珠开了灵智,我定要向整个弱水宣布这个喜讯。”

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沈溪觉得有点吵,却半点不讨厌,只是慢悠悠地躺在蚌壳里,像往常一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地与弱水为伴。

然后便是弱水族迁徙,岩浆出世,弱水覆灭。

流动的火光烧干了弱水,也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她痛苦难受,终于在无尽的折磨中强行撕裂自己与弱水的链接,眼睁睁看着弱水最后一滴水被岩浆烤干。

沈溪猛地睁开眼,心口剧烈地起伏着。

“醒了?”苍溟的声音传来。

沈溪怔怔扭头,与他对视的瞬间,诸多记忆全部涌上来,她猛地攥紧被褥,强行镇定地开口:“那个大娘……我认识,是我第一个病人,她还问过我是否成亲了,我告诉她没有……”

眼泪掉在手背上,她突然被烫得一激灵,然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苍溟温柔地看着她,许久才将她抱进怀中:“吓坏了吧?”

“她之所以会死……是不是因为我?”沈溪哑声问。

苍溟一顿,哭笑不得:“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走到祭坛前时,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不,我就是那个声音,我当时意识不太清醒,但我记得,是我跟大娘说让她从祭坛上跳下去,她想拒绝,但我很不高兴……”沈溪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整个人仿佛要碎开了一样,“我逼着、逼着她跳下去,然后她就跳下去了……”

“没有的事,”苍溟声音沉静,无端带来安定,“是天书作恶,故意引你去祭坛,又故意让你误以为是自己杀了她,逼得你崩溃,方能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真的?”沈溪仓皇抬头,眼睛红得厉害。

苍溟看着她的眼睛笃定地点点头:“真的。”

“可是……我刚才又做梦了,”沈溪深吸一口气,将梦里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越说越觉得无助,“我梦见我就是弱水族的灵珠,可弱水族说天书才是,那是不是我跟天书……”

“你跟天书半点关系都没有,”苍溟淡声打断,“你是凡人,能跟它扯上什么干系。”

沈溪眉头紧蹙,仍陷在自己的沉思里。

苍溟抬手摸摸她的头,将人抱得更紧。

好一阵安抚后,沈溪再次睡去,苍溟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的血色潮水一样褪去,只余下苍白的底色。他强行封印结界,也因此身受重伤,如今已经到了即便贴着沈溪,也无法抵抗体内灼烧之症的地步了,只怕要不了多久,他便会被岩浆焚烧殆尽。

所以得在自己魂飞魄散之前,将天书和岩浆彻底解决。苍溟眼神微冷。

片刻之后,他从屋里出去,刚反身将房门关好,一直等在外头的储星和折风便迎了上来。

“幽妃娘娘如何了?”储星问。

苍溟捏了捏鼻梁:“吓得不轻,安抚一下才睡过去。”

“真是奇了怪了,幽妃娘娘是怎么跑到祭坛去的?”储星满脸不解,“卑职方才刚一一问过守卫,都说没见到她出门,她是怎么做到瞒着所有人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本座先前教过她一个隐身的咒法,她睡迷糊便用了。”苍溟解释。

储星更不解了:“她一个凡人,是怎么学会如此高级的咒法的?”

苍溟本来就是随口找个借口,没想到他还认真追究起来了,正无语时,折风主动岔开话题:“大哥你呢?现在还好吗?”

储星也赶紧看过来。

苍溟微微颔首:“我没事。”

方才昏倒时明明身上爬满了血色暗纹,怎么会没事。储星忧心忡忡,却也只能强行按下自己的心思:“幽主,结界虽然强行封印,可昨夜天书汲取了子民魂魄,如今愈发强大,只怕要不了三日,便会突破结界,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本座自有办法。”苍溟缓缓开口。

一向温和的折风突然激动:“你想都别想!”

储星被他吓了一跳,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折风深吸一口气,勉强冷静下来:“大哥,如今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你若敢以魂魄与天书玉石俱焚,我便随你一起死。”

储星闻言,彻底惊着了:“幽主……”

“烦不烦,还没到那一步呢。”苍溟不耐烦道。

折风寸步不让:“到不到那一步我都不准。”

“你这死小孩,”苍溟冷笑一声,“我已受重创,不死也没几个月好活了,倒不如……”

“什么都不行。”折风再次打断。

苍溟胡乱揉了一把他的头,平日迷倒万千女子的翩翩公子哥,很快被他揉得乱七八糟,折风却半点不恼,只是眼圈越来越红了,储星见状,也胡乱擦了一把眼睛,只觉心里难受得想要死掉。

三人愁云惨淡,一门之隔的屋里,沈溪在听到苍溟说自己没几个月好活时,眼底难得闪过一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