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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花楼相逢,冤家路窄(1)

夜幕落下,长街两侧灯火璀璨。男子挑了处偏僻角落与另一人拼桌同坐。

望春楼内,座无虚席,就连过道儿都挤满了人。

花台之上,莺莺燕燕浓妆艳抹尽态极妍,舞至酣初,乐声戛然而止,一缕箫声于静默之处渗入,由微弱转至洪亮,由哀愁转至高亢,而后箫声渐落,众人屏气凝神,楼中落针可闻。

“公子,你见多识广,这是什么曲儿?”侍从俯身问道,“小的心里既不快活也不伤感,只觉得空落落的。”男子点头,“不曾听过。”

同桌的男子很不悦他二人低语打扰了他回味箫声,遂歪头看了一眼很不善地说:“这可是轻云姑娘自己谱的曲儿,两个没见识的!”

侍从还从未见人这么羞辱过自家将军,拎了拳头就想冲上去,却被主子按住了。

“这位兄弟看来是常客,咱们是外地来的,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敢问一句,这轻云姑娘可是坊间传的那位美人儿?”

“那是自然!咱们在座的这些,一连半月夜夜前来,为的就是让轻云姑娘多看一眼。要是得了轻云姑娘给的桃木片儿,背后自个儿署上名儿,那可真就‘死而无憾’了。”

“这位兄台,不知是什么桃木片儿这样金贵?”侍从好奇问道。

“这木片儿正面写着一个字,等啥时候凑成一副十四字的对子就能进轻云姑娘的闺房,一睹美人儿仙姿了——”

男子见他说到最后双目含情,心里觉得好玩,本想就此离去的念头打消,又要了一壶酒细细品着。

花台之上,木门轻响。一位窈窕淑女从光影中走来,眉目含情轻纱覆面,身姿婀娜。

男子的酒杯轻碰于唇,浓烈的酒香在四周氤氲开来。

“诸位公子,轻云今夜给诸位见礼了。”言毕,她轻移莲步,找了个软凳坐下,而后慵懒地靠着木栏俯视众人。女子慵懒时带着几分娇态,众人只觉看的骨头都酥了。

“啧啧,不知谁有这样的好运能取了这姑娘的芳心。若家里有这么个婆娘,老子定当修身养性,再不踏入这污糟之地了。”男子听见同桌之人感慨道。他冷笑一声,一杯百年好酒一饮而下,滚入肚肠中是一片火辣辣的滚烫。

“这么一个婆娘娶到家里,先不说是否有辱门楣,便是日后管束怕也是吃力。”男子声音虽是不大,但如今楼内静默无声,他这音量足够楼内之人听个清清楚楚了。

他言下之意是:风尘女子生性浪荡,作为丈夫,自然是要不错眼地看着,最好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如此才不会替别人养了媳妇儿。

众人激愤。如此美貌的小娘子自己哄着还来不及,这个人却口出狂言,真不识好歹!

有几个脾气冲的当即就要上去大干一样,男子镇定自若,又是一杯佳酿入肠,倒是围在四周的几位妈妈吓得不轻,连忙上去安抚。

轻云姑娘,或者说是宋姑娘,她柳眉微皱,看似不悦却也一字未发,原本站在她身旁的老鸨早就杀了下去:“这位公子,咱们大家伙儿来着楼里俱是为了尽兴快活的,若是咱们姑娘伺候不周您跟我说,我定好好训斥她们!”

