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老师也是你为了助兴杀的？”殷不惑还是不觉得庄太傅是会来这种地方找乐子的人。
他的老师是个正经人！
女鬼这次却没承认，“他姓庄的能是个什么好东西？道貌岸然罢了，也就你这种蠢货会相信。”
殷不惑俊脸黑作一团，这要是个人骂他，他就让雷行来拖出去掌嘴了，可偏偏眼前是个可怕的厉鬼，他只能忍了。
他能忍，商绯鸢却没忍，她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往上一挑，叶子变成的链条就抽上了女鬼的嘴巴。
看着轻飘飘一击，女鬼却浑身颤抖，尖叫不止。
“嘴巴放干净点。”商绯鸢冷冷发出警告。
殷不惑转头看向商绯鸢，目光闪了闪。
她这是在帮他出气么？
女鬼疼过了之后，咬牙瞪着商绯鸢二人，“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们不相信的话，你就把我灭了吧！”
说完这话后，女鬼就哑巴了，商绯鸢怎么威胁都没用。
商绯鸢都没办法，殷不惑就更无解了。
“先把她押在这里，让人守在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商绯鸢说道。
不能直接问出来，就只能间接去找线索了。
殷不惑看着表情恐怖的女鬼，“要是有人误闯进来，会被它杀死吗？”
“那倒不会，女鬼被我困住了，用不了它的力量，而且一般人进来也看不到她。”商绯鸢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还专门落在了殷不惑狭长的凤眼上。
她也没给殷不惑开阴阳眼，他是怎么看到女鬼的？
而且他还只能看到女鬼，她的法术还有生死簿那些他又看不到。
殷不惑被她看得很不自在，默默移开了视线。
屋里有女鬼，他们当然不能在房间里歇息，商绯鸢倒是没关系，但殷不惑是死都不可能在这个房间过夜的。
他们换到了隔壁相邻的两间房，殷不惑本想着两人住一间就行了，可怎么都开不了口，说这种话好像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一样，于是他挑了离女鬼比较远的房间住了进去。
守在女鬼房门外的人是孟琏带来的侍卫，殷不惑让雷行也在暗中盯着。
第二日天一亮，孟琏就起床，继续在酒楼里搜寻线索。
他还派了人去所有死者的家里调查，殷不惑让他着重调查一下庄太傅的家人。
孟琏不解，“怎么的？王爷是怀疑自己的老师有问题？”
殷不惑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去查就是了，破不了案，领罪的又不是本王。”
“卑职遵命。”孟琏被拿捏死了。
孟琏一走，商绯鸢又来问了殷不惑同样的问题。
殷不惑前后态度截然不同，低声跟她说道：“昨夜听那女鬼提起老师的语气，总觉的她对老师的恨意比别的死者还要浓厚。”
商绯鸢也回忆了一下，女鬼好像是骂过庄太傅来着。
“而且我觉得她恨的其实不是老师，而是姓庄的人。”殷不惑又道。
“嗯，有道理。”商绯鸢根本没有留意这些细节，但是不能让殷不惑觉得她不聪明，很丢脸。
接着她又问，“孟琏去查庄太傅了，那我们去做什么？”
殷不惑道：“去绮丽楼。”
他说完看到商绯鸢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忙解释：“别误会，我不是要去逛青楼，而是女鬼十五年前是这家青楼的花魁，我们去问问情况。”
“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心虚干嘛？”商绯鸢收回目光，嘴角微微扬起。
再次觉得这样的殷不惑挺可爱的。
她刚说完，春山和秋水就来了。
秋水休息了一晚上，脸色好了许多。
“见过王爷！”秋水冲殷不惑福了福身，然后拉着商绯鸢到一旁，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姑娘，你猜我们来的路上碰到谁了？”
殷不惑微微眯眼看着那主仆二人的方向，问旁边的春山，“秋水跟王妃说什么呢？”
春山性子耿直，不会扯谎，“应该是说来的路上遇到了沈姑娘的贴身丫鬟杜鹃的事。”
他声音不小，让旁边铺垫了半天还没说到重点的秋水十分无语。
她专门拉着商绯鸢去旁边咬耳朵，就是不想让殷不惑知道，结果春山这憨货，全给她抖落出来了。
“春山，你要气死我啊！”秋水跺了跺脚，也不搞神秘了，用在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们来的路上碰上了杜鹃，我拦着她问了一下情况，她哭着骂我，说是王妃害了她家姑娘，要是她家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肯定不会让王妃好过。”
“沈玉簪出事了？”殷不惑看了看商绯鸢，觉得她真是料事如神。
商绯鸢说沈玉簪邪气入体，好日子过到头了，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哼！”秋水不满地小声嘀咕，“王爷就知道关心你那沈姑娘，既然如此，为何还让我们回王府？”
她以为声音小殷不惑就听不到，可他内力深厚，把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全了。
殷不惑看着商绯鸢说道：“我不是在关心沈玉簪，只是觉得有些惊讶罢了。”
“哦。”虽然不知道殷不惑为何要专门解释这么一句，但商绯鸢还是意思性应了一声。
见她大眼睛里透着茫然，殷不惑就知道他算是白解释了。
“姑娘你能算到那沈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吗？”秋水十分好奇，来的路上就感觉抓心挠肝的。
商绯鸢挑挑眉，“应该是梦到鬼了吧。”
“那有什么的？杜鹃哭得跟她家姑娘就要没了似的。”秋水吐槽道：“况且那么恶毒的人，真没了也是造福人间。”
殷不惑上前两步，拉住商绯鸢的手腕，“行了，别聊无关紧要的人，我们先去一趟绮丽楼。”
“绮丽楼？！”秋水惊讶得双手挡在嘴巴前方，“那、那不是青楼吗？王爷你要带王妃去青楼？”
王爷疯了吧？
“水儿别大惊小怪的，我跟王爷是去办正事，你和春山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商绯鸢怕这来回的路上她跟殷不惑免不了会聊起女鬼，秋水听到肯定会害怕，不如就不让她跟着去了。
绮丽楼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如今越发豪华奢靡。
殷不惑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往门口一站，就引来一大群姑娘，他看都没看一眼她们，还拔出长剑把她们吓退，拉着商绯鸢大摇大摆地进了楼里。
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红绿二色的艳丽一样妇人甩着帕子出现，看到殷不惑拿着剑，当即就发起抖来。
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演的。
“你是绮丽楼的老鸨？”殷不惑相貌俊美，但气势吓人，他一开口妇人就下意识退了两步。
妇人哆嗦道：“奴、奴家是，敢问两位到此，所为何事啊？”
殷不惑拿着剑在装酷，商绯鸢便问道：“还记得红蝶吗？十五年前你们这儿的花魁。”