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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至天牢,给朕好好审一审。”

皇帝的语气似乎很平静,但上官若仍瞧见了他眼中流露出的阴森。

“火烧乾宁宫这样的大事,朕就不信,无人襄助于她。”

月川猛然抬头,朝天子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狗皇帝,此番我杀你不得,定会有后来人替天行道!”

说罢,她又仰天叹道:“父亲、母亲,是女儿无能,未能替我大宣王室数百条人命报仇雪恨。”

一言既出,月川脸上隐现决绝之色。

上官若厉喝道:“小心,她怕是要自尽!”

电光火石之间,月川挣脱开来自右侧的钳制,回手抽出左侧士兵的佩剑,当下便要将脖子撞上去。

那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要不是萧元闯眼疾手快,以巧劲击中剑柄,将他的剑大力撞回鞘中,月川便要血洒当场了。

稍顷,被夺剑的御林军终于反应过来,一脚踹在女子腰侧。

许是怀了怒意,他这一脚使了十成力道,直接将月川踢翻在地,半天爬不起身。

上官若瞧着瘫在地上的月川,心底生出一点不忍。

如同一条狗一样匍匐在仇人面前,这样的屈辱,哪里是寻常人能忍受的。

她明白月川一心求死,只为保全那些仍隐在幕后的同党。

她亦晓得,一旦月川入了天牢,等待她的,将是无休止的折磨。

可情势,由不得她心软。

若此时不借机拔除掉藏匿于宫中的乱党,来日凤堇要面对的危险便又加一重。

皇帝显然也看穿了女刺客的心思,怒极反笑。

“你想死?”

他弯下尊贵的身子,用一尘不染的手指,用力捏住月川沾染了血渍尘垢的两颊。

“死,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

“朕要你活着,亲眼看着那些助你的人,死在你面前。”

“朕要你活着,亲眼看着那些旧臣逆党,被挫骨扬灰。”

月川的双眼通红,像是要滴下血来,死死盯着皇帝,仿佛一个自地狱爬出的野兽,随时会扑上来咬人一口。

皇帝放完狠话,站直身子,低头看一眼指尖处黑红的污渍,眉头稍动。

身边内侍立马从怀中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递过去,供他净手。

皇帝胡乱擦了一番,然而沾了血的手,并不那么容易擦干净。

他随意将污了的帕子往地上一撂,“带下去吧。”

萧元闯随着御林军押人犯离去,临走前,悄悄给上官若使了个眼色。

他分明什么都没说,但上官若却看懂了。

“我没事,你去吧。”

她用口型对萧元闯说了这六个字,目送他离开,继而跪在皇帝面前。

“奴婢有一请,望陛下允准。”

眼看已近天明,皇帝眉眼之间已现出浓浓的倦色,说话的口气也开始不耐烦恰起来。

“你又有何事?”

“奴婢自请,入天牢审问月川。”

皇帝凌厉的视线从上官若面上扫过,冷冷抛下两个字。

“准了。”

随即,他再不理会旁人,自顾自往宫外走去。

高宁本想立即跟上去,又碍于掖庭狱掌事还停在院子里,苦笑着低声问上官若。

“劳烦姑娘指点,这尸首,该如何处理?”

上官若思索片刻,道:“抬到天牢去,就摆在月川监室的对面。再寻个仵作过去验尸。”

高宁点点头,吩咐了抬尸的内监几句,又向上官若告了别,转身追皇帝而去。

一个时辰后,上官若坐在梳妆镜前,拿胭脂扑着脸。

“姐姐,咱们该往元和宫……”

采儿说着话推门进来,才看见上官若,便将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你稍等我一会儿,即刻就好。”

上官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过多久,镜子里映出一张依旧如往日般明艳的面容。

“走吧。”

两人一道往元和宫去,路上,采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姐姐昨夜可是一宿未睡?看着面色这样差。”

上官若点点头,“的确没睡。”

采儿看她这样云淡风轻,顿时絮叨起来。

“人不睡觉怎么行?实在收拾不完,大不了去求德夫人多给咱们一些时日……”

上官若无奈地打断她的话。

“昨夜里那么大的动静,你真就一点没听见?”

采儿懵懵懂懂地微张着嘴,一脸茫然。

她这个睡眠质量,委实令人艳羡。

上官若只得将乾宁宫走水一事向她说了一遍,引得小丫头惊讶不已。

“月川?她竟然是前朝遗后?”

上官若似是有些惋惜,“其实她不过是先祖与大宣皇家沾亲,到她祖父一辈,便已出了旁系三代。到她这里,只怕更是连宣帝的面都未曾见过,哪里算得上什么前朝遗后。”

采儿看看四周无人,悄声在上官若耳边道:“那陛下也太狠了些,这么远的关系,都要斩尽杀绝?”

上官若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丫头,如今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陛下也是你能随意置喙的?”

采儿捂着脑门吐了吐舌头,噤声不语。

倒是上官若,被她一句话提醒了。

她原本也以为,月川家与前朝的渊源若被揭穿,陛下一定会除之而后快。

可昨夜圣上明明白白地说,当年是有意放过他们。

这便说明,皇帝不是不知晓尚有前朝宗亲在世,只是还留有善念,才没有株连。

既然陛下在建国之初并无斩草除根之念,为何过了十几年,在月川一家早已与寻常百姓无异时,又有人提起前朝旧事,还能逼得他们仓皇出逃、死伤惨重?

“采儿,你先去德夫人处应差,再告知娘娘一声,就说我昨夜在陛下跟前领了新的差事,待那边事办妥,自会去元和宫待诏。”

说罢,她也不理会身后小宫女的诧异,径直往出宫的方向行去。

“奴婢上官若,求见公主殿下。”

公主府前,上官若叩响朱漆大门,急声对前来应门的家丁阐明来意。

那人听到她自称上官若,赶忙开门放人。

“殿下吩咐过,若上官姑娘来访,无需另行通报。请姑娘随奴才来。”

家丁领着上官若过了两道门,又换了个侍女过来领路,这才进了内院。

穿过小花园,又走了半晌,上官若终于在书房里见到了凤堇。

“若若!”

凤堇正在桌前写着什么,听得侍女通报,惊喜抬头。

“本宫才听说昨夜父皇寝宫走水之事,正想处理完紧要事务便去宫中看看,你就来了。”

她挥一挥手,命房内闲杂人等退下。

“我听说,那纵火之人,是德母妃手底下的一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