男子将酒杯倒扣在桌上,“酒不错。”说完,他看了宋元儿一眼,转身意欲离去。

同桌之人可不愿就此算了,依旧上前想要讨个说法,却被男子的侍从抓住了手臂,侍从轻轻一拧那人就将身子转成了麻花,嘴里不断声地呼痛。

众人一看,再无人敢吱一声,男子背手扬长而去。

宋元儿盯着那孤傲的背影,这年头,果然谁横谁说话。她长叹了一口气,若是她有武艺傍身,早就从这地儿跑出去闯荡江湖了。

男子刚一出楼就被一个推着小车的商贩撞了个满怀。“哎呦,公子,实在对不住对不住。”边说边上前去装作要查伤势的模样。

侍从警醒,在旁盯着那商贩的一举一动。只见那商贩将一纸条塞入了男子的衣袖里,男子会意:“无事,你且去吧。”

纸条言:师弟,速回。

男子笑了笑,策马向无名山奔去。

————

话说“人在高处总招人嫉妒”,此话不假。嫉妒宋元儿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一位名叫“尤三娘”的人为甚。

论样貌论才情,宋元儿第一,尤三娘第二。试问有甘心一辈子屈居人下呢?偏宋元儿刚来望春楼那夜就将尤三娘的翡翠镯子占了去,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一年一度的祀神节到了。

在祀神节这日,凡界各处凡是有各路神明庙的地方都会在夜幕降临之时燃起连串的灯笼将街市照亮,神庙中供奉着各色吃食,香炉中的烟火自然是断不了的。

凡人只要是有所求便会找到对应的神明磕头祈福,相传他们的愿望会随着燃烧的香烟上达天听,各路神明收到后便会为他们达成所愿。

每年这个时候,凡人每求一个愿,月老姻缘殿中的姻缘树的树干上就会显示那凡人的愿望,而后会有小童子拿了木片儿抄下来供月老阅读。

当初盘古大帝设立神鬼界的本意其实是为凡人服务的,风霜雨雪日月更替,哪个不是神仙主掌的?入鬼化魂投胎转世,哪个不是鬼界操控的?

是以,愿望可以不实现,但不能不管,更不能不熟记于心。天君命令各仙须在凡界祀神节后三日之内将自己的感悟折子并工作设想折子一同交上去,以示自己不忘大帝初心,一直恪守本职工作。

因此每到此时月老都会格外头疼,据统计,他收到的愿望是其他神仙的三倍不止。今年他或许更头疼,因为云中县有许多男子纷纷烧了香祈求他来给自己和轻云姑娘牵根红线。

一颗凡心,这种热闹佳节自然少不了宋元儿的身影。

她与老鸨谈判了一下午,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被旁人认出来,老鸨这才点头放她出去求神拜佛了。

她用胭脂水粉给自己画了个丑丑的妆,而后用眉笔在嘴角点了个黄豆大小的黑痣。她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副模样不吓死人就不错了。

尤三娘得知后心中不痛快,她跑到老鸨面前问道:“妈妈不怕这宋元儿跑了?”

这老鸨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尤三娘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她,“任她跑到天涯海角你妈妈我也有本事抓她回来!”

“元儿妹妹名声这样大,我是怕有人会在外面趁机对她行那不轨之事。”尤三娘为演得逼真,她竟然还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元儿是谁,她可比你聪明多了!再说,你妈妈我是那种粗枝大叶的人吗?三娘,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够了,莫管旁人的事!”那老鸨骂了她一句,转身一扭一扭地走了,留下尤三娘在原地恨得咬牙切齿,跺脚连连。

宋元儿秘密出了望春楼,后面悄咪咪跟着两个壮实的妈妈。

街道两旁皆是做些小买卖的商贩,馄饨、烧饼、各色糕点、茶馆……

有的是母女上阵,有的则是夫妻经营,往往是男的招呼客人,女的管着制作和打扫。两人配合默契,是这阴暗的世道之下难得的温暖。

此时天刚擦黑,街边却已升起了灯火。且不说地上那各样的灯笼,只那天上也是灯河一般绵延数里。精工巧匠把孔明灯下栓了细细的长线后放飞,天上地下都是三界奇景。

人潮如织,这种景象不知日后可还能看见?宋元儿原本雀跃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早已察觉有人跟踪,但甩掉她们并非难事,三拐两拐那几位妈妈就淹没在人群里看不见了。

月老庙、财神庙、司命庙……宋元儿掰着手指数了数,还好还好,她掂了掂腰间的银子,这是她供奉最多的一次。

就在她奔向月老庙时,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巨响。

“有人跳河了!”

“有人跳河了!”

……

呼声连片却无人施救,宋元儿环顾一周才发觉这街上较之原先,男人少了许多。

她来不及多想,眼看着那女子就要没顶了,她心里大骂:这世道,怎么都要弱女子去救人了啊!

她一头扎进了水里。好冷……早已立秋,早晚天气凉爽,河水已是浸满了寒意。

待她接近那跳水女子后她才发现,想要救一个自尽的人,难度极大。

宋元儿想要从后面抱住那女子再游到岸上去,不过那女子却一直在用手臂使劲向她打过来。

等她好不容易瞅准时机成功从后面抱住那女子后,宋元儿才发现,自己这个英雄恐怕要陪她去见阎王爷了。

第一,她拖不动她。

第二,那女子不老实,竟然想要拖她一起下水!

以后救人之前还要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啊……

“你别动了!”宋元儿吼道。

“姑娘,你放开我吧!”那女子带着哭腔说道,“我儿子被抓去光华山了,他爹死得早,家里就我这么一个人了……你让我去那阎王殿里等他吧——”

宋元儿一动也动不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只能死死抱住那个女人。

由于河水太凉再加上扑腾了半天耗力太多,那女子也终于老实了起来。

宋元儿绝望地看向岸边看热闹的人,她不相信这么巧,这么多人里一个会游泳的人都没有。

云中县大大小小河道星罗棋布不计其数,是出了名的水乡,怎么可能这么巧,不会游泳的都在这里看热闹,会游的全在家里睡大觉?!

现在她是彻底被困住了,寒水抽取了她的力气,现实吞掉了她对于活下去的希冀。

“这么一个婆娘娶到家里,先不说是否有辱门楣,便是日后管束怕也是吃力。”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日男子说过的话。

是啊,不染霜尘又如何,进了那腌臜地儿,在世人看来,所有青楼女子都是一个样儿的。

就这样吧……她的意识模糊了起来,耳畔似乎响起了嘈杂之声,但她已听不清了。

岸边站了位黑袍玉带的男子一头扎进了水中,他身边的一个随从喊了句:“公子!”而后朝身旁的两个吼道:“愣着干嘛!救人啊!”

“扑通”“扑通”几声响,又有几人跟着下了水。

他们游得又稳又快,很快就到了宋元儿她们身边。

男子从身后抱住了宋元儿,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将那跳水女子拉开。那女子似乎还想反抗,不过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宋元儿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被男子拖着游上了岸。她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上了岸后她止不住地打哆嗦,一名随从将他们头儿的披风递了过来,男子接过披风后直接披在了宋元儿身上,耐心地给她系好绑带。

宋元儿的脑子僵了很久,等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时,那领头的男子早已给她披好了披风,正在用品读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多谢。救命之恩何以为报?”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就这么问了一嘴。

一般这种问题的答案有两种:

一种是:举手之劳,不必报答。然后她再端端庄庄行一个礼,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另外一种,那救命恩人会借机调戏一下自己。

碰见哪一种这是要看人品的。

从那男子身上所穿的锦缎来看,这位公子出自富贵人家,再加上这么多随从听他的差遣,想来家里是有权有势的。

云中县以及附近各城都没有这样的人家,这位大哥肯定是外地来的。能于众人之下跳河救她,想来人品不错。所以宋元儿笃定了他会选择第一钟回答方式。

可是,天不遂人愿,宋元儿得到的是第三种答案——没答案。

宋元儿等了很久那位男子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于是她又开口说道:“这位恩人,今日您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近来云中以及周围各城都不太平,为公子计,您还是早日离开的好。”

说这句话时,宋元儿的表情显得她十分的诚恳,说完话后她还看了一遍这些在大街上杵着的劳动力,心里想“这些人要交多少除名费啊”!

心里这样想,嘴上是“啧啧”了两声。她的这副模样惹得男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倒是笑了,宋元儿却是尖叫了一声,脸色刚刚恢复的一点潮红瞬间褪去,变得煞白。

“白穆老妖,你不得好死!”那轻声的女人喊完就倒了下去。

“公子,她咬舌自尽了。”随从的人捏开那女子含满了鲜血的嘴说道。

男子见宋元儿还在盯着那满口的血再看,他索性转了个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求死之人谁能救她?你也尽力了。”

宋元儿看着面前这位救命恩人,眉宇之间气度不凡,似有杀伐之气。目光中不愠而怒,隐隐有不可侵犯之势。

方才见那满地的血他都镇定自若,应该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这样的人还是少惹的好。宋元儿想。

眼睛刚想往欢水河面看去,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了那日在望春楼口出狂言之人的眉目,而后她的目光瞬间警惕地朝男子看去:“是你!”

男子笑了笑,蹲下身子与她对视,而后抬手用湿漉漉的袖子在宋元儿脸上擦来擦去。

胭脂水粉可不防水啊……宋元儿只觉得自己又狼狈了一回,方才那鬼样子……呜……早知道刚才就该一头扎进水里投胎去算了……

男子擦完看见她一副恨不能立刻消失鬼样子后心情大好,白日里被那些污糟事弄出来的郁结烟消云散,心头倒是一派清爽。

又是那一双桃花眼,柔软温煦的一眼看去便可让人沉沦,哪怕她在生气时都是水灵灵的。

那日在望春楼,只一眼,这双充满狡黠算计却又暖如朝阳的眸子就印在了心底,哪怕是方才她顶着一张大花脸,他都依旧认出了她。

宋元儿面露愠色,思绪早就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但却依旧将目光落在男子身上。

上次初见这家伙就挑事,显然是成心跟自己过不去。这下子,孤身一人流落在外,他却有好几人跟着,显然是跑不了……

可若是喊人来救,那么自己岂不是暴露得更明显了?

环顾四周,竟没有生路。

男子双手环抱于胸前,看她的脸上一阵愁一阵喜最后绝望的表情轮换过后,他轻飘飘来了一句:“今夜的事,不会有外人知晓。”

宋元儿睁大了眼,不敢相信。那日还是个放荡不羁的,怎么今儿就成佛了?她很想问一句:“兄弟,你没事吧?”

男子似乎看出来了她的心思,摆了摆手带着人转身想要离去。宋元儿低头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手却是摸了个空。坏了!必是刚刚掉在水里了!

“等等!”宋元儿一把扯住男子的衣摆,“那个……你能不能……借我几两银子?”

男子停步回头俯视,双眉之中又似有杀伐之气。

宋元儿咽了口口水,这银子定是要有的,回望春楼拿的话时间来不及,老鸨估计也不让再出来了。“等你来望春楼,我还你十倍。”

“爷出门没带银子。”说完,转身走了。宋元儿怔住了。

他身上穿的可是云锦做的衣裳,一匹布就值一两金,方才拿袖子给她擦脸,她都心疼得不行,可他连眉头都没皱几下。不就是几两银子吗,她又没说不还……

“将军,咱身上有的是现银,为何不给那姑娘几两?”一个侍从问。

男子阴冷的眼光看过去,侍从就将头缩进了衣裳里。“想用银子勾爷去望春楼?她的算盘打的够精。”

侍从听了,连连称赞自家主子明智。

“哎,你听说了吗,刚刚有个落水的小娘子长得可标致了。”

“她身边不是有个男人护着吗?估计啊,早就名花有主喽!”

“你这个东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男人挥手甩了她,你我何不趁此机会好生安抚一番。”

路过的两人丝毫不避讳旁人地说着,一字一句都叫男子听了个清清楚楚。

男子止住了脚步,朝如织的人潮看去。“今夜无事,许久也没逛过这庙会了,不如走走。”侍从听了没敢问一个字,一队人跟在他身后掉头往回走。

宋元儿抓了两把灰泥往脸上抹了抹,而后紧紧地裹了裹身上披着的男子的披风,跟着人群往姻缘庙走去。姻缘庙前的香炉之中高高低低地烧着粗细不同的香烟,有的烧成的莲花状,有的却是佛手状。

挤了许久才算是在月老前找了个位置跪下,“月老大人,小女子心诚,诸位神明大人有大量,定不会计较这些银钱。”宋元儿双目紧闭忐忑不安地祷告。

月老在树干上看见了宋元儿的名字,连忙拨开云镜观察下届情形。“宋元儿就是这丫头?”

“回上仙,是。”一个小童子说道。

月老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神仙怎会被区区灰泥障了眼?

“这容貌,能与圣族那小丫头相较啊!怪不得这么些人求她!”话音刚落就听见此人没带“香火钱”,月老的火蹭蹭窜了上来,老子费心办差指望的就是这点香火供奉好吗!

“没带香火钱就没带,自己犯的错还要本仙来背锅。你说,要是本仙不满足她的心愿,她是不是就要说本仙小肚鸡肠了?”这丫头,一肚子的坏水,和圣族那丫头一模一样!

小童子在一旁听的莫名其妙,上仙脾气一向好得很,怎么这次这么计较了?话说上一次看见上仙气的翘了胡子还是圣族小公主将月老殿的佳酿喝了个精光的时候,喝完说了一句:“老伯大度,真是热情好客啊!”然后上仙满心的愤怒把脸都憋红了。

小童子看了一眼云镜,再次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月老大人,小女子……”尚未许愿宋元儿就被两人从后面扭了过去。一男子肥头大耳满脸油腻,一男子骨瘦如柴面露奸相。她在记忆里寻找了一番,隐隐约约记起了这俩人来。

胖子是王虎霸,云中第一富户王家人,瘦一点的是他的跟班儿,名叫狗腿子。当初这狗腿子曾带着媒婆去宋家,威逼利诱让宋元儿做小妾,后来听了克夫的谣言后就不了了之了。

宋元儿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画成这样大约认不出吧……

“小娘子,本公子这厢有礼了!“王虎霸双手微张口中留涎,她宋元儿是块大肥肉吗!

“公子请自重。”宋元儿向后一缩。

这云中谁不知他王虎霸的威名,且不说他,他背后的王家就没人能惹得起。是以他一露面庙中之人就很自觉地避开了。原本拥挤的月老庙此刻无比空旷。

王虎霸伸手想要去摸宋元儿脏兮兮的小脸,宋元儿一个退步让他扑了个空。

他油腻地笑了笑,“一点灰泥如何遮得住小娘子天仙般的美貌?”说完又是一扑,宋元儿一个旋身让他摔了个狗啃泥。宋元儿长舒一口气,好险好险,要是被扑到了自己岂不是被压成泥了?

趁其不备,自然要溜之大吉。可惜,狗腿子可是忠心耿耿。月老庙总共就一个出口,狗腿子虽瘦,但挡住她的去路绰绰有余了。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呜呼哀哉!

宋元儿退一步,王虎霸进两步,直逼得她缩到墙角。众目睽睽之下,月老神明看着,他不会当中用强吧?!

这个念头一出宋元儿就很悲观地否定了:他会!

“你别过来……”宋元儿着实吓着了,声音中已经带了些哭腔。

“啊——”王虎霸压过来开始扒她的衣裳,可她还没喊两句就听见了一声更为凄厉的吼叫。再睁眼时,王虎霸仰翻在地,好似是摔闷了气一般双目圆睁四肢抽搐。

男子的身影在宋元儿眼中一点一点放大,目光阴骘,杀气磅礴,但凡有人沾到那眸子的一点余光都会立刻缩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