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言这么快就买到东西了，而且向祖文还说是个漏。
申元白此刻的心态有一点不稳。
他忍不住看向了旁边柯伯屿的浩南直播间。
浩南的直播手机挂在他胸前，所以看不见他本人，只能看到眼前不停晃动的灯光。
显然他还没有找到心仪的东西。
这一轮显然浩南是落后了。
申元白的眉头不禁皱起，但过了一会儿又松开了。
现在午夜过了没多久，到凌晨5点鬼市闭市还有很长的时间，倒是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申元白在古玩这一行沉浸多年，明白捡漏这种事情一定要沉得住气。
他顾言就算捡到再多的漏又如何？
归根究底，还是要看买回来东西的价值。
有的时候就算只捡漏一件，只要是精品，就能抵得过那些普通的十件八件的。
申元白暗暗长舒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
浩南虽然是自己收的关门弟子，年纪比较轻，但是这么多年，他做的事情自己都看在眼里。
正因为他年纪轻，脑袋灵活，短短几年就赚了不少钱。
也算是自己的得意弟子。
反观柯伯屿一脉，向祖文虽然有两间店铺，但那也是他爹留给他的。
向祖文本人更是S市古玩圈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和浩南是不能比的。
要是今天比赛的是向祖文，申元白根本就不担心。
但是那个顾言，却有些邪门。
浩南和申元白说的时候，起初申元白对这个十八线明星并不在意。
一个明星号称懂捡漏，那不就是个人设吗？
要是真那么神，那何必去做个什么不出名的明星，早就已经在古玩界大红大紫了。
但是看了之前顾言在列德村黄家的表现，申元白倒是对顾言有点刮目相看了。
那尊古滇国的青铜贮贝器，没有点实力的人根本看不懂。
但是顾言不仅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件国宝，而且对其来历如数家珍，显然肚子里是有点东西的。
据说他之前的运气也很好，赚钱速度奇快无比。
这么多年，申元白早就明白，一件事情要是不合常规，那必然是有些内幕在其中的。
这个顾言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幕后公司给立的人设，今晚应该就能看出真相来。
想到这里，他按住性子，继续看起直播来。
……
顾言收了那块寿山石之后，也不浪费时间，直奔下一个摊位。
下一个摊位是专门卖人物纪念章的。
一个很简陋的摊位，只在地上铺了块黑布，上面摆满了古铜色的纪念章。
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
这个摊位不算小，纪念章也很多，蹲在前面挑挑拣拣的顾客也有好几个，都是年纪大的老人。
摊主看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随口招呼了一下：
“有兴趣就随便看看，不买没关系。”
凭摊主的经验，像这样年轻的男女，根本就不懂纪念章的价值，就是来看着玩的。
热芭好奇地看着满地的纪念章，问顾言：
“这里有好东西吗？”
旁边有位老人接话道：
“是不是好东西，要看你喜不喜欢。”
“让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来看，这些都是好东西，都是我们的青春啊！”
摊位上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是不会懂的。”
“这种东西离他们的生活太遥远了。”
“我们年轻的时候，谁要是有一个，那会让朋友们都羡慕。”
“现在买几个回去，也算圆了年轻时候的愿望了。”
热芭笑了笑，不说话了。
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懂，就是跟着顾言来看个热闹。
顾言开口问道：
“这个怎么卖啊？”
摊主见顾言询价，用手指了指，说道：
“那堆10块钱一个，那堆50一个，这堆100一个。”
顾言点了点头，倒是不算贵。
但是那群老人倒是喊了起来：
“这么贵的啊？我们那时候也就两三块钱。”
“不好比的，那时候两三块钱可以过一个月了。”
“那倒是，哈哈哈。”
“那时候谁家能有一百块钱，那是富的不要不要的了。”
“哎，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在一群老人热火朝天的“忆当年”中，顾言已经迅速地扒拉了十几枚纪念章，交给了摊主。
见顾言这么快就选好了，摊主也是喜上眉梢。
他在鬼市出了好几个月的摊了，这么爽快的买家还是很少见的。
“690块，给你凑个整数，688吧。”
顾言嘴角抽了一下，这种凑整他还是第一次见。
“580块。”顾言还价。
摊主犹豫了半天，说道：
“你这一还就是一百多，我就等于没赚钱啊。”
顾言想了想，说道：
“那你再送个给我。”
说着，在摊主手边100多的那堆中，随手拿了一个。
“就这个吧。”
摊主拿起来看了看，见是个做工粗糙的旧章，上面还有个孔，就扔给了顾言，说道：
“行吧，给你。”
顾言将那堆纪念币一起收起来，拿出手机扫码付钱。
随着机器传来“您已收到688元。”的声音，旁边的老人们都欢呼鼓掌。
“年轻人，有眼光！”
“这个小年轻识货！”
热芭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群老人可太有意思了。
等离开了那个摊位，热芭忍不住问顾言：
“你买的那些人物纪念章有值钱的吗？”
顾言回答：
“基本没有。”
“那你为什么买？”热芭睁大眼睛问道。
“我买的不值钱，他送的那个值钱。”
顾言笑了笑。
“其实我就想买那一个，但是我要是只买那个，老板可能会开高价给我。”
热芭恍然大悟，所以顾言之前买的那些都是障眼法。
直播间网友听顾言说完，都纷纷发弹幕：
“希望摊主以后不要看到这视频剪辑，不然会呕死。”
“言哥这个太损了……不过我喜欢！”
“那个附送的纪念章长什么样子？言哥动作太快了，看不清啊。”
“等会儿大佬点评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我刚一看钟，发现才一点多，言哥已经买了这么多东西了。”
“结束是几点？5点喊我起来看结果。”
“浩南那里怎么样？”
“还在逛，